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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
我爸却像一个侠义的君子,大大方方蹲下,拍一拍肩膀:“上来,我送你回家。”
我妈伏在他背上,借月光朦胧看见,他的耳后也受了伤,细小的血丝好像一根红线爬在皮肤上,颜色深得几乎发黑。
几日后,我妈洗干净我爸的工装送到他做事的工棚。
“阿侠,你女朋友找你啦!”工友们起哄,眼珠几乎黏到我妈身上。
“不要乱讲话。”我爸赤着上身出来,见是我妈,又折回去套衣服,“她是我小妹。”
“哈,小妹,小妹,睡一次就成亲妹妹。”
“为什么和他们说我是你小妹?”
我爸收拾掉桌上的烟头、酒瓶、色情杂志:“那该怎么说?”
我妈气恼:“他们都比你懂得!”
“他们胡闹,我不能胡说。”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我要不起。”看来他也很懂得,“你有那么多选择,不应该是我。”
我妈听完,转身就走。来到门边,咔哒将门落锁。
她一辈子没做过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扽住内衣的手发抖:“我有什么选择?是不是我选了,你就会听我?”
我爸飞快地扭头,两只拳头贴着裤缝攥得死紧:“快把衣服穿上!你现在不清醒,等醒了,会后悔来过。”
走投无路了,两片薄薄的布料落下来,将他们的关系逼上悬崖。
这一步,我妈迈得比我爸英勇:“来不及了,你现在不要我,我的名声一样毁了。”
之后她便跟了他,次年有了我们姐弟。
我长相随母,初中便不乏示好者,都被我爸的拳头吓跑,直到大学才谈第一场恋爱。
他是我的同学,校队前锋,打球又冲又猛,给他送水的人挤满场边,我也有备水,从来没有送出过。
他却留意到我,在男生浴室堵住我:“来看我比赛?”
我们两个人尚且不熟,已经赤诚相对:“只是路过。”
他不让道,逼着我后退:“路过?”笑着揭穿我,“你带的水不给我,准备给谁?”
我的后背贴到冰凉的隔间墙上,退无可退,然后他便吻了我。
水花打在我们身上,巨大的像一道晴空霹雳。他吻着我,如雄狮吻着一头羚羊,慢慢的,我的手由推他,改为紧紧环住他。
我承认我们的进展有一点快,一个月后是他的生日,我在离校5公里远的发廊旁买好了东西,打算把自己献给他。
哗哗的水流声,篮球队刚下了一场比赛,满屋精光的男人。
“阿诚,你那个小跟班呢?今天怎么没来?”
“谁知道啊,说晚上要给我惊喜,神神秘秘的……”
水声中响起下流的口哨:“你跟他不是来真的吧?”
然后是嬉笑和拍肉声:“我有病我跟他来真,想到他看我的眼神我就恶心,一个大男人那样子看人……”
“不想泡他,还成天跟他同进同出。”
“和他玩一玩嘛……”不知想到什么,我男友笑起来,“他的屁股还不错啦……”
“我操!怎么样怎么样,你试过了?”
“哈,想知道啊?晚上来看现场啊。”
第3章 03
03
从浴室回来,我大病了一场。
烧了两天两夜,醒来时,桌上摆着一瓶鲜红的指甲油。
朱美美来了,把我男朋友拦在门外,不知她和他说了什么,没多久,争执声没了。
她走回来,拉开椅子坐下,继续涂她的指甲。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已经懂得要漂亮,没什么事大过她的美丽。
抹完最后一根小指,朱美美终于有心情理我:“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此刻光彩照人,我却好像斗败的公鸡,羽毛都被啄秃。
没脸见她,我转了个身,躲进被子里。
桌上摆着一兜苹果,知我生病,球队的人送来的,在门口挂了三天,竟然没被顺手牵羊。朱美美捡了一个,握起刀。
甲油未干,朱美美翘着一根兰花指,精准地削下一条细长的果皮。她对待苹果尚且如同外科医生做手术,对我更是刮肉去烂疮,一针见血。
“弟啊,做人吃点亏没关系,看人要看清,不要弄得像老妈一样糊涂。”
我病愈后,再没有见过我男朋友。他好像突然人间蒸发,有人说在澳洲见到他,个子还是那么高,已经不打球。也有人说他在校外与人起冲突,被斫掉三根手指,从此不能再握球。
有了前车之鉴,第二次恋爱,我选择了完全不同的人。
浑浑噩噩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外资公司的子公司,成为田子间里勤勤恳恳的一名小职员,终日对着电脑,操作EXCEL。
临近年关,加班40多个小时,对数字已经麻木,但这份报告是经理度假前对美国总部的交差,不容有失。
“阿励。”同事方耀在背后拍了我一把,“跑车也要先加油,一起吃饭去。”
吧嗒,仿佛听见心跳按下暂停键。
我愣怔望向屏幕,来不及了,邮件已发送。
换上夏威夷衫的经理大发雷霆:“你是怎么搞的!这种低级错误也犯!”
我一声不吭,站着乖乖挨骂。
我的忍让并未使他气消,反而愈演愈烈:“公司出钱不是养你一个废物,不想干了趁早辞职!”
无人替我说话,我是一个弃兵,救我的下场,就是跟我一起被炸死。
这个时候,方耀却站出来。
他将头发捋到脑后的样子帅得像个天神:“屈经理,你先别急。新海项目的最终估值是正确的,还有办法补救。”
姓屈的抱着手:“说。”
“现在是纽约时间凌晨1:15,还有7个小时总部才开工,足够我们重新核对一遍数据。后天就是圣诞新年,没有人会留心一封职员发送的旧版报表。”
“你有多少把握?”
“全力而为。”
姓屈的放下手,捏捏发皱的山根:“8点,7点30!我要看到新报表,再有问题,你和他一起滚蛋!”
“对不起……对不起……”我反复地道歉。
方耀则快速回到他的座位。
他没有看我,目光集中在电脑屏幕上:“朱励!这个部分你来,2个小时,做得到吧!”
后来我与他合作,一起拿下新海、五通、卓能科技多个并购案。庆功宴上,我们都喝多了,顺利滚到一起。
因为是第一次,我的一切全听凭他发落。
他摁着我的后颈,把我摆开在床上,如一具匍匐的古俑,虔诚又卑微。
“啊!”
他进来了,我疼得大叫。
方耀像个君主,驾驭被他驯服的坐骑,享受冲刺的快感。
爱是温驯的喜欢,性却需要冲动、征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