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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声音。
男人突然嗤笑出声,随意地将带着铁钩的绳索往外一扔,锋利的铁钩正好砸在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家丁身上,家丁被砸得直哆嗦,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姑娘?”他声音低沉,轻蔑讥诮,“你们真是好大的本事!”
媒婆最习惯欺软怕硬,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冒头,可是陈家那管事婆子在她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她忍不住疼,嗷地一下叫出声来。
这一嚎,就成了出头鸟,男人冷森森地眼神扫到了媒婆身上,把媒婆吓得直哆嗦。
这人长得倒是挺好看,只是神色太过凶狠,那眼神仿佛是要把她剥皮拆骨再活吃了一样,媒婆吓得打了一个冷战,感觉是被山里的猛兽盯上了,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媒婆赶紧腆着老脸说好话,“这位……这位公子,还请息怒,这是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男人看着媒婆狡辩也没理会,而是转身打量金若霞,沉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样,可曾受伤?”
金若霞刚刚奋战一番,小脸还是红扑扑的,挺翘的鼻尖上渗出一层薄汗,几缕碎发凌乱地散在脸旁,煞是明艳可爱。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并未受伤。”
金若霞仰起头看了男人一眼,发现这人生得阳刚英武,眉眼深邃,额前的一缕头发竟是耀眼的金黄色,在满头的黑发之中格外显眼,却又好看得令人过目不忘。
他的好看,并不是徐天御那种文弱书生气的清秀,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强大,如同一柄锋利闪着寒光的利剑,亦或是高耸巍峨的山峰,岳峙渊渟,气势十足,让人无法忽视。
男人见金若霞看他看得移不开眼,心里的怒意马上就消散了不少,还强压着得意,假装矜持地点头,“嗯,没有受伤就好!”
哼!他就知道,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喜欢他的!
“至于你们几个……”男人缓缓地收回目光,又冷下脸来看着对面,冲着那满脸褶子都耷拉下来的管事婆子问道:“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了结?”
“了结?”最初的害怕过去,管事婆子想起自家主人有权有势,心里又有了底气,冷笑道:“我劝这位公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我们今日是来请这位姑娘回去享福的,我家公子是何等人物,能看上她就是她的福分,公子难道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与我们徐家为敌?”
这话不说还好,她一说,男人的脸色就彻底黑了,“你们家公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人来我面前放肆,我看你们是不想回去了!”
管事婆子打量着男人勃然大怒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故意出言试探,“难怪你要巴巴地冲上来为她出头,原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早就有一腿了!”
“我呸!”金若霞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把手里的镰刀朝着管事婆子扔了过去,“我与这位公子根本不识认,人家是一片好心,看不过你们这些走狗干的混账事,所以才会仗义出手,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别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黑心肠!”
男人看着管事婆子被飞过去的镰刀弄伤了手臂,杀猪似的连嚎带叫,也没有呵斥她闭嘴,因为他现在更加的不高兴了。
本来那婆子说他们早就有一腿,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身上还有哪里是他没见过的?可是这女人却忙不迭的跟他撇清关系。
一段时间没见,她还是这么气人!
他心里也明白,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乖宝,可是就算如此,也用不着这么急着跟他划清界限吧,刚才盯着他看,看得眼都舍不得眨的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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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宝(豹头痛哭):你竟然对我始乱终弃!
金若霞:你谁啊?
生气了,哼!
男人心情不好,自然就没有什么耐性与这些人废话,尽管他本来是想让她看看他动手时的英姿,可是又觉得第一次见面就在她面前打人不太好,有可能会吓到她,最后还是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先回家去,这里我来处理!”
金若霞不想答应,这是她的事,怎么能一再地依赖别人呢?可是当她抬起头,望向那向他的眼睛时,竟觉得他的眼神格外熟悉,不知怎么的就听了他的话,等回到屋里坐下之后才回过神来。
外面响起一阵哀嚎,面对她一脸凶相的家丁们正在哭爹喊娘,只过了一会功夫,沉重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金若霞从窗口看到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她赶紧起身,还没走到门口,那人已经穿过堂屋,毫不迟疑地朝她走来,而这也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救了她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石青色的胡服,衣襟袖口及下摆处都绣有华贵的金纹,紧趁利落的衣裳勾勒出颀长劲瘦的身形,看着极为养眼,即便是金若霞已经做好这辈子孤独终老的准备,在他越走越近时,仍然忍不住的红了脸。
男人在距她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藏起眼中的得意与邀功,故意摆出一副高人模样对她说道:“那些人都被我赶跑了,你不用再害怕!”
金若霞赶紧福身一礼,“多谢公子仗义相救,这么大的恩情,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请问公子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从这男人进门的那一刻起,金若霞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家虽然不大,只有两间厢房和中间的堂屋,可是一般人家都是首选住在东厢的,她爹原来就住在东厢,只不过她爹没了之后,她住惯了西厢没有搬,可这些事不应该是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应该知道的。
然而在他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脚步没有一点迟疑,像是料定了她就在西厢,可这根本说不通。
他怎么知道她的卧房在西厢?
仔细想来,她刚才也没有见到这人真的对那些家丁动手,她只是听到了叫痛声,至于外面是不是真的打起来了,她也不清楚,万一这人和徐家根本就是一伙的,她现在可就危险了。
金若霞也知道自己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