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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给他一个八岁的孩子解释此玩非彼玩,就这一迟疑的功夫,勋贵一派就有人站了出来。
“招选驸马乃是大事,谢大人何必如此急切,依我说谢家儿郎个个文武双全,应该都送到殿下面前,请殿下好好挑选一番才是。”
这一句话就捅了马蜂窝,当朝驸马就是个摆设,只有闲职,不可掌权,谢家人的野心都大得很,哪会让精心培养的孩子成为驸马?
谢家人自然不同意,徐玳桁就趁机说了一句:“也不只是谢家,世家子弟个个都是才貌双全,都让殿下见一见才是正理。”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徐玳桁被谢家当成出头鸟打了一棒子,连带着看所有世家都不顺眼,势要把那些人都拉下水,毕竟只有水浑了才好摸鱼嘛。
于是刚刚清静不久的朝堂上又乱成了一锅粥,沈晏宁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吵,还有闲心端起茶来喝上一口,那悠闲的姿态仿佛是坐在御花园里听鸟叫,根本不是身处于这个明争暗斗的朝堂。
今年天气反常,还没入夏就热得厉害,官员们个个吵得汗流浃背,连小皇帝鼻子尖上都沁出了汗珠,只有沈晏宁神清气爽,不仅一点都不热,还有心情看热闹。
没有人可以看到,就在沈晏宁旁边,隐去了身形的司渊正把玩着一颗寒晶珠,珠子散发出幽幽的凉气,将潮闷的热气与沈晏宁隔绝开来。
他对那些凡人漠不关心,眼里只有沈晏宁,心想她怎么连喝水都喝得这么好看?
等到官员们都吵得差不多了,对于身边的司渊一无所知的沈晏宁才准备开口。
“驸马是你们要招的,可说到人选你们又推三阻四,还在大殿上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她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案上,沉着脸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驸马迟早是要招的,既然众位爱卿都不肯拟定人选,只好收我自己来定了。”
官员们突然回过神来,脸色一个赛着一个的精彩。
好一招四两拨千斤,长公主还是如此的不好对付。
他们怎么吵着吵着,就把选定驸马的机会给吵丢了?万一她真的要选个世家子,到时候认还是不认?
认了吧,必定要损失一个优秀子弟;不认吧,只怕会令她更加偏向勋贵,真是怎么想都不痛快。
勋贵一派倒是无所谓,他们巴不得驸马是出于自己这边的,皇帝毕竟还太小,有了长公主为后盾,他们成为新的世家,代代钟鸣鼎食的日子还会远吗?
沈晏宁对这些人的小算盘心知肚明,不过现在还不到说破的时候。
朝臣们各异的表情尽收眼底,或是为难或是盘算,她都一一记住,然后继续发难,“上朝这么久,谢家与徐家的案子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你们请命要我招驸马也没能有个定论,两件事没有一件能做好,唯独在吵架一事上都是个中翘楚。”
“明日早朝时务必将谢徐两家的案子处理好,莫要因着这等事耽误了百姓民生。”定下章程之后,沈晏宁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沈世清见状赶紧从龙椅上跳了下来,迈开小脚追了上去,“阿姐,等等朕。”
司渊看着小皇帝那欢快的背影,心里就酸兮兮的,可他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念着:阿宁,你也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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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是很重要的过渡,君臣博弈之后,就是司渊的主场了,还请宝子们不要忘了给我投喂呀,拜托拜托!!
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
沈晏宁脊背挺直,步履端庄,每一步都走得美如画卷,淡定地将大殿上嘈杂的吵闹声甩在身后。
沈世清撒开了腿,也不管贴身伺候的太监胆战心惊地跟在身后,一路飞奔向前,抓住了沈晏宁的手,“阿姐,等等。”
反正已经出了大殿,沈晏宁也懒得再装出一副气愤的模样来吓唬那些跟她扯皮的官员们,明艳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通体舒畅,她牵着弟弟的小手信步向前,语气慵懒地与他闲聊,“陛下跑得那么快做什么,若是摔了,又要哭鼻子。”
“我才不哭呢,我早就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
只有他们姐弟在一起的时候,沈世清从不会在阿姐面前自称为朕,沈晏宁也劝过他改口,可是沈世清执拗得很,她劝了两次仍是无果,也就由他去了。
可是现在沈晏宁很是不给面子地笑道:“是啊,陛下已经八岁了,再也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只是上个月陛下那龙床还湿了一大片,莫非是……”
“啊啊!阿姐不要再说了!”小皇帝羞得满脸通红,摇晃着的沈晏宁的手,“亏了我刚才还装傻替阿姐解围呢,阿姐倒好,不夸奖我也就罢了,还总拿过去那点小事编排我。”
沈世清三岁登基,宫中环境又极其复杂,任他年纪再小、再是懵懂,也比普通孩童老成,他早就知道玩面首和玩具是不一样的,不过那又如何呢?
阿姐于他如同父母师长,他就仗着自己年纪小故意挤兑他们了,谁让他们欺负阿姐?
“嗯,说得有道理。”沈晏宁假装沉思片刻,“是该谢过陛下帮我说得他们无话可说,看他们有口难言的样子就是痛快。既然如此,只要陛下往后不再尿床,那过去的事情我也不会再提了。”
“啊!怎么还是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了,阿姐故意欺负人!”陛下虽然比同龄人老成,仍然不能坦然面对尿床的惨烈过往。
小皇帝一头扎进沈晏宁怀里,想要趁机撒个娇,没成想沈晏宁一点也不惯着他,把他按在原地自己抬腿就跑,“我可不抱这动不动就粘上来的娇气包。”
沈世清哇哇叫着追了上去,姐弟两个难得有机会玩得如此开心。
他们跑了好一会儿才到了沈晏宁的霞阳殿,沈世清已经跑得满头大汗,那一颗颗汗珠子顺着眉梢鬓角地往下淌,里衣的领口都湿透了。
“怎么热成这样?”沈晏宁看得直皱眉,叫人给他擦洗更衣,反观她自己却只是鼻尖上出了一点汗,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仔细观察,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太监宫女们个个都是汗湿了衣裳,只有她自己没怎么出汗不说,方才在大太阳底来跑来跑去,也没感觉到有多么炎热。
沈晏宁低头看着自己,她身上这套宫装华丽繁复,里里外外的有好几层,要说不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昨天她还被热得烦躁不堪呢,怎么今天就感觉不到热了?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更好,要说这两天里的区别与变数……
大概就只有司渊了吧?
眼前突然出现那条在黑夜中盘旋的巨蛟,以及她仓惶逃离时,将她及时托起,避免她摔倒在地的清风。
人世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