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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姐。”
沈世清想叫人把司渊拿下,话都到了嘴边了,就想起之前阿姐告诉他不可任性,就算是皇帝也是要讲道理的,他不想当个昏君,更不想惹阿姐生气,硬生生地把那句话咽了下去,小小年纪就觉得这日子了无生趣。
见弟弟哭得太可怜,沈晏宁终归还是不忍心,把沈世清拉过来好好哄了一番,并且承诺即便是有了驸马,也绝不会抛下他不管,这才让小皇帝止了泪,抽抽答答地跟她贺喜。
门外响起礼官的唱和声,吉时已到,沈晏宁笑着拍了拍弟弟的头,步履端庄地向外走去。
这一天,所有前来贺喜的官员都清清楚楚地记得,长公主殿下盘起了满头鸦羽般的青丝,身着大红色织金喜袍,明艳炽烈的美人所过之处皆是俯首贺喜,一套红宝石凤冠头面与喜袍相得益彰,金红相交的色彩在她身上不仅没有半分俗套,反倒是以自身华丽张扬的色彩成为了她的陪衬。
美人端华,如同初升之阳,令人迷醉神往,明知不可直视,却又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沈晏宁一步一步地走到司渊身边,不用抬眼去看都能感觉到他热切的眼神,她缓缓抬眸,面前之人与她一样身着喜服,英挺俊俏的眉眼明明没有一丝改变,却仍是比平时看着更加的令人心动。
一对新人在礼官的唱和声中规矩行礼,沈晏宁鞠躬下拜时就在想: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知道司渊不是人,可她仍是一意孤行地选了他为驸马。她口口声声地告诫弟弟不可任性妄为,然而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不论司渊有多么合适驸马这个身份,也不能否认她有私心的事实。
如此抉择,就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任性。
礼毕起身的一刹那,沈晏宁再次看向司渊,同时司渊也在看她,俊俏的少年郎朝她笑得神采飞扬。
沈晏宁牵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
罢了,傻点就傻点吧,反正她自己已经足够聪慧了,把这条傻龙留在身边也完全不成问题。
司渊盯着她上翘的红唇,凑过来小声问道:“阿宁,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一起睡了?”
“……闭嘴!”
沈晏宁长长地叹了口气,认真地思考现在反悔是否还来得及。
这句悄悄话别人听不到,那四个前来送亲的男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夜锦行直接笑出声来,“司渊这傻小子,回去以后可有得哄了。还是年纪小啊,要看懂自家媳妇的眼色能有多难?”
孔旭安连连点头,“这大概就是傻龙有傻福吧,司渊纯善,只要与他相处久了,自然就会知道他的好,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我一样,初见时就能把我夫人彻底迷住。唉,长得太好看,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过。”
蒲睿暝看着这两个家伙,满脸的一言难尽,“你们一个三五不时的就要被教训一顿,一个天天堵着媳妇开屏,哪里借来的脸,好意思说人家司渊?”
雷万霆看着义正词严的蒲睿暝欲言又止:就凭你从人家姑娘小的时候一直守到大,大抵也不是什么正经狐狸吧?
他从这几个不正经的家伙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前方一脸灿烂笑容的司渊,雷万霆深深地疑惑了。
凡人有什么好?
一个个阴险狡诈,残忍成性,为什么他们修行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全都被凡人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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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猪吃老虎?
扮猪吃老虎?
公主府的正厅阔如广庭,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悉数容纳下前来贺喜的诸多宾客,四品以下的官员与未出阁的姑娘们都聚在不同的花厅里。
沈晏宁与司渊一起拜过天地高堂,她能感觉到司渊在她身边,配合着她的一举一动,偶尔抬眼看去,总是能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
成亲而已,也至于高兴成这副样子?
长公主殿下腹诽着,全然不知自己也是一直笑着的,主婚人刘焜看了沈晏宁又看向司渊,小老头眼里精光一闪,轻咳一声开口说道:“恭喜殿下,从今日起,殿下便已成家,承蒙殿下看重,使得老臣有幸主婚,也好来沾一沾殿下的喜气啊。”
沈晏宁笑意盈盈,端庄回道:“先生如此客气,倒是令学生汗颜了。”
“殿下过谦了,成家立业乃是人生大事,殿下也不例外,老臣只盼着殿下夫妻和美,于国于民于殿下自身,都是件大好事啊。”刘焜笑眯眯地打量司渊,“驸马一表人才,又是个好性子,必定会与殿下情投意合。”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晏宁凉凉地看了小老头一眼,拐着弯地说司渊长得好看又好拿捏,不会惹她生气呗?她有这么不好伺候吗?
司渊倒很高兴,重重地点头,“你放心,阿宁很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选我做驸马呀。”
他就是实话实说,觉得阿宁给了他名分,让他以后能光明正大的陪在她身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隐去身形,就是给了他成为伴侣的承诺,所以司渊格外高兴,准备洞房时好好的报答她。
只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场的人精们谁不知道这公主府的后院里还养着不少位公子呢,哪方势力都曾给长公主殿下送过美男子,如今驸马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是在明里暗里的敲打他们。
他看似云淡风轻地说出长公主喜欢他,就是跟所有人都表明了长公主的立场与偏爱,让所有人都明白他才是正宫,以后即便是求上门来,也该来找他这驸马才对,后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男人们以后怕是都没有什么大用了,虽然本来也没派上过什么用场,不过从今日起,那些把他们送来的人也不用再惦记着靠他们制造机会了。
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看来这位驸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莫非之前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
这些官员们个个都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每个人都在心里把司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嚼了个透,就是没有一个人想过司渊只是在单纯地炫耀他们的感情罢了。
沈晏宁看着那些人眼神乱飘就知道他们肯定又想多了,不过她乐见其成,才不会给他们提醒呢,就让他们想去吧。
想不到司渊这种一根筋的性子对那些人精们竟是有着天然的克制,不管别人是如何嘴上说一套,心里甚至想着好几套,司渊只管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难能可贵的热烈赤诚,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果然,贺喜的宾客都来敬酒,他们一改之前对司渊的疏离,全都热情地上来与他搭话,可是这些人心眼子太多,一句话说出来也是九曲十八弯,司渊却是直来直往,以至于他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别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