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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联系小区物业拜托对方上门看看秦家有没有人,物业答应稍后给他回电话,只是他还没等到电话回拨,护士小姐就端着托盘走近,看见他之后打了招呼:“你好,病人刚刚醒了,按了呼叫铃,稍后观察创口就可以走了。”
病房门口踱步的那五分钟是张仪人生最煎熬的时段,以至于护士离开病房后他都有些惶恐,像是高中课堂上被老师点名解答一道完全不会写的题,手心蹭出薄汗,连太阳穴都浸湿。
推开房门,Alpha阖眼倚在床边,明明是同样的人,气场却与先前截然不同,秦弦捏捏眉心,麻醉还没完全消除,他尚且有些不清醒,即便如此,问出来的第一句话仍旧是:“他回了你的消息没有。”
“没有,栾先生没有回消息,打电话给秦宅也没人接,陈姨和李叔好像都不在……”他的尾音愈发小声,到后面几乎变成嗫嚅,秦弦双手交握,很平静地看着他,张仪浑身打了个激灵:“已经拜托物业去查看情况了,马上就会打电话过来。”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像救命稻草一般响起,张仪秒接并开启免提,物业的语气温和,落在张仪耳中却如惊雷一般刺耳。
“您好先生,我们刚刚去一栋看过了,家里并没有人,我们会在业主回来之后第一时间通知您的,也请您那边继续联系对方试试看。”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起身穿衣,脖颈处裹着的纱布让他看上去有些脆弱,张仪则飞快查询最快能回去的航班:“秦总,最早的一班航班也要今晚才能到,高铁动车还有票,最近一班车半小时后发车。”
“那就高铁,你安排。”最后一颗西服纽扣也被扣上,秦弦垂眸打量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略一思量,转头告诉张仪:“你留在这继续和海城的人交涉,我先回去,还有。”
“不要告诉太太我恢复记忆的事。”
医院里人来人往,栾易之守在急诊室的病床旁边,这里气味很复杂,隔壁床病人的呕吐物若有似无地传来,各种仪器间断发出响声,他有点想吐,捂着口鼻微微蹙眉,被躺在病床上的李叔拍拍手:“你回去,月份这么大了还来这儿做什么,刚刚我就不同意你来…”
他说着,有些疲累地阖眼,休息片刻又继续道:“心脏老毛病了,不是大事,家里没人你又没带手机,一会儿让小张送你回去。”
“没事的,我再坐会儿,等陈姨帮你办好入院,进了病房我再回去。”
想起刚刚李叔突发心脏病的场景他就后怕,陈姨和他交替着做了将近三十分钟的心肺复苏才把人救回来。
这套急救流程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消耗体力有点过大了,但他不能不做,这是秦弦在心里当作亲人一样的长辈。
嘴上说着再坐会儿,身体却真的乏了,栾易之揉揉自己酸痛的膝盖,他有些冷,出门走得急,忘记带厚外套了。
陈姨刚交完费走进急救室,看见这幕轻轻在他后背拍拍:“回去吧,明天再来,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不然老李也不能放心的。”
这回栾易之没再坚持,回家后上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梦里自己正被火烤。
半梦半醒间额头被放上冰袋,他含糊不清地喊了声陈姨,察觉到空气中漂浮的淡雅花香,觉得熟悉且安心。
可那是什么味道呢?栾易之不记得了,他被着凉导致的高热夺去部分思考能力,只是沉沉坠入有晚香玉的幻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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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熹妃娘娘回宫的感觉。
傻儿子变狂攻了怎么回事……
第46章 46
生病时眼皮发沉,栾易之睁眼时只能看见床头的一盏小夜灯,他嗓子干痒,呼吸也有点粗重,额头的退烧贴还冰着,应该是刚刚换上的。
发热使他浑身乏力,孕期的身体不适更加令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栾易之抬手用手背草草抹掉眼角泛出的眼泪后在床头柜找自己的保温杯。
水杯沉甸甸的,他不记得自己昨天是否灌满了水,抱着大概要下楼一趟的心理准备打开杯子,却发现里面装着入口温度适中的蜂蜜水。
他孕期血糖不是很稳定,陈姨咬死了不会给他摄入一点不该有的糖分,只有秦弦会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卡着线给他一点甜头尝尝。
甜味很淡,一整杯水里大概四分之一勺蜂蜜都没有,却很微妙地让他体会到熨帖。
卧室门从外打开,走廊的光从门缝倾泻进来,照亮室内一瞬又再次暗下来。
“醒了?”
随着男人的询问,晚香玉香气袭人,秦弦端着一碗鸡蛋青菜粥进门,温声问:“饿不饿?”
“脖子怎么了?快过来给我看看。”
栾易之扶着腰起身,语气焦急忧虑,他声音有些哑,灯光映亮他侧脸,面颊覆着一层俏丽的红,即便是因为生病,也有点弱柳扶风的漂亮劲儿。
隔着纱布的触感并不清晰,秦弦微微低头让他看得更仔细,视线落在对方孕肚,伸手轻抚。
掌心贴合在浑圆的腹部,栾易之眼睫微颤,外衣从他肩头滑落,又被秦弦抬手拢紧,光感不明显,就总显得暧昧,他抬眼,对上秦弦的视线。
Alpha的眼睛以前就很漂亮,过深的瞳色总让他看上去沉静斯文,偶尔工作戴平光镜时有种雅痞感,栾易之跪坐在床边,他看着男人的眼神呆楞片刻,膝行两步扑进对方怀里,被秦弦一言不发地搂紧。
“......我很想你。”
什么也没挑明,什么也没揭露,一切都在委婉的未尽之言中辗转,栾易之靠在他肩头,鼻端萦绕着晚香玉的香气。
“...我也是。”
栾易之没忍住捧起他的脸,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差别可以这么大,秦弦被他摆弄着脸颊,端正冷丽,就是没法儿再有之前那股可怜劲儿。
大概是眼神里透露的遗憾被瞧出来,秦弦突然低头拉拉他的袖子,很无辜地喊了句老婆,语气有点沮丧:“你是不是觉得失忆的我更好?”
栾易之没说话,只是摸摸他脖子上绑着的绷带,有点心疼:“怎么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也没有通知我?”
“通知过了,你当时好像不在家...”秦弦说完,又有些踌躇,他以前就不是话多的性格,当面剖白对他而言是极困难的事情,栾易之抬头和他接吻:“李叔心脏不好,当时在医院,真的没接到,对不起宝宝。”
两个人明明只有三天没见,但恍若隔世,秦弦总觉得他更会哄人了。
“早点睡吧,明天去医院看李叔,他要是知道你恢复记忆了肯定开心。”
栾易之最后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秦弦摸摸自己的脑袋,拿着之前装粥的空碗,犹豫片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