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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嘲讽。
他嚯地站起来,蹲在余千面前:“你父母究竟是谁?”
余千吃饱了正犯困,她现在是无法体会一个从未有过性生活的年轻人突然喜当爹的心情,脑袋微微一歪,又给了在野一击。
“爸爸。”她指着在野的鼻子。变小后,其他事她不大记得,这事倒是记得牢牢的。
在野:“……”
在野转头看李岫,声音咬牙加重:“现在就去,去其他的鉴定中心!”
对于在野来说,没什么比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难熬了。
他另找了一家鉴定中心,花钱加急,还找了关系,才在凌晨时分得到了第二份鉴定报告。
“怎么样,这次是什么结果?之前那次是不是搞错了?”李岫在旁边问。
“见鬼了。”在野面无表情地将报告揉碎,“再找一家。”
李岫:得,也不用问了,肯定是。
“来。”李岫把自己怀里睡着的小孩递给在野,等他下意识接住,便拍拍他的肩,充满怜悯地说,“你先习惯一下带孩子的感觉吧。”
清晨的光透过窗户,照在这一大一小脸上,小孩不知做了什么美梦,正在笑着,而大的那个帅脸上满是惨淡的色彩。
清晨的光本该是充满希望的,怎么会这样?
“你都一晚上没睡了,哥哥我也陪了你这么久,实在熬不住,要不先回去休息?”
“不!”在野拒绝。他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
李岫已经习惯他的倔强性格:“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我叫温承来陪你?”
倔强少年坚定:“不用,我自己带她去。”
这一天,是校霸在野人生中最灰暗迷惑的一天。第三次的报告结果摆在面前,仍和前两次一模一样。他多了个亲生女儿这件事,已经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了。
他坐在鉴定中心外的椅子上,两条大长腿分开,手肘撑在膝盖,两手捂住额头,眼神直直地看着地面。
他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过去的记忆,难道说,他真的和人做过那种事吗?可为什么他毫无印象?
余千坐在他旁边,一手拿着麦劳劳套餐赠送的儿童玩具,一手握着一个做成甜筒形状的糖,时不时舔一口。她的目光从旁边蔫蔫的在野,转到不远处墙上贴着的广告海报。
海报上是个满脸苦恼沧桑的中年男人,以一种同样失意的佝偻姿势坐着,旁边的广告词很大,余千认了半天,从自己不太能理解的二十多年记忆中翻找出来这几个字——“找回青春的感觉,焕发男人的活力。”
天快黑了,她看在野一动不动许久,便拉着他的袖子:“饿了,爸爸!”
这一声爸爸,叫得在野虎躯一震。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毕竟之前在他心里,这孩子是他那个渣爹做的孽,但现在,变成他造的孽了。
他抬头,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向余千。她还穿着李岫买的那件小裙子,头发是鉴定中心一个阿姨看不过去给她重新扎的,大眼睛里满是无忧无虑的光。
在野眼神之复杂,现在的余千完全无法解读。
唯有他看不见的系统65,在余千耳边疯狂闪烁,声音里充满了怜悯:[他一定是怀疑人生了吧,真可怜呜呜]。
余千才不管眼前的大个子和身旁的小光点是什么心情,小孩子饿了就是要吃东西的!
“爸爸!还要吃麦劳劳!”余千举起双手高呼。
在野:“……去吃,你不要叫了。”
余千照样吃得很开心,但在野食不知味,吃完晚饭,他又带着余千去了一趟翱翔玩吧。余千怀里抱着大瓶可乐,满足地靠在在野僵硬的怀里。
李岫果然在玩吧等他。
“怎么样?”
在野抿唇,好半天才开口:“岫哥,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
李岫一下子就明白了:“难得听你叫我一声岫哥,行,哥肯定帮你保密,不过你现在要怎么办?”
在野又沉默了,好半天别扭地问了句:“她的衣服……衣服要在哪里买?”
心不在焉地带着孩子去买了些东西,在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买了些什么,游魂般带着余千回到了他的住所。
这套房子距离他的学校比较近,步行十分钟能到,他上初中就搬了进来,除了一个每周来搞卫生的阿姨,一直只有他一个人住。
近三百平的房子一个人住显得空荡荡的,在野常活动的区域也只有卧室和客厅而已。回到家,将孩子放下,看她跳上了沙发,在野沉默地进了主卧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浴室里哗啦啦,余千很自在地拧开自己喝了几口的大瓶可乐,对着瓶嘴咕嘟咕嘟喝。
洗完澡后的在野显得更加疲惫了,毕竟洗澡的时刻更加容易开始思考人生。
他换了宽松的睡衣,走到沙发前。把那只剩下一半的大瓶可乐拿开放到茶几,又把余千提起来,用那种钳着孩子两条胳膊的方式,将她提到了浴室,指给她看放好的一小盆水。
“水给你放好了,你自己洗。”
他出去在那条购物袋里翻找,才发现自己忘记给她买睡衣,只有两套裙摆蓬起来,带着亮片的公主裙。他只好拿了自己的一件T恤,让小孩凑合穿着。
在主卫的门外地上坐下,在野撑着自己的额头。
小孩与其说洗澡,不如说是玩水。
浴室里面毫不意外地满地狼藉,玩水的小孩光着脚踩着他的T恤边边出来了,这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一不小心就会绊倒。
在野将她抱到卧室,放在床上。
他这里只有这张床,客卧里都没收拾过。好在床大,孩子又小,不怎么占地方。
“睡觉。”在野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异常疲惫。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把孩子丢在客卧,但是他想起李岫的叮嘱。他说这么小的孩子,需要大人就近盯着,不能丢开不管。
明明思绪混乱,可是听着旁边小孩子飞快打起的小呼噜,在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他被一阵小声的哭声吵醒,皱着眉睁开眼一看,见到黑暗中一团小小的身影坐在床上,肩膀一耸一耸。
“啪嗒。”他开了灯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你哭什么?”
小孩不说话,只小声哭着。在野不明所以,掀开被子,整个人忽然一僵。
他在被子里看到一团湿润的地图。
“你……尿床了?”
不说还好,一说,本来只是小声哭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虽然心智身体都变得幼稚了许多,但余千还是被莫大的羞耻感给打击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并且死活不愿意抬头看在野。
在野拿起手机,翻看了片刻,指着上面的搜索答案棒读:“上面说了,五岁以前的孩子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