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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道的气味并不好闻。

“你怎么……在这?”

井良顿了顿,问得随意。

谢引川看起来更是云淡风轻,他摊开手,有点无奈。

“我欠了别人钱,来这里打工。”

井良缓缓呼出一口气,眉骨上的伤疤隐隐发烫着,提醒他尽快远离已经是成年男人的谢引川。

他想了结这个话题,又迟迟无法开口。

“你……长高了。”

谢引川无声无息地咬紧了牙关,他甚至听得见自己牙齿相撞于一起的狰响。

面上平静,心里却好像被什么一寸寸撕裂开。

谢引川压着自己的情绪,费尽全力把全部的异样塞入那个正在不断扩大的伤口里。他想揪着对方的领子,把人摁在地上问,只有这句话吗。

除了这句,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哐——”

后门吱呀一声,弹出来一个红色的脑袋。

雀原小小地呼了一声,他快速地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扑了过去,他搂住谢引川的胳膊,仰头看着,“学长,我找你好久,跑这里怎么不跟我说。”

井良缓慢地着看了一眼谢引川。

“你怎么跑来这种地方。”

谢引川抿出一丝笑容,摸了摸雀原的脑袋,“不是说了我很快回去找你的吗,自己来这里也不害怕。”

“学长不怕我就不怕。”雀原拱了拱,身体靠过来,几乎是偎在年轻男人的怀里,他肆无忌惮地握上谢引川的手,眨了眨眼。

井良低垂眉目,把瘪得不成样子的烟盒又放回兜里。

“学长!抱我!”雀原得寸进尺地摊开手,谢引川没什么犹豫,十分配合地将人拦腰抱起。

走之前,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井良。

“我还能问你借钱吗?”

井良下意识点了下头。

两人离开后,井良才皱起眉,慢慢又摸了根烟点上。

他怎么感觉,谢引川比当年的毛头小子更难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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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老婆跟人跑了

井老师:(来跟华子)

第26章 二十六

井良没想到,谢引川不仅继续来酒吧打工,还每次都能和他凑到一起。

“噢那小子,特勤快,白班夜班他都抢着上。”井良随手抓了人问,对方的回答出乎他的预料。

他又琢磨起之前谢引川说欠钱的事。

井良的视线落过去,谢引川就像觉察到似的,立马起身去另一个地方,像是在故意躲开井良的注视。

对于这种若隐若离的躲闪,井良并未放在心上,他坐着,手指无意识叩击着吧台,要等的人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情况特殊,最近正是宁戈和老大闹得最凶的时候。

现在的酒吧里,几乎没人敢闹事。

宁戈冷着脸过来的,看到井良才缓和了不少。他自然地拉住井良的手腕,带着人一起进了包厢。

不远处的影子也加快了脚步。

“一时新鲜……没必要。”

“他们拿了钱,老头又不想把这笔亏自己咽下。啧……要我去,我可不想去那种地方,脏兮兮的,要我说咽下就咽下算了,大不了……”

“那我去。”

“……别,我也舍不得你。嗯,周河源走了?”

宁戈神情玩味地看向井良,“这么快把他送走,担心他还是担心我啊?”他明显知道对面男人的回答,却不紧不慢等着对方开口。

“您的酒水。”谢引川突然出声,他站在包厢门口,眼神低垂。制服妥帖地勾勒出上半身的形状,配上那张脸……

宁戈换了个姿势,他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有些轻佻地问:“你多大了?”

旁边的男人微微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谢引川没作声,只是低垂着头站着。

宁戈往后一仰,伸手便揽住井良的肩膀,整个人黏了上去。他贴近男人的脖颈,像是嗅着什么似的,见井良露出一丝不耐烦,手上反而更用了力气。

“雏儿,不如我的井哥,是吧。”

宁戈半躺半卧似的,枕在井良怀中,他伸手摹着男人的眉毛,眼里露出点心疼的意思,“井良,这还疼吗?”

“哐哐当当!”

半托盘里的酒水倾撒下来,连带着玻璃渣子,洒在宁戈的裤子和身上。

谢引川站在旁边,神色冷淡地张了张口。

“我不是故意的。”

带着冰的酒水一下子便浸透了宁戈的衣服,他坐起来刚要发火,手掌便摁在那堆小玻璃上,顿时黑了脸。

手掌没扎破,宁戈抬脚就踹。

谢引川蹲在地上,垂着头捡玻璃渣,他浑然不知。

这一脚踹在了井良的小腿肚上,结结实实踹出个鞋印。井良眉头也没皱,他回头看着余怒未消的宁戈,无奈地问 :“你打算在这闹出人命?”

宁戈横着眉毛,面庞的扭曲减轻了不少,他先是看了眼地上的服务生,才转回视线到井良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在这……”

话没有说完,井良便先伸出了手,“换个地方,我们继续?”他温声劝慰,神色说不出的无奈。

酒瓶的玻璃碎片很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到手。

谢引川听着井良的语调,手掌一点点对准尖锐的部分摁了下去。刺痛感让他浑身绷紧,瞳孔骤然放大,年轻男人把闷哼吞入肚子里,眼睁睁看着大块的碎玻璃渣生生嵌入手心,红色的血几乎要烧掉他的视线。

井良离开前,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谢引川。

他只看见沉默的背影。

下班已经到了凌晨,长期的休息不足外加神经焦虑,谢引川站在等车的门口,恍惚地以为看见了井良的影子。

他知道井良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会对方应该还在包厢里和那个叫宁戈的男人谈生意。

谢引川几乎把自己的下嘴唇咬出了血。

谁知道他们还会干什么别的。

“没看见我?”

谢引川蓦地一怔,神情恍惚地看着面前打招呼的井良,摇了摇头。

即使过了几年,井良依然能从谢引川的脸上看到熟悉的表情。

他在委屈。

井良沉吟片刻,话停在嘴边,视线却死死盯住一处。

纱布裹着还透出鲜血的手掌。

“我不小心割到了,跟你的宁戈没有关系。”谢引川抢在前面,冷着声音,慢慢地把手藏在身后。

他就是要故意说,井良越错愕,他越有机会。

可惜。

井良顿了顿,当做没有听见谢引川话里的讥讽。他没必要解释,尤其是对谢引川。

“你欠了多少钱?”

年轻男人听到这句话后,眼睛咻地红了一圈。

哪怕伤口是跟宁戈有关,也不能让井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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