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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洛登点了根烟,淡淡道:“不客气。”
萧暮雨领了房卡上楼,还是三楼,在最里面的房间。洛登没有像拉泽一样送他上楼。
推门进屋,落地窗开着,混杂泥土芬芳的风扑面而来。萧暮雨走到窗前,湛蓝的湖水清澈透明,与天色融为一体。
心情好了些,但依旧神色恹恹。萧暮雨摸摸额头,果然发烧了。
把袋子里的自热盒饭和水拿出来,意料之外还有个盒子,
是布洛芬。
萧暮雨坐在窗前一边看湖一边吃饭。吃了几筷子,没胃口了。
洛登知道了。
一个眼神,一句话,聪明的洛登,猜到了。
萧暮雨吃了片布洛芬,抱着被子想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
艺术家的神经果然都是敏感丰富的,他笔下的五彩池很美,他的世界很纯净,他应该再不会跟我做朋友,带我去爬山了。
想起上摩托前洛登的眼神,他是怕自己脏了他的车吧。
翻来覆去滚了几小时,房门被敲响。
拉泽站在门口,依旧那么漂亮。他问:“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吗?”
萧暮雨说:“好。”
二人下楼,桌子上四双碗筷,应该是他们大哥回来了。
洛登在分饼,他淡淡地看了萧暮雨一眼,然后进厨房,端了锅粥上桌,又拿了盘炒时蔬。
萧暮雨刚来这里时,听导游说过,阿坝州海拔高,水烧不到100度就沸腾,吃米会煮不熟。这粥是给谁做的,答案不言而喻。
拉泽给萧暮雨盛粥,萧暮雨坐在板凳上,四个板凳,只有他这个上面放着垫子。
门口的招财猫说了句:“欢迎光临。”
萧暮雨抬头,与嘉措四目相对。
拉泽:“哥,开饭啦!”
嘉措:“嗯。”
洛登:闷头吃饭。
萧暮雨:如坐针毡。
这什么情况,万分之几,千万分之几的概率能发生这事儿?
拉泽给二人互相介绍:“这是我哥,嘉措。这是萧暮雨,人很好的。”
嘉措第一次叫他名字:“萧暮雨。”
萧暮雨点头,第二次叫他名字:“嘉措。”
拉泽又说:“明天我跟萧暮雨去松潘古城玩儿,哥你要来吗?”
嘉措摇头。
拉泽看了眼埋头干饭的洛登,洛登说:“我明天去画五彩池。”
萧暮雨学洛登,把碗端起来干饭,被粥烫了舌头。
洛登哈哈笑,拉泽到了杯冷水给他,萧暮雨喝水,余光瞄着嘉措。
“你多吃点儿菜,这回真不要钱。”拉泽用公筷给萧暮雨夹菜。萧暮雨说:“谢谢。”
洛登把最后一口酥油茶干了,说了句:“我吃饱了”,然后上楼。
萧暮雨几乎同时放下筷子,也说了句:“我吃饱了”,追着洛登往楼上跑。
当然,他不可能去追洛登,就是象征性地追一下,主要目的是跑。
然后,在二楼拐角处,俩人撞上了。洛登抱着手臂,好像猜到他会跑,在这等他。
萧暮雨心想:……我真不是想追你说话,只是不想在楼下坐着。
洛登问他:“你没病吧?”
萧暮雨炸了,骂了句:“卧槽!”
我TM不嫌弃你哥,你嫌弃我!
洛登挑眉:“你小点声。体检报告有么?”
萧暮雨心想:……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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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泽:骗完钱就跑
嘉措:上完人就跑
洛登:……
萧暮雨:这倒霉孩子没少给他哥擦屁股*10086
三位攻君齐登场,你们更喜欢哪位小哥哥?
第10章 10
夜幕中,萧暮雨站在窗前看不清湖水,只能看近处的格桑花。院子里来个人,提着水壶浇花。穿着牛仔裤,腿很长,月光映照他锋利的侧脸轮廓,是嘉措!
嘉措种的格桑花!
星空下,湖水旁,嘉措沉静地浇花。穿着衣服的他,看上去体型偏瘦,夜风吹在身上,宽松的衬衫向后飞,包裹他的腹肌轮廓。萧暮雨知道那腰有多带劲儿,莫名有些脸热。
萧暮雨有点儿搞不懂他,看上去挺正经的,长得也不错,咋就这么滥情?朝圣者不是有信仰么,他的爱情信仰呢?还他妈装外国人约,咋的,怕给藏族丢脸吗?
晚点儿,房门又被敲响,萧暮雨以为拉泽还有什么事儿找他。开门是洛登,他手里拿着盒药。
“贴上,治腰疼。藏药,管用。”
萧暮雨:……
洛登东西给完就要走,萧暮雨拉住他,低声问了句:“你给我送东西你哥知道么?”
洛登摇头。
萧暮雨说:“你可以跟你大哥讲,不要跟你二哥讲,你二哥会问我要钱!”
洛登说了句藏语,萧暮雨听出来是骂人的话。
“小孩子,别总骂人。”
洛登瞪着他,又说了句藏语,走了。
第二天清晨,拉泽敲门的时候,萧暮雨刚刷完牙。
楼下DuangDuangDuang的,嘉措在门口钉东西,好像在安装什么物件。
萧暮雨看嘉措没上桌,赶紧捧起碗夹筷子咸菜,飞速往嘴里扒拉粥。这桌子上只有一碗粥,萧暮雨也不客气,边往嘴里倒粥边冲洛登点头,咕哝了句“早上好。”算是打招呼。
粥吃太快,糊了一脸,洛登喝着酥油茶闷声笑,萧暮雨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大画家瞪眉毛:“你……”
拉泽赶紧打圆场:“茶叶蛋煮好了,帮我装上。”
洛登骂骂咧咧地说藏语,踢凳子起身给他哥装午饭,兴许还有萧暮雨的份儿。
萧暮雨想到这忍不住咯咯笑,笑得酥油茶翻沫沫。嘉措进屋,再次与他四目相对,萧暮雨笑不出来了。嘉措总是让他紧张,但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上了个床么。
洛登拎着保温饭盒出来,干掉酥油茶。
萧暮雨又要学他,被嘉措抓住碗。
他说:“慢慢喝。”
萧暮雨哦了声,低头乖乖慢慢喝茶。咸香咸香的酥油茶,茶痕挂在唇上。
拉泽拿张纸巾给萧暮雨擦脸,擦掉茶痕和饭粒,又忍不住逗他:“早饭要钱。”
萧暮雨嘴里的茶喷了,洛登哈哈哈捂着肚子笑,嘉措斜拉泽一眼,拉泽乖乖拿抹布擦桌子。
牧马人就停在门口,萧暮雨出门上车,突然想起忘记背包了。他又下车说去拿包,拉泽笑笑说:“没事儿,有我呢。”
萧暮雨驻足,他仰头看到,民宿新安牌匾。嘉措早上钉上去的木头牌子,是汉语,两个字:
朗卡。
晨曦中,屋子里的洛登闷头干饭,嘉措给他夹肉,抬头对上萧暮雨的双眼,勾了下唇角,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