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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让爹娘惩治徐致,不让他再这般无法无天下去。
“放你的屁。”
苏月雪朝着陆嬷嬷啐了一口,而后则将桌案上摆着的玉叶瓷瓶砸在了地上,清脆的声响吓得苏荷愫也是一愣。
长姐素来是顶顶温柔和顺的人。
今天尽是换了副性子。
苏月雪砸了那瓷瓶还不够,并指着陆嬷嬷骂道:“你们这一家子都没一个好东西,老太太日日算计着我的嫁妆,太太又是个妖妖冶冶的性子,整日里将徐致叫去上房做些什么事?徐致一味地好色,院里但凡是个有姿色的丫鬟他都要沾上一沾,如今还害了涵姐儿,这日子我如何能过得下去?”
见她便将府里的阴私事大嚷嚷地说了出来,陆嬷嬷的脸色也难堪至极,眼觑着她要说出些尖酸刻薄的话语来,苏荷愫立时便抢过了话头:“是了,这般不堪的人家还待着做什么,快替长姐收拾行李,待爹娘来了,咱们便回府。”
说罢,便从廊道上走进来几个身高体壮的嬷嬷,挤着陆嬷嬷不让她凑到苏月雪身前去,也不许她去老太太院里报信。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时,从宫里赶来的陈氏与苏山并苏景言和于氏二人都已到了徐府门前,徐老太太与徐夫人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会客。
连躲在绿枝房里的徐致也被揪了出来,正面如土色地坐在花厅下首,听着徐老太太的数落。
因苏月雪身子不适,便只由苏荷愫与沈清端二人与徐家人周旋,陈氏板着脸坐在徐老太太下首,已听绿韵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苏山则去寻徐老爷说话,苏景言倒是怎么可不肯走,立在沈清端旁边听着堂上妇人们说话。
久未现身的徐夫人率先出言道:“亲家夫人,这事是致儿不好,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只要媳妇儿消气便是了。”
徐夫人说话时忍不住瞪了两眼徐致,只是那瞪人的眉梢里却露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暧昧意味,冷不丁让苏荷愫心下一片恶寒。
继子与继母有私。
难道徐老爷是死人不成?
徐老太太面色难堪,一眼也不去瞧底下的徐夫人和徐致,只神情恳切地与陈氏说道:“亲家夫人,我是当真喜欢雪姐儿的性子,致儿糊涂,一会儿便让他老子狠狠打他,您可莫要动气。”
姿态如此谦卑,若苏荷愫不知内情,只怕还真以为这位慈祥的老太太是真心疼爱长姐。
而不是疼爱长姐手里的银子。
陈氏仍是不语,只是坐的倦了时问了声:“国公爷怎得还没信来?”
便是她此刻就像带着女儿和外孙女回府,却也得顾忌苏山的意思。
与徐家这门姻亲还要不要维系下去,全看苏山的意思。
苏荷愫心内也焦急不已。
既是怕爹爹不肯让长姐和离,又怕长姐和离后伤心,好在长姐生下涵姐儿后性子便刚毅了不少,这番变故必然不会让她一蹶不振。
这应当就是圣人所说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了。
徐老太太与徐夫人仍在苦苦相劝,徐致也“噗通”一声跪倒在陈氏跟前,须臾间便落下泪来:“岳母,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不该与绿枝厮混在一块儿,也没料到她是这般水性杨花的性子,竟勾的我生出了花柳病。”
他竟是将一应罪责都推到了绿枝身上,绿枝是承恩公府的家生子,是苏月雪赠给徐致的通房,这便是让陈氏骂也骂不得了。
陈氏抬起眸子打量着眼前哭的声泪俱下的徐致,眸中烁动着怒意比之方才还要更旺盛几分。
她本不是非要长女和徐致和离,可如今瞧着徐致百般推诿,狡辩懦弱的不堪样儿,便愈发不肯再把长女交到这样的人手上了。
她只冷哼了一声,视眼前之人如无物。
陆让不想掺和进承恩公府与徐家的家事,先一步告辞离去,是以苏荷愫虽是恼怒徐致的卑劣自私,对于花柳病却是不甚了解,一时间也难以驳斥。
还是沈清端见自家夫人怒意凛凛的模样,思来想去后还是开口道:“徐公子此言差矣,花柳病又岂是与一人厮缠在一块儿便能生出来的病症,必是徐公子几番寻花问柳,不加节制……”
话未说完,徐致便止住了泪水,朝着沈清端骂道:“这是徐某的家事,还容不得闲杂人等开口质疑。”
陈氏大力地拍了拍身侧的桌案,那滚烫的茶水险些就要溅落在地,砸到跪在她身前的徐致身上,她收不住心内的怒意,大声喝骂道:“清端说的话有什么错?你当雪儿没跟我提过你去花满楼的事儿?”
徐致立时噤了声,垂着头不敢回答陈氏的质问之声。
还是徐夫人笑吟吟地出声道:“亲家夫人,这世上有几个男儿不花心?况且致儿成亲一载只有个绿枝,外头如何便不说了,这已是将媳妇放在心上的意思了。”
陈氏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她自然知晓徐夫人这话说得在理,连苏山这般年岁的人了,不也在前几日抬进门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妾?
男人,似乎都是这般贪恋美色。
徐夫人便扭着腰走到苏荷愫跟前,指着沈清端问道:“愫姐儿,你这夫君说致儿时头头是道,可他自己难不成一辈子都不纳妾?你如今颜色鲜亮,他自然对你千宠百宠,可你若将来怀了身孕不方便时,他还能忍得住?”
苏荷愫先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回头瞧了眼沈清端不虞的神色后,方才忆起了成婚那日他对自己允下的承诺。
他说,他这一世绝不纳妾。
别人若这么说,兴许是在信口雌黄,可沈清端说出了此话,苏荷愫便义无反顾地相信了他。
没有理由,她就是信了。
哪怕日后他纳了妾,自己落得再难堪的局面,可此刻她却是全心全意地相信沈清端。
倏地,苏荷愫心里的迟疑骤然消散。
徐夫人正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口才,扭着身子要回到陈氏身前,方才迈开步子,却听得身后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两道声音。
“他不会纳妾。”
“我不会纳妾。”
第22章 、纳妾
两声话音一落,徐夫人先是一怔,而后则不以为意地笑道:“少年夫妻,最是情热时。”
笑声里溢着的浓浓讽意激得苏荷愫心口一窒,只沈清端轻轻揉捏着她的柔荑,分明是不让她再与徐夫人争辩的意思。
也对。
如今商论的是长姐和离一事,好端端地提及夫君纳不纳妾做什么?
苏荷愫给陈氏使了好些眼色,她这才压下心内的不虞,与徐夫人正色道:“纳妾不纳妾的,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致儿染上了那样腌臜的毛病,还带累了涵姐儿,这事是必定要给我们个说法。”
上首高坐的徐老太太听得这般绵软的话锋,心下压着的那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