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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只是与我这个做婆婆的合不来,我也不喜她万事都要做你哥哥主的性子。”

这便是母女间的体己话了,陈氏连大女儿那儿都不敢多讲,只因苏月雪与于氏私交甚笃。

苏荷愫听后也只是无奈一笑,只说:“这话娘可别在二哥面前说,他不敢对您如何,只会苦了嫂嫂。”

陈氏立时接话道:“你当你娘是蠢蛋不成?”

人与人之间相处本就靠缘法,苏荷愫也无意与陈氏再议论香消玉殒的于氏,便转移了话头,只说起了涵姐儿对医术感兴趣一事。

陈氏顿时兴高采烈地说道:“涵姐儿与陆让倒像是真父女。”

“娘现在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了?”苏荷愫笑着揶揄陈氏道,可话音一落,陈氏立时要作势去拧苏荷愫的香腮。

嘴里骂道:“那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话。一进京我便张罗着要你们姐妹俩习字读书,为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晓?”

苏荷愫来不及回答时,便见陈氏慨叹道:“上一回你说的话,娘回去也想了半日。‘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甚是无理。凭什么男子有才便能声名远扬,饱受赞誉。女子便不能读书习字,还说无才就是德?分明是那起子男人不想让女人越过他们去。”

话音一落。

沈清端恰好回枫鸣院来拜见陈氏,隔着帘子听得了这一番话后,脸上透出几分尴尬之色。

不知是进去好,还是装没听见好。

廊下立着的碧窕素来是个没眼色的丫鬟,瞧见沈清端后,便大声嚷嚷道:“大爷怎么站在外头?”

他想阻拦也来不及。

屋内的苏荷愫与陈氏连忙止住了话头,沈清端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向陈氏见了礼后便预备着离去。

只是临去前,忍不住开口道:“岳母,我并非是那等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

陈氏也尴尬地一笑,说道:“贤婿快去忙吧,我不过和愫姐儿说些笨话,你不必往心里去。”

沈清端长长地做了个揖,庄重地添了一句:“我倒觉得岳母说的话在理的很儿,并非是笨话,而是醒世恒言。”

作者有话说:

我估计下一章或者下下一章就要西北副本了。

第54章 下狱

因着沈清端这番话正巧戳中了陈氏的心思, 她心情颇佳,当即便笑道:“我与贤婿相谈甚欢,今日便留在你们府上用晚膳吧。”

早先苏荷愫曾数次邀请陈氏在府中用膳, 可陈氏都已各种由头推拒了, 还悄悄与苏荷愫说:“咱们别州有岳母不得留膳在女婿家的风俗。”

却不成想今日竟是陈氏主动开口要留下用膳, 既如此,苏荷愫便吩咐厨娘们做些陈氏爱吃的菜肴。

一席晚膳吃的是其乐融融,陈氏与沈清端相谈甚欢, 大有要继续攀谈下去的意思。

幸而苏山久不见陈氏回府,一时耐不住对老妻的担忧,便慢悠悠地走来了沈府, 将陈氏讨了回去。

苏荷愫忍俊不禁地送了苏山和陈氏一程,便与沈清端二人立在红漆木大门前, 目送着苏山与陈氏相携着离去的背影。

黄昏的暮色裹着冷风朝他们拂来, 可她二人心间却好似泛着滚烫无比的热意一般,一点也觉察不到寒意。

“且瞧瞧爹爹和娘亲,便知何为一生一世一双人了。”苏荷愫连声感叹着, 眸光里涌起些艳羡之意。

沈清端则将苏荷愫拢进怀里, 直到再也瞧不见苏山与陈氏的身影后,才跟着叹了一句:“相携到老的情谊最为珍贵。”

而他, 也有想要相携到老的人。

为此, 纵然前路艰险。

也要挣出一条生路来。

*

朱珠公主诞下贺成的嫡长子,倒是近来为数不多的喜讯,明侦帝高兴不已,与朱珠公主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自废太子死后, 孙皇后便病的下不了榻。如今知晓女儿生下嫡子的消息后, 也不过身边的大姑姑送些厚礼去公主府罢了。

倒是苏贵妃出手颇为大方, 送给朱珠公主的礼十分贵重,得了明侦帝一句夸赞后,一时在后宫里的地位愈发稳固。

而苏荷愫与沈清端也备了厚礼上门,祝贺贺成喜得贵子,只可惜这一回去的不巧,朱珠公主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辞不见。

而贺成也不知所踪。

礼数到了位,能不与那性子娇蛮的朱珠公主相处也算是件好事。

苏荷愫笑意盈盈地攀住了沈清端的胳膊,与他说:“今日恰好是你休沐,可莫要辜负韶光。”

于是,这两人便去逛了褚楼美景,吃了京城醉红馆的醉食鱼生,路遇十全街还替女儿买了些有意趣的小玩意儿。

夜幕时分。

玩闹了一日的苏荷愫已闭眼沉沉睡去,一旁的沈清端正含笑注视着她,时而轻捏一捏她的脸颊,时而替她拢一拢碎发。

璨若曜石的眸子里漾着缱绻的情意。

他想。

待黎王回京后,只怕他们一家人是不能再留在京城里了。

如今既有机会。

便该带着她赏玩一遍整个京城才是。

是以自那日之后,沈清端每逢休沐之时便会领苏荷愫去各处酒楼赏戏喝茶,因怕她行动不便,还从小五那儿寻了件干净的对襟长衫来。

苏荷愫换上后,活脱脱一个清俊的公子哥。路遇几个胆大些的民女,还会朝她丢来香帕。惹得一旁的沈清端忍俊不禁。

如此惬意的生活在年关降至时划上了句号。

先是于嫣容生下了个儿子,取名为苏念露。众人皆高兴不已,只是于嫣容身子底单薄,此番生产伤了身子,足足躺了大半个月才下了榻。

儿子的降生大大地缓和了苏景言与于嫣容的关系,苏荷愫去承恩公府里探望了于嫣容几回,回回都能在于嫣容房里瞧见苏景言的身影。

她打从心底为于嫣容欢喜,与沈清端说体己话时还感叹道:“嫣容总算熬出了头,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谁知她一语成谶。

露姐儿满月礼上,本该是其乐融融的景象,苏景言却不知犯了什么冲,当着徐氏以及镇国公府亲眷的面儿大声斥责了于嫣容。

说她:“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人。心机叵测,恶毒至极。”

于嫣容霎时落下泪来,正欲缓和些语气问苏景言发生了何事时,苏景言却扭头离去,连辩白的机会也不给她。

徐氏脸色也不好看。心内犹豫得厉害,既不想于嫣容太好过,也不想她不好过,以致丢了镇国公府的面子。

陈氏则恼火不已,好不容易熬到将亲眷密友们送出府去的时候,立时便赶去了苏景言房里,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你是犯了什么魔障不成?这么多亲朋好友在,你就这么下嫣容的面子?将来让露哥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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