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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也由她在旁出谋划策。

这七年间,她做好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事儿,也做好了一个王妃该做的事儿。其间不知有多少辛酸和眼泪,她从未向黎王吐露过分毫。

她之所以如此任劳任怨,全因她笃定黎王爱她敬爱,她便是吃上再多苦头也甘之如饴。

可就在两日前,乔装打扮而来的苏荷愫将这点“敬爱”戳破的只剩腌臜与不堪。

她告诉王若霜:“黎王之所以处处针对沈清端,甚至于先头要逼着他去死,盖因嵇康之故。”

嵇康、嵇康。此人王若霜如何会不知晓?黎王说嵇康是自小服侍他的太监,小时候为了他和母妃吃了不少苦,如今他自要妥善对待他。

王若霜自不会将个阉人放在眼里,不过在后院辟个干净的屋舍让嵇康安心修养就是了,一应吃食用度都比着黎王亲卫安排,倒也没有把嵇康当一回事。

“嵇康?那是自小服侍王爷的太监,我是认得的。”王若霜有意扬高了些声调,似是在为自己壮胆。

苏荷愫也不急切,只细声细语地与她说:“王妃细想一想就是了,黎王待那嵇康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再是夫君于明侦二十三年六月不慎杀了嵇康,黎王的表现如何?若是王妃还是不信,也可去黎王的书房里瞧上一瞧。”

王若霜如遭雷击,细细地想了一回后,果真忆起了前几年的旧事。那名为嵇康的太监肠胃比常人瘦弱一些,吃不惯府上的膳食,黎王发了好大一通火,将厨灶间的下人们都换了一回。

那时她只当黎王是被废太子压得太惨了些,这才心绪不佳,如今想来,却是与那嵇康有关。

再有一事一直是王若霜心间的一根刺,她不喜欢太监之类的阉人,曾在黎王跟前不慎吐露出几分对太监的蔑视。

谁知黎王勃然大怒,成亲以后还是头一回劈头盖脸地责骂了她一通。

王若霜越想越觉头痛无比,当即也不顾不上再听苏荷愫的挑拨之语,便跌跌撞撞地奔去了黎王的外书房。

黎王对王若霜是全身心的信任,是以负责看管书房的小厮也不管阻拦王若霜。

王若霜一进书房,便寻去了书房里的暗室,扭着博古架上的貔貅摆件,一扭一合,那密室的门便被推了开来。

王若霜走进了密室,循着记忆将最里侧的多宝阁里的信件都倒了出来,仔细翻找一回,便寻到了几封非同寻常的信件。

那皆是由嵇康写给黎王的信件,上头的话语字里行间都透着容不下第三个人的亲昵,潦草地读完了这几封信件后,王若霜的脑海已一片空白。

饶是黎王被明侦帝赶去西北的这一年里,他给王若霜寄了不知多少封家信,可没有一封信的口吻是如眼前这封信这般亲昵无间。

黎王对嵇康说:“此生得卿卿,眛于世人目光之下,仍觉甜蜜斐然。”

嵇康对黎王说:“吾为男子身,不能为殿下延绵子嗣,实是心内一大憾事。”

“卿卿放心,吾心之所爱,只卿卿一人而已。子嗣于我心,比不上卿卿半分之重,王妃虽贤惠,吾却不肯让她有孕,卿卿可知为何?”

“我娶她,不过为遮世人耳目。”

读到此处,王若霜已发了狠,几乎是将手里的信件都撕了个干净。

她终于明白为何前几年每回诊出喜脉后,她总会因为身子不适而流了孩子。

原来是她那全心全意爱着的夫君不想让她有子嗣,理由却只是为了讨个阉人的欢心。

奇耻大辱,当真是奇耻大辱。

*

若说往昔王若霜有多爱黎王,发觉嵇康与黎王的私情后,那些爱便成了彻骨的恨意。

十年,整整十年。她被黎王的花言巧语,甩的团团转。

王若霜枯坐在凉亭里一整夜,终是下了狠心将调遣黎王私兵的令牌递给了苏荷愫。

苏荷愫再转交给沈清端。

如今,黎王埋伏在京郊的私兵们便皆被调去了西山,且在即将去黎王汇合时,又改道去了燕州。

纵有五万私兵,如今却被沈清端使了法子分散了力量。

福熙已除,黎王便只剩下带去西山的那一小队人马。

他聪明一世,连同着将黎王妃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如今却没想到会在黎王妃身上重重地跌上一跤。

王若霜也只有一个要求,便是亲手杀了黎王。

作者有话说:

因为权谋戏份不想写太多。

所以下一章会写黎王倒后,女主的女学,然后就正文完结来。

会写蛮多番外的。

第76章 正文完结

黎王已许久没有再体会过被人擎肘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滋味。

自明侦帝半死不活地躺在龙榻上后, 黎王便已将朝政的大权尽皆握在手心,虽迟迟未寻到那玉玺和玉印,无法名正言顺地称帝。

可满朝文武百官, 又有哪个敢对他不敬?

幼时吃的那些苦, 受的那些奚落, 好似都在一夕之间报复了回来,立在权利巅峰的酣畅快.感似乎浇灭了失去嵇康的痛苦。

黎王妃也为他诞下了个嫡子,虽还是个襁褓婴儿, 可眉宇间竟是有几分他英武神气的模样。

而那凌序一党的叛军虽入主了金陵,将贺家收为其用,可他也收拢了金陵王家的嫡女, 正好吃好喝地养在后院里。

且王家家主早已飞鸽传信给他,答应自己会密切关注沈清端的行踪, 若发现凌家军有什么异动, 便立时写信入京。

所以,他才会高枕无忧地跟着孙皇后前来西山寻找玉玺和玉印。孙皇后高坐于凤位数十年,享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却比平民百姓还要更怕死几分。

说到底, 黎王是打从心底瞧不起孙皇后。并且他还将朱珠公主攥在了手心,孙皇后还能翻出山去吗?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孙皇后还当真如此做了, 使了一招调虎离山将他骗来西山后,却是极有骨气地不肯供出凌序收买她的计划。

纵使他提着剑在孙皇后身上割了许多刀,她痛得连气也喘不上来,却还是目光坚定地说:“将你骗来西山, 是我一个人的计划。”

“有趣。”黎王怒极反笑, 提着剑挑开了孙皇后身前的衣襟, 慢条斯理地说:“凌序到底给了母后什么好处,能让母后如此听话?”

胸前大敞,露出那艳.色的里衣来,周围兵卒的视线便也朝着孙皇后望来,孙皇后只觉备受屈辱,当即便对着黎王啐了一口道:“下贱的庶子。”

她为嫡母,纵使黎王自诩为天潢贵胄,说到底也不过是卑贱的庶子罢了。

这句话也当真是激起了黎王心里蓬勃的怒意,他本是不想用那般下三滥的招数来对付孙皇后,可如今却也不得不用了。

女人,最在意的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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