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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碰不得了?”

宁行止抿着嘴不说话。

聂玄更是烦乱,他最是不喜宁行止的什么都不说。

盯着宁行止看了好一会儿,宁行止依旧沉默,丝毫说话的打算都没有。

聂玄叹了口气:“罢了,朕找你来也不是为了置气的。”

聂玄递给宁行止一个折子:“看看。”

宁行止接过来,折子是安西都护府递来的,说是百越屡犯边境,骚扰百姓,以致怨声载道,恳请派兵增援,以扬我国威。

聂玄盯着宁行止,待宁行止看完,问道:“可有什么想说的?”

百越本是弹丸小国,大亓建国未久,骚扰大亓边境数次,后大亓出兵镇压,百越送国书求和,自此向大亓俯首称臣。

先皇时,百越就不太安分了,曾有几次对边境小规模的骚扰,不过很快就被镇压,如今百越老国君已经年迈,百越国内事务均由二王子处理,据闻,二王子好斗,已接连吞并周围几个小国,如今骚扰边境,恐怕也是种试探,这一战,必定要打,否则百越只会更加猖獗。

只是……

宁行止垂下眼,此次他来是为了辞官,宁夫人还在家中等着他,只是事关国家大事,他又当如何抉择?

宁行止细细想了一圈朝中武将,并非没有可用之人,此战也未必非他不可,再加上聂玄刚刚同卫翀说的话,宁行止彻底歇了请战的心思。

宁行止把折子放回御案上,道:“臣此次前来,是为辞官。”

聂玄听宁行止这么说,怒意直冲脑门。

国库并不丰腴,虽然迟早会打百越,但现在绝非良机,若不是为了给宁行止养亲兵,他何至于现在就动手?可宁行止在说什么?他竟说要辞官?

聂玄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再说一次。”

宁行止话已出口,也不再犹豫,他重复道:“我要辞官。”

“你妄想!”聂玄怎么可能允许?

这半个月来,聂玄想了很多,想三年前宁行止狠心阻拦,想三年间自己对宁行止置之不理,却又时刻关注,想诚王造反时宁行止浴血而战,想这几个月来对宁行止的种种报复,最后想着的是那天看到宁行止吐血时的惊恐。

聂玄知道,他到底舍不得真的要了宁行止的命,事已至此,他气也撒了,那和宁行止之间的旧怨便就此作罢吧。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决定放下了,宁行止竟然想要从他身边离开,他怎么能允许?

宁行止看着聂玄目眦欲裂,微微垂下眼,平静道:“陛下,经过这么多事,我也该放下执念了,过去都是我的错,您能饶我一命,已是极大的恩赐,我不该再去奢求其他,如今您既有心头好,我更不该掺和其中,我祝您与卫公子风情月意,永结同心。”

“宁行止!”聂玄气得将御案上的奏折扫了一地,他胸口不住起伏,恨不得掀开宁行止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宁行止无视聂玄的愤怒,依旧自顾自说着:“日后我就不能长随陛下身侧,保护陛下平安,这块玉是我师父给我的,我赠一半给陛下,希望它能护佑陛下一二。”

宁行止把玉放到御案上,向后退了两步,朝聂玄跪下,深深叩首:“愿陛下功业光前裕后,震古铄今,更愿陛下福泽绵长,帝祚永昌。”

“呵。”聂玄冷笑,“宁行止,若朕不允,你以为这官你能辞得了?朕告诉你,安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聂玄的话,让宁行止心底愈发寒凉,他直起身,看着聂玄,眼中似有悲凉,又似一片死寂,宁行止不由问道:“若我此战,有去无回呢?”

聂玄眉头拧起,作战最忌战前动摇军心,宁行止这还没上战场,便开始先说这丧气话了。

聂玄气道:“宁家世代为将,怎能贪生怕死?”何况,此战由安西大都护岳殊督战指挥,他身经百战,怎会让宁行止有事?

宁行止合起眼,好一个世代为将,好一个贪生怕死。

“我明白了。”宁行止对聂玄再不敢存任何幻想,他朝聂玄磕了个头,“若我凯旋,还请陛下允我辞官。”说罢,宁行止便起身离开了。

聂玄看着宁行止的背影,只觉一肚子邪火无处撒,他深吸了口气,缓和下情绪,最近宁行止受了不少蹉跎,有气是理所应当的,撒出来便好了,待宁行止从安西回来,他再好好同宁行止谈,宁行止定能明白他的用心。

王福喜见宁行止出来,刚要同宁行止打招呼,宁行止却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脚下生风的离开了。

王福喜有些纳罕,当是好事的啊,怎么宁行止看着丝毫不开心呢?

宁行止快步离开皇宫,待出了承天门,这才敢大口喘气,他回头看着巍巍宫城,只觉庄严肃穆,冰冷无情,只盼此次归来,再不会来这里。

回到将军府,宁行止在门前徘徊不敢进。

说好此去辞官,不仅没把官辞了,还得奔赴战场,宁夫人听了,恐怕又要提心吊胆了。

“阿止?怎么不进去?”段逸从外面回来,提着药包,宁夫人虽已转好,却还需调理身子。

“这就进。”宁行止神色低迷,他看了段逸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又叹了口气,什么都说不出口。

段逸皱起眉,捏住宁行止的后脖颈晃了晃,宁行止立刻被冻得打了个激灵。

段逸道:“同我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宁行止嗫嚅着开口:“百越扩张不少呢。”

段逸挑眉,好好的说什么百越。

“他们可嚣张了。”

段逸更是不解。

“他们一直骚扰边境百姓。”

“等等。”段逸打断宁行止,“百越骚扰边境百姓,自然有边境督军防守,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宁行止义正言辞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怎会无关?”

“所以?”段逸是看出来了,宁行止此去怕是没把官辞了,说不准还有新任务了。

果然,宁行止眼神飘忽道:“所以陛下派我去安西支援。”

“你同意了?”段逸的语气冷了下来。

宁行止摊手:“我没得选。”

段逸沉默,是啊,身为人臣,岂能事事如愿,事事由己?

“你说,我该怎么和娘说啊?”宁行止一想到宁夫人满心期盼着他辞官,如今他却要远赴边疆,就觉得难以启齿。

段逸也沉默了。

他想着宁行止出门前宁夫人的担忧,沉吟了一下,问道:“阿止,你当真放下了?”

宁行止想到刚刚在紫宸殿内发生的事,苦笑道:“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段逸道:“你知道义母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宁行止看向段逸,等着段逸说。

段逸道:“义母最怕你放不下,最怕你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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