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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负手而立,仪态端肃,贵气十足,和聂玄像了个十成十,宁行止不用想都知道这孩子是谁了。

宁行止歪头看着聂麟,聂麟也看着宁行止。

宁行止道:“你找我?”

聂麟点点头,他走到宁行止跟前,仰着小脑袋看着宁行止,正色道:“我见过你。”

宁行止诧异,他印象中好像没见过这孩子。

“在哪里?”宁行止问。

聂麟道:“就是这里。”说着,走到一个偏殿前,扭头看向宁行止。

宁行止跟过去,推开偏殿的门,跟着聂麟进去。

只见聂麟轻车熟路的进去,走到一个柜子前,指着顶上的小柜子道:“在那里。”

宁行止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小豆丁,有些好奇,那么高的位置,他怎么看到的。

聂麟似乎知道宁行止在怀疑什么,他道:“宫人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卷轴打开,我就看到你了。”

宁行止飞身上去,刚拉开柜子的门,画卷倾泻而出,有些直接打开,入目全是宁行止的画像。

宁行止愣住,他随手捡起一幅,只见画卷上的他趴伏在书案上合着眼睛,身上搭着聂玄的衣裳,旁边有一行小字:元成二十二年六月初五,阿止被先生罚抄论语,书三行,遂酣睡至天明,真不知先生是罚他还是罚我。

再捡起一幅,画上是六岁时的他,正专心吃着点心,腮帮子被塞得鼓囊囊的,旁边同样有一行小字:元成十五年八月十五,帝设宴于含元殿,初次有人与我亲近,感觉甚好。

此处画卷不知道多少,每一幅上都是他,上面还配有当天聂玄的心情,从他们初见,到他做了聂玄的伴读,再到他搬离东宫,宁行止从没想到聂玄冰冷的外表下,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你功夫果然厉害。”聂麟轻轻点头,忍不住赞叹。

宁行止回过神,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小豆丁呢。

他轻轻摸了摸聂麟的头发,笑道:“你又知道了。”

聂麟道:“我娘说起过你,我娘说你功夫特别厉害,还说以后让我拜你为师,我一直盼着长大了跟你学功夫,以后好好保护我娘,现在我长大了,你可以做我的师父吗?”

聂麟这个倒是没有撒谎,苏婉本就有意将聂麟托付给宁行止,是以提起宁行止时,便会跟聂麟说一些宁行止的好,以免聂麟因为聂玄对宁行止产生不好的情绪,却谁知聂麟年龄虽小,却对自己和聂玄的关系有着极为清醒的认知,自懂事起,他对聂玄的称呼便只有“陛下”了。

在聂麟心中,聂玄是他和母亲的恩人,而非他的父亲。

宁行止看着一本正经的小豆丁,笑道:“若我说不可以呢?”

聂麟想了想,道:“是我唐突了,这么两手空空来拜师确实没有诚意,你等我,我带礼物来。”说完,迈着小四方步离开了。

宁行止追出去看着聂麟小小的背影,突然有种欺负小孩儿的感觉。

他失笑着摇摇头,没有在意聂麟的话,看着手中画卷,他架过梯子把画重新放回柜子里。

过去的都过去了,他从不否认过去聂玄待他的好,却也无法忘怀聂玄让他血祭三军的痛。

作者有话说:

先说明一下,苏婉是个好人,做事也是光明正大,没有算计,她对聂玄没有男女之情,和阿止也不存在竞争关系,至于为什么有孩子,后文会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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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聂麟来东宫的事很快就传到聂玄耳中,聂玄匆匆赶往东宫,过去的时候聂麟已经离开。

宁行止坐在书案前,正紧皱着眉头看着账本。

聂玄走到宁行止的身边,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开口,也跟着宁行止一起看账本,见宁行止盯着那页一动不动,聂玄道:“这笔账是……”

宁行止刚刚一直在发呆,甚至没有注意到聂玄进来,听到聂玄说话,这才惊觉聂玄来了,他“啪”的一下把账本合上,看向聂玄:“这是谢家的私账,你怎能随便乱看。”

聂玄看着宁行止虎着脸,笑道:“我错了,不该看的,以后不会了。”

宁行止见聂玄说完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再次道:“你出去。”

聂玄从宁行止身边绕到书案前:“我不说话,就在这里陪你可好?”

宁行止道:“现在还不到晚膳时间,你来做什么?”

聂玄道:“听说你来了,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呵。”宁行止冷笑一声,“是听说小殿下来了吧?”

聂玄抿了抿嘴:“抱歉,我不知道他会过来,我会去和苏婉说……”

“说什么?”宁行止看向聂玄,“聂玄,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会和一个孩子计较?”

“怎会?”聂玄当然知道宁行止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只是担心宁行止会误会他和苏婉,当年宁行止听闻他和苏婉圆房后,便搬离了东宫,聂玄担心宁行止看到聂麟会想起过去的事情,尽管他有不得已,可他无法把当年的事情撕开给宁行止看,实在太过难堪和痛苦,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苏婉。

“那你要去说什么?”宁行止盯着聂玄。

聂玄张了张嘴,轻轻摇了摇头:“都听你的。”

宁行止垂下眼不再说话,其实看到聂麟,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聂玄的小时候。

他们小小年纪便古板成熟,失去了一个孩子该有的纯真和快乐。

过去宁行止就常常想,若是早些年出生,早些年遇到聂玄,他一定拉着聂玄去疯,让他经历一个孩子该经历的,而不是小小年纪就隐藏自己、压抑自己,如今遇到聂麟,他小大人一样的行事让宁行止觉得逗趣又可爱,可这成熟懂事背后所藏着的沉重的心思,又让宁行止感到难过。

他在想,假如聂麟真的带着礼物来拜他做师父,他要收这个徒弟吗?他不想再和聂玄有任何牵扯,却无法做到对一个孩子的诚挚视而不见。

夜里,宁行止辗转难眠,一会儿想聂玄的画,一会儿又想聂麟,直到四更天才睡下,第二天天大亮才醒。

聂谨五更爬起来,见宁行止没起,又偷偷摸摸的躲回被窝里去了。

宁行止起来见院子里只有打扫卫生的宫人,不见聂谨的身影,长吁了口气,聂谨当真他不催他就不起了!

宁行止过去重重拍门,聂谨听到敲门声,猛地惊醒,他拉开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宁行止,顿时心虚:“师父,早啊?”

“早?”

聂谨一听宁行止的语气,立刻从房内窜出去,摆起架势开始练功,可因为过于紧张,动作反倒做的别别扭扭不到位。

聂玄过来的时候,宁行止正在指点聂谨。

前几日虽然因年节没上朝,可聂玄过来用早膳的时候,宁行止和聂谨早就练完功,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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