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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生聂玄救他,聂玄实在是太过矛盾了。
聂玄侧过脸看着宁行止,脸上是斑驳血迹,他笑道:“阿止,以后我保护你。”
“你若死了,宁家谢家岂不全都为你陪葬?你的保护,我受不起。”宁行止别开脸,不去看聂玄,他怕他心软。
聂玄笑道:“不会的,你忘记你有圣旨和免死金牌了?”
宁行止抿着嘴不说话。
聂玄道:“阿止是在担心我吗?”
宁行止依旧不语。
聂玄试探着拉住宁行止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阿止不敢看我,是怕自己心软吗?”
“闭嘴。”宁行止不想听。
赵寅带来的人正在和那些黑衣人对峙,赵寅过来护着宁行止和聂玄离开,待到了安全的地方,赵寅跪地道:“属下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来的刚刚好。”聂玄此时还半靠在宁行止身上,若再早些,他哪里能近宁行止的身呢?
上了马车,宁行止简单的给聂玄处理了下伤口,看着呆呆坐在一旁的聂麟,宁行止把聂麟抱进怀里,轻声哄着:“没事的麟儿,有师父在,师父会保护你的。”
聂麟抓着宁行止的衣襟,眼眶有些红:“师父的伤没事吧?”
宁行止活动了活动胳膊:“没事的,都是皮外伤。”
聂麟的小手想要去触碰宁行止的伤口,又缩了回去,他看向聂玄,迟疑道:“刚刚师父帮陛下包扎,陛下可以帮师父包扎吗?”
聂麟的话,宁行止和聂玄都始料未及。
聂玄看向宁行止,宁行止避开聂玄的目光,在孩子面前,他不想把事情搞得难堪。
聂玄见宁行止没有拒绝,嘴角不禁扬起,他坐到宁行止的身边,拉过宁行止的手,小心翼翼给宁行止包扎伤口,生怕弄疼了宁行止,却丝毫没注意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让自己疼得满身是汗了。
回到宫里,聂玄让王福喜送聂麟回去,又让赵寅安排了一队人去漪澜殿护卫,今晚这些人不仅是冲着他来的,更是冲着聂麟。
安排好这些,聂玄看向站在一旁的宁行止:“我传了太医来,待会儿去温室殿稍微清理一下再上药吧。”
“好。”宁行止想知道今晚这些人是什么人。
太医来看过后,留了外敷的药,又开了内服的方子,这才离开。
待殿内的人都散去后,宁行止道:“你先去处理你的伤口吧。”
温室殿伺候的人不少,聂玄不敢得寸进尺让宁行止来帮他上药,待他处理好伤,换上干净的衣裳,宁行止已经等在温室殿了。
宁行止的伤确实如他所说,只有一层皮外伤,处理好伤口,宁行止出来,聂玄在前殿等着,看着只穿了中衣的宁行止,聂玄立刻站起身,他走到宁行止跟前,迟疑了一下,道:“外面天寒,你刚沐浴了,莫沾了寒气,不如今晚就在这里睡下吧?”
第53章
宁行止肯留下本就是为了今晚的事情,自然也没推脱。
碳炉上温了茶水,一旁还放了些水果,宁行止坐在碳炉旁,宁行止沉默的烤着火,不说话也不看聂玄。
聂玄拿过件大氅给宁行止披上,宁行止身子僵了下,没有拒绝,他怎么也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聂玄松了口气,在另一边坐下,给宁行止倒了杯水:“西市的事,赵寅去处理了。”
宁行止拿过杯子,漫不经心的把玩,没有搭话。
聂玄见状,叹了口气,他侧目看着宁行止,怅惘道:“过去你的话总是很多,每次和你在一起待着,你总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却是一句话都不肯同我说了。”
宁行止不搭腔,聂玄就自顾自说着:“其实那时我虽然在假意看书,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听,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听你天南海北的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我却浪费了三年的时间没有听你说。”
“不过没关系,你不想说,那便由我来说,只是怕你会觉得我闷,讲不出你爱听的话。”
宁行止仰头把水喝下,又倒了一杯。
自六岁入宫,跟在聂玄身边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聂玄是什么样的人?和他在这儿说这么多废话,也真是难为聂玄了。
“其实我知道你今晚为什么会同意留下。”聂玄目光柔和的看着宁行止,他道,“阿止,你是在担心我吧?”
宁行止嗤笑:“你想多了,为人臣者,自然该尽好为人臣的本分。”
“阿止,你现在不是臣子了。”聂玄笑。
宁行止看向聂玄,看着他眼底都渗透笑意,忽地掀掉大氅,起身就走。
“阿止,我错了。”聂玄忙起身去拦。
宁行止往左,聂玄就往左,宁行止往右,聂玄就往右。
宁行止瞪着聂玄:“让开,我一介庶民,怎配与陛下在这里围炉煮茶。”
“你哪里是庶民?你明明是我的君后。”聂玄深深看着宁行止,眼神深邃温柔。
过去他对宁行止是伪装和克制,如今才知自己有多愚蠢,若早日表露心迹,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提起“君后”二字,宁行止只觉脑袋嗡的一下,他合起眼,深吸了口气,看向聂玄:“陛下,你的君后已经被你杀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谢无恙。”
宁行止的话如千万根银针刺在聂玄心上,聂玄勉强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抖:“阿止,你别这么说。”
聂玄永远忘不了得知宁行止死讯的那一刻,也忘不了宁行止尸身被运回的那一刻,宁行止不知道,他以谢无恙的身份活下来他有多开心,而他再不是宁行止,他有多痛苦。
宁行止看着聂玄痛苦,只觉心下格外畅快,他一步一步逼近聂玄,报复似的道:“我说的不对吗?是你逼他去的战场,是你让他祭的三军,聂玄,你如今的痛苦,真是讽刺。”
宁行止的每一句话都剜在聂玄心口,自己的心上也是鲜血淋漓,他以为他死的那一刻他就彻底放下了,可他没有,他还是在怨恨聂玄。
宁行止深吸了口气,哼笑道:“我跟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说完,扭头就走。
“阿止,别走。”聂玄上前一步将宁行止拥进怀里,直到感到实实在在的人和那温热的体温,这才感觉心口上那片空洞被填补了些许。
聂玄靠过来的瞬间,宁行止整个人都炸了,他狠狠推开聂玄,气道:“聂玄,你的诺言都喂狗了!”
聂玄摔倒在地,身上的伤口裂开,鲜血瞬间洇出,聂玄恍若未觉,他好声好气的哄着宁行止:“阿止别气,我错了。”
宁行止看着聂玄身上的伤,低骂道:“疯子。”说罢,去内殿取来药箱。
“把衣服脱了。”宁行止冷着脸,心中不住唾弃自己狠不下心。
聂玄乖乖把衣裳脱掉,眼睛一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