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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

本以为司韶令会凶狠将他唇舌咬破,肆意攫取,吞噬,弄得他一塌糊涂。

偏什么也没发生。

于是嘴角下耷,江恶剑失望瞪着咫尺内再一动不动的司韶令。

正琢磨向前几分,听到司韶令突然开口。

“为什么救他?”

啊?

江恶剑闻言微愣。

又听司韶令问:“你不认得他,他是死是活,与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摸不着头绪,江恶剑仍轻笑两声:“我顺手呗……”

没想到说话间,他一只手被司韶令握住。

司韶令忽地按住他掌心冒血的口子——那是他刚刚强行拦下厌云镖时所致,实际不深,他都没怎么感觉到。

“顺手?”司韶令声音又沉下些许。

总觉得司韶令的反应哪里不太对劲,江恶剑稍想了想,也没能想出所以然来,只得笑嘻嘻地戏谑道:“夫人心疼我?”

“杀了他。”谁知司韶令冷道。

“啊?”江恶剑又愣住了。

自己在这北州王庭也算得上是个过路疯狗都怕的蛮棍,怎么司韶令像是比自己还要野蛮很多?

半晌,见司韶令不曾改口,江恶剑只得视线越过他,又看了看那从始至终没有丝毫闪躲,连听了司韶令这冷漠绝情的话,此刻也依旧静立原地的敕风堂鬼使。

“还不动手?”耳边再次响起司韶令的沉声催促。

“杀了他……倒也不是不行,”便收回视线,江恶剑这次开口,脸上却是露出嫌弃,“但他一直像块木头桩子不躲不闪的,我还不如杀只鸡尽兴。”

“……”司韶令眉心微动,“不是因为你对他心生怜悯?”

“怜悯?”江恶剑略感新鲜地乐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怜悯他?”

“……”

司韶令又沉默下来。

直到江恶剑趁他思忖,试探地向前抬腰浅磨蹭几下:“我怜悯的是你这里——”

却不待话音落下,司韶令已一掌按在他紧绷的小腹,不客气的将他重新定靠于树下。

终于说道:“以后不必再救人,我喜欢你自私一些,懂么?”

并不太懂。

江恶剑实在不懂的是,司韶令那处分明一撩拨就蓄势待发,身为天乾应也并不好受,却为何始终不肯与他再近一步。

但还是点点头:“懂了。”

据说他的亡妻也曾作恶多端,看来想要取而代之,自己还欠了些火候。

江恶剑心中了然,不禁又得寸进尺道:“那我跟你一起回青邺,可好?”

“我之前都听见了,你在替我舅舅打探消息,但长久下去,敕风堂绝不容易蒙混过关,万一遇到凶险,我帮你杀他们,定比你亡妻还要狠毒。”

说着,江恶剑更不死心地蹭去:“何况,我不单能保护你,还可以给你继续当坤奴,也方便你……不时之需。”

“你留在这。”司韶令却斩钉截铁地回绝他。

当然,随着江恶剑最后一句话中的“坤奴”二字出口,司韶令脸上神情也明显一动。

像是猛然明白过来,以江恶剑的头脑,至少早该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却始终没有问过他,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半年来在北州屡见不鲜的“坤奴”。

虽乍一听来荒唐,但是——

司韶令并不急着立刻澄清。

“既然知道自己是坤奴,为什么敢称我为夫人?”他又扯动手中牵引,居高临下问道。

江恶剑忙不迭道:“我说了,你和我梦里的夫人一模一样,再说,你夫人都死了——”

大抵察觉自己语气过于幸灾乐祸,江恶剑话头一转:“你现今一个鳏夫,我是你的坤奴,就谁也不要嫌谁了。”

“你我联手在青邺早日探出消息,还能不时爽上一把,岂不快活?”

“……”听出他仍一心欲跟随他,司韶令没有接下去。

而是又看他片刻,垂眸将他不老实的两手悉数压过头顶,以颈上的长长细带捆绑至身后树干。

“别乱动,”司韶令道,“带子若下滑,奖赏便没了。”

“奖赏?”正不明所以挣扎的江恶剑一听又来了精神,“为什么?”

“因为你贪、淫、恶。”

“……”江恶剑哑然。

而赤红的细带实际仅能缠绕树干一圈有余,奈何司韶令绑得过高,又连接他的颈圈,他稍微一动,脖子上便会勒紧。

尤其又不能让带子下滑,他生怕“奖赏”没了,不仅不敢乱动,更需踮脚向上,以防他一个松懈,让带子脱落下来。

“这奖赏只能回你的宫帐内再看。”

听司韶令又低沉说道,尽管好奇,江恶剑仍眉头一皱:“你还是不肯让我和你——”

“你不想要的话,我现在便走。”

“要……”

江恶剑忙道。

于是下一刻,江恶剑只觉眼前一暗,双目竟被司韶令一掌紧覆。

他最后看到的,则是那已然背身于他们的敕风堂鬼使,在他们二人这愈发怪异举动间,极为自觉的退避。

先前司韶令以厌云镖差点将他毁容的时候,都没见他逃得这么快。

却也来不及再想些乱七八糟,江恶剑正在黑暗中凝神细听,只听到司韶令另一手似从怀里摸出什么,发出轻微的布料擦响。

由于视线受阻,他全部注意都集中于耳际,以至于司韶令陡然揭开那东西的盖子时,发出突兀的响声,吓得他心上一悬。

紧接着,像有薄薄纸张被极快地卷起,江恶剑正蓦地有些猜测,又听他已将那卷妥的纸张小心按入打开的东西内。

虽仅以一手,但前后也不出一会儿功夫,便听盖子轻声落回原处。

“是……画?”

被他放进了卷筒?

想到发情时最煎熬的几刻,江恶剑不免又一阵口干舌燥,双目眨动,眼睫扫在司韶令紧覆着他的冰凉掌心,也没能让逐渐发烫的耳根凉快些许。

他强行转移注意,才疑惑又问:“你那时候画的是什么?”

“……”司韶令却并未回答。

只稍微停顿,在江恶剑莫名越来越紧张的呼吸间,以手中卷筒轻敲了他的大腿,道:“放松。”

此话一出,江恶剑却瞬时涌上一阵兴奋。

“夫人?”脱口低唤着,江恶剑咧嘴乐了乐,“想在这?”

自然听出他的意有所指,但司韶令再一次没了声音。

而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江恶剑却好像依然能感受到司韶令对他的凝视,饱含着摄他心魂的深挚。

与他梦里心跳意外的重合。

“那就别光顾着看了,还是抓紧——”

结果等不及催促的话才一说出,江恶剑忽然头皮一麻。

不敢置信地又仔细体会,才终于确定了,司韶令竟就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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