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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她,在没找到罪魁祸首之前,肯定不能再随便吃这些药了。
她不吃药,倒是先前宫外一直在总督府里当差的郎中还靠谱些。这药膳食疗她是可以一直坚持的。这谁能不爱吃呢?
钱太医要真给她开药,她便要用这个搪塞。
钱太医倒是没说开药方子的事,瞧了药膳单子,而后才道:“娘娘这药膳单子,是极好极对症的。娘娘既嫌药苦,继续吃着这个也可。只是不吃药,药膳食疗就慢些,但总不会伤身,反而补气益血,很适合娘娘的身体。”
“慢些就慢些。本宫但求稳妥。”
年姒玉笑道,“在湖北的时候,本宫在那场事故中伤了身子。腰腹伤的重些。郎中瞧了,说是要好好将养的。但子息上就艰难些。如今太医再瞧着,大约也还是一样的说法吧?”
她这话一说,屋中除了烟绒和钱太医,一时另外几人脸色都变了。
年家小女儿在湖北被马车撞了重伤的事,因皇上处置过,这事儿是人人都知道的。
但年家小女儿因为伤了身子,子嗣艰难的事情,这是隐秘,那就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了。
年嫔娘娘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都把人说惊着了。
钱太医本来没打算提这个的。他在后宫侍奉久了,知道后宫女子的倚仗,无非就是子嗣荣宠四字罢了。
若真有人子嗣艰难些,巴不得要藏着掖着,甚至不许身边人知道的。
怎么到了年嫔娘娘这儿,却直接就说出来了呢?他原本还想着,年嫔娘娘不提,他就要遮掩过去的。毕竟这个事,不好说的。
钱太医也不想惹麻烦。
可年嫔娘娘这性子,竟与后宫娘娘们大不相同,他不说,她倒是自己说了。
钱太医在后宫侍奉久了,神色不动,面上也是一派平静:“娘娘还年轻,伤总有好的一日。子嗣艰难些,也不是养不好的。问医从没有绝对的说法。这几年不行,往后几年未必不行。娘娘放宽心,只管好好将养就是了。”
年姒玉轻轻一笑:“是啊,本宫还年轻。将来总有机会的。”
她这可不是随意附和钱太医的,她说的是真心话。
可身边伺候的几人却都是一副气压低的模样,竟都有些凝滞,仿若钱太医的话只是安慰人。
若是换了真的年姒玉,钱太医的这些话也确实是在安慰人。
那马车失控,撞年姒玉是不顾一切的。那一下,就把年姒玉给弄死了。要不是姒玉来了,这年姒玉就直接没了的。
年姒玉受不住这伤的,哪怕是好了,别说生孩子,都铁定是残废了。
姒玉却不一样。她能活下来,她能好起来,都因为她是蹙金珠,是罕有的蹙金珠。
她的身体,会因为蹙金珠的发芽开花而真正的好起来。
她的种子发芽了,开花了,她就大好了。她的身子大好了,自然就能生孩子的。
如今的将养药膳食疗,是在好好的温养和保护这个身体,让这个身体逐渐和她适应融合。
她本来也可以不说的,但这宫里,有人在暗处盯着她。她适当的放点消息出去,对她大哥大嫂那边调查肯定是有好处的。
那个人要是知道了她没死,但是不能生了,说不定会有动作,又或者不会有动作。
不管是哪一种,对她这里都没有什么坏处的。
引蛇出洞,她大哥大嫂也好抓蛇啊。
再者,这样的事情,也瞒不住什么。正好钱太医来了,她大张旗鼓的说了,会有她想要的效果的。
屋内片刻的沉默安静,被年姒玉含着笑意的清亮嗓音给打破了。
她说:“本宫想问钱太医一句准话。本宫还未侍寝,皇上担心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觉得是无事的。入京时,府里的郎中也没说过不能行此事。太医若要去皇上跟前回话,烦请同皇上说一说,本宫确实无事罢?”
谁都没想到,年嫔娘娘再开口,竟说的是这个。
连钱太医都是一愣。
心中却想,他与年嫔娘娘只见了一面,但却觉得,年嫔娘娘真是个狠人哪。说起子嗣艰难的话,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明明这般年轻,半点没有自怜自艾的情绪,明媚向上,难怪皇上这般看重了。
转念想想,却也没错。都这个时候了,既是入宫了,又这般得宠,当然是要想法子固宠了。
况且,钱太医也很清楚,确实是无事的。
要不怎么说,年嫔娘娘只是气色弱呢,那身子骨,并没有那么的弱。
只是今日听了太多的秘辛,钱太医心绪微有翻涌,他心里知道,对皇上,依着年嫔娘娘的意思,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但对外,皇上便是不吩咐,他这里也是一个字不能对外说的。
可这样的事,怕也是瞒不住。
不过,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需要操心的事儿了。
魏紫同周成一道送了钱太医出去。
周成刻意走慢一步,颇有些愁眉苦脸的望着魏紫,小声道:“姑姑慈心,奴才这儿想问姑姑一声,今儿这事儿,难道就真的一字一句照着原样儿回禀给万岁爷么?要不,姑姑请年主子示下,奴才这心里头,实在是没底了。”
今儿这事太大。谁能知道跟着钱太医走一趟,竟是个烫手的差事。这年嫔娘娘的身子骨这般的惊天大事,他哪敢原话照着回呢?
他就想年嫔娘娘怜惜他,这样的事,但凡后宫哪位主子,那都是自己个儿藏着掖着不说的,便是知道了,也是自己温柔小意的同万岁爷说,哪有这么大张旗鼓的叫奴才们这么大喇喇的去说呢?
年主子这心,也太大了。
魏紫瞧他一眼,道:“你跟着你师傅办差,也有十来年了,怎么还这般没长进?我们主子的话,你也听见了,说了让你与钱太医一五一十的回话。有我们主子在呢,你心里没底什么?只管好好的去说,将来有你的好儿。”
“若是不好好的说,回头传到我们主子耳朵里头,这心里头可就给你记上了。你仔细你的的差事将来还要不要了。”
翊坤宫的人,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外头有年家,宫里曾有皇贵妃,如今又有了年嫔,年家的荣耀高高悬在那儿,正是耀眼的时候。
周成也想,是呀,他一个养心殿的奴才,替主子们操这些闲心做什么呢?只管把万岁爷交代的差事办好办妥就是了。
周成低声谢了魏紫,紧走几步,赶上钱太医,一同往养心殿复命去了。
周成和钱太医都走了,院子里的奴才们各自忙着自己手上的差事,魏紫站在廊下瞧,人人都以为她是督看外头的小宫女小太监们。
其实那平静的面容下,却有着一颗担忧的心。
她不是担忧皇上知道了这事会对年嫔主子疏远。她是想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