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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也要好好的拘束她,要让四阿哥少与她见面。

至于四阿哥,现下查不到什么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慢慢看吧。

他自己的儿子,他时时刻刻都能盯着,天长日久的,迟早能看出来。

两位阿哥的婚事,胤禛也下旨了,将四阿哥五阿哥的婚事定了。

佟夫人和佟家姑娘也给悄悄的送回去了。

苏培盛着人亲自去办的,回来的时候,御前的人身边跟着莽然不安的隆科多。

隆科多早知道自己的女人胆大,没想到这么胆大。可他又舍不得对李四儿怎么样,只好打定了主意,要去皇上跟前做小伏低,不管皇上想要什么,只要能将这页翻过去,他什么都能答应。

隆科多到园子里的时候天还没黑,可他是等到了天黑,才等来姗姗来迟的胤禛。

他这会儿可不敢摆舅舅的款儿了,低眉顺眼的拜见皇上,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抱怨,皇上说什么应什么,老实的不得了。

但经此一回,他也晓得了,和年家做亲的美梦怕是真的要碎了。

年姒玉这头陪着胤禛用了晚膳,瞧着他去前头见隆科多去了。

把人晾在前头一个多时辰都不理会,是给隆科多的惩戒。要不是还用得上他,怕是还要再多加一个时辰。

瞧着奶娘们和六阿哥四格格在屋里玩,年姒玉坐在那儿,听姚黄说外头的事。

熹妃,不,钮祜禄贵人那儿近身伺候的人都换了,靛蓝连带着几个大宫女都下了慎刑司,其余的全都替换完了。

如今也不让钮祜禄贵人出门了。

刘氏同钮祜禄贵人住一起,这边才发旨意,刘氏就往四宜书屋去求见皇后。

魏紫说:“估摸是不想在远秀山房住着了。眼瞧着钮祜禄贵人没了用处,刘氏这是想要重回皇后手中去。怕是那永寿宫,刘氏也不想住着了。”

年姒玉含着浅笑看两个睡醒了脸蛋红扑扑的小家伙,问道:“皇后应了?”

“没有。”魏紫说,“皇后叫刘氏还在远秀山房住着。回宫后,是否搬宫,也没有给刘氏准话。”

年姒玉淡淡笑道:“皇后还是看中永寿宫的位置。离翊坤宫太近,就是舍不下这方便。刘氏想要搬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魏紫道,“她未能入皇上的眼,未侍寝,皇后不会轻易应允她的。若她能有什么建树,想来才会给她搬出来。”

此番熹妃降为贵人,皇后和齐妃心里头怕是很高兴的。两个人瞧热闹也瞧得欢。

远秀山房里头听说闹得厉害,但皇上有旨意,新送去伺候的人也不敢由着主子胡闹,很快那边也慢慢安静下来了。

裕嫔和五阿哥受了委屈,在映水兰香里好好的养着。听闻皇上的旨意,也并没有对钮祜禄贵人和四阿哥有什么表示。

按理皇子阿哥定了婚事,要去皇上跟前谢恩的。但胤禛也有话,说不必去谢恩了。他是想让五阿哥好好歇着,也是不太想见四阿哥。

五阿哥也没有去四阿哥那边。他受了惊吓,胤禛特许他在映水兰香歇一夜。

年姒玉问四阿哥有什么动静。

魏紫说:“四阿哥接了旨意,倒是让人往五阿哥那边走了一趟,但裕嫔和五阿哥那边没有见人,原样打发回去了。入夜后,四阿哥就去了远秀山房,听说路上来往遇见的奴才们,都瞧着四阿哥红着眼,似是哭过的样子。”

年姒玉早就对四阿哥有所判断了。想想也是,年纪这样小,身上的福泽就深远的超过胤禛的人,那能是普通的孩子么?

若没点心计手段,也不可能被注定为下一位承继之君啊。

四阿哥这个做派,就是要让知情的人看看,他真的是无辜的。

弘历一路到了远秀山房,瞧着往日热闹的地方,今日很是沉寂,他年轻的面容沉郁了几分,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一瞬过后,还是那个红着眼眶的半大小子。

远秀山房的人并未拦着弘历。皇上的旨意,是不许贵人擅自外出,但并未说四阿哥来见贵人是不许的。

弘历见到了他额娘。

但眼下的额娘,与他记忆中端庄得体的熹妃大不一样了。

额娘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躺在床榻上,了无生趣似的。

他的额娘,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这么一会儿,只怕是缓不过来的。

弘历也不在意这个,抬手叫屋里伺候的人出去。

新换来的人是该一直贴身伺候贵人的,但四阿哥的话,她们也不敢违逆,迟疑半晌,还是出去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钮祜禄氏和弘历了。

弘历觉得屋子里太过昏暗,便去又点了几盏灯烛,灯亮了,屋里霎时光亮了许多。

“额娘不必如许消沉。额娘还有儿子。”弘历轻声道,“从妃到贵人,自然也能从贵人到妃,贵妃,皇贵妃。额娘想要的,儿子都能给您弄来。”

钮祜禄氏没有回应弘历。

弘历也不说话,静静坐下。

半晌后,钮祜禄氏虚弱的声音才传来:“你让弘昼去山岳台更衣,是故意要与我作对吗?”

弘历轻轻笑了:“额娘知道了吗?儿子没要和额娘作对的。儿子只是不喜欢要佟家的姑娘做嫡福晋。”

钮祜禄氏撑着床榻道:“隆科多的女儿,做嫡福晋有什么不好?将来佟家一脉,都能为你效力。”

弘历又笑了:“侍妾的女儿,怎么配做皇子的嫡福晋?婚前就出这样的丑事,日后传出去,儿子在前朝后宫,将如何立足呢?若儿子真的有了大出息,难道还要让李四儿做皇后的额娘吗?额娘太抬举他们母女了。”

钮祜禄氏道:“你若不喜欢,将来随便什么由头,处置了就是。何至于此?这事,我本也没有告诉过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弘历不笑了,沉郁之色中,竟有冷厉寒芒:“额娘为了区区一个刘氏,给儿子和弘昼吃坏了肚子。额娘急功近利,儿子不放心。儿子既然知道了,自然不会白白叫额娘如意。既然势在必行,那儿子送弘昼一个嫡福晋,又有何不可?”

钮祜禄氏讽刺他:“那你不也是没有送成吗?谁能想到,你皇阿玛竟早给你们找好了人家。富察氏。倒也配得上你。”

弘历笑道:“是啊。可见皇上心里,还是看重儿臣的。额娘一朝算盘落空,日后就不要再折腾了。弘昼那里,儿子还要费心回旋。但额娘不要再算计儿子,您也算计不到儿子的。这一回是降位分,下一回便不知是什么了。”

“额娘安守本分,儿子自会给你争气。额娘与儿子,毕竟是一体的。莫再为了外人伤害儿子了。”

这开诚布公遍藏机锋的一番话,倒是让钮祜禄氏和弘历的算计全都摆了个明明白白的。

做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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