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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才憔悴些。”
赵崇好奇:“爱妃在忙什么?”
云莺微微一笑回:“不过些许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不敢劳陛下记挂。”
她不直言,赵崇也不追问。
但入夜便亲自去清竹阁一探究竟。
赵崇没有让宫人通禀,行至廊下先听房间里传出阵阵的笑声。他在廊下听得片刻,兀自抬脚入内,见云莺身边的大宫女一个摁住波斯犬,一个和云莺一起扯着块福禄寿喜纹布料往波斯犬身上比划,三人脸上无不是挂着灿烂笑容。
“爱妃这是在做什么?”
赵崇眉头微扬,一面走向云莺一面问道。
云莺看见皇帝进来,收起布料带碧梧和碧柳向皇帝行礼请安,方才回答说:“臣妾从小库房翻出一匹料子,想着给阿黄也做身衣裳,正在瞧合适不合适。”
做衣裳?
赵崇觑一眼那只摇着尾巴的波斯犬,记起什么,心里酸溜溜的,他的爱妃倒是从不曾给他做过半件衣裳。
哦……
不说衣裳了,什么香囊玉坠之类的小物件也是从来没有的。
人是不能和狗比。
指不定还要比不上一只狗。
想到自己连如同波斯犬这般的待遇竟都没有,赵崇内心更一阵泛酸。
“爱妃近来在忙的事,原来便是给这波斯犬做衣裳?”
云莺直觉皇帝像话里有话,但她给爹娘做寝衣、做护膝、绣香囊,给小侄女做鞋子、做衣裙尚且忙不过来,也不愿意再多找事,便莞尔一笑说:“只是瞎折腾而已,陛下不要笑话臣妾才好。”
赵崇听云莺心下念叨爹爹娘娘小侄女,这么多人却全然没有他的份,不由轻咳一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言明:“说来爱妃至今却不曾为朕缝制过什么。”
未料想自己的爱妃心肠冷硬至此,竟然对他说:“臣妾女红粗陋,不敢在陛下面前献丑。”
心下更腹诽:【皇帝陛下难道会缺衣裳穿?】
赵崇:“……”
他自然不可能缺衣少食,亦没有道理以身份强逼云莺为他费心做这些事。
赵崇又觑一眼忙着摇尾巴的波斯犬。
“若爱妃觉得自己女红粗陋,以朕所见,也不必替这波斯犬做了。”
云莺看向赵崇,不解。
赵崇哂笑:“到底是波斯进贡的猎犬。”
云莺:“……”
皇帝这样说,云莺也只能作罢。
但她心下两分狐疑,难道今日心气不顺,因此连只狗也不放过?
赵崇:“???”
确实,现下心气更不顺了。
赵崇本不曾在意过云莺的女红如何,也没有惦记过要她为自己做什么东西。可见她原也愿意为旁人费这份心,甚至愿意为一只猎犬费这种心思,方才计较起来。
无奈他的爱妃一贯不解风情,不知投桃报李。
本也只是来看一看云莺在忙些什么,确认过后,赵崇没有多留。
似乎心气不顺的皇帝陛下没有留宿清竹阁,云莺无什么所谓。她领着宫人恭送赵崇离开后,让碧柳将本来想给阿黄做衣裳的料子收起来便去沐浴。
一夜好眠。
翌日是七月初一,又到去朝晖殿请安的日子,病愈的云莺自然不宜缺席。
云莺踏入朝晖殿的同一刻,殿内坐着的妃嫔们相继朝她看过来。
那些目光里夹杂着嫉恨、艳羡以及来自沈婕妤的关心。
近来六宫除去云莺圣眷正浓外再无旁的事情。
是以今日的云莺备受瞩目。
对云莺而言,这些目光皆不陌生。
她面上便也泰然自若。
“见过淑贵嫔。”沈文茵起身对云莺行了个礼,继而温声道,“听闻淑贵嫔前阵子生病,本该前去探望却被琐事绊住脚,不知淑贵嫔可大好了?”
云莺略一颔首,客客气气道:“多谢沈婕妤关心,我身体已好转许多。”
话音落下,便听得娄昭仪掩唇笑得两声:“有陛下日日相陪,还以为淑贵嫔这一场病轻易不能痊愈呢。”
这是说云莺借由生病勾着皇帝天天去清竹阁。
在沈文茵听来这话颇有些难听,等同于骂云莺是狐媚子,面上不觉闪过一丝窘迫,替云莺为难。
云莺平静朝娄昭仪看过去,当下上前与娄昭仪行过礼,才勾了下嘴角:“娄昭仪却是说笑了,虽然臣妾的风寒是自那日从勤政殿回来之后便染上的,但也没有轻易不能痊愈的道理。何况有陛下日日喂药,臣妾自当好得快一些才算不辜负陛下的关心。”
云莺的几句话字里行间处处炫耀圣宠,后宫妃嫔谁不盼得圣宠?
可是满后宫唯有云莺有此待遇。
皇帝召她去勤政殿,时常留她在勤政殿大半日的时间,她生病皇帝陛下更每日都去清竹阁探病。后宫妃嫔谁又不盼着能被皇帝这样关心?
本想讥讽云莺狐媚子手段,反而被她嘲笑不得宠,娄昭仪脸一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第26章 多情
自从蒋繁秋被晋封为良妃, 娄嫣便觉得自己心气没有一日顺过。
眼瞧着皇帝近来只对云莺一个人上心,她愈发焦躁,看云莺这幅神采飞扬的模样也十分不顺眼。
却不曾料想会被云莺这样回嘴。
身在后宫,若清醒些, 由来会担心自己得宠被别的妃嫔嫉恨上。
像云莺这样上赶着炫耀的行径实在像没脑子。
娄嫣本以为提及皇帝最近对云莺的恩宠, 云莺会担心自己太过打眼遭人嫉恨而自贬,未想其直接以此嘲讽她。尽管认为云莺此举太蠢, 但被一个贵嫔反唇相讥也实在憋气, 偏又没有办法回嘴。
娄嫣心下恨恨,磨了磨后槽牙, 皮笑肉不笑。
“后宫这么多姐妹却到底是淑贵嫔了得, 能令陛下这般怜惜, 淑贵嫔如今真真可谓宠冠六宫。”
既然云莺喜欢被人妒忌,她也不介意帮忙多添两把火。
她倒要看一看云莺究竟能得意几日。
“后宫的诸位姐妹是一起服侍陛下的, 所图无不是陛下高兴。”
“只要陛下高兴,旁的皆不重要。”
坐在上首处的贤妃这个时候温声对云莺和娄昭仪说道。
一开口便是格外贤惠。
这样两句话乍听也确实听不出什么问题。
细细咂摸,却更像说云莺如今所享受的无非是因为陛下高兴,若是哪一日陛下不高兴了呢?
因而贤妃的话又像在安抚娄昭仪。
娄昭仪约莫想到这一层, 脸色很快有所缓和,只没有去接贤妃的话。
贤妃目光似不经意从娄昭仪的脸上掠过。
之后则淡然看向云莺。
云莺心思清明,自也没有听不明白那层意思。
又见娄昭仪不接话,知娄嫣仍因良妃晋封之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