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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云莺无奈道,“何况,阿黄也不懂这些,臣妾自不担心它穿得不合身。”

赵崇只觉满心酸涩,把人拢在怀中闷声道:“借口。”

云莺:“……”

但被说是找借口也没办法反驳。

认真计较的确是借口。

的确是借口?

赵崇因云莺内心承认对他的不上心而更觉心酸,不由松开手臂。

云莺也不想继续说这些,当下将话题转移:“陛下将这身寝衣换了罢,否则只怕也休息不好。”

得到的却是赵崇否定回答:“不。”

更有甚者,话音落下,他将坐在他身上的云莺挪到床沿坐下,而后自顾自上得床榻,躺下以后只双眼紧闭。起初想借这身寝衣说的话也失去说出口的兴致。

云莺偏头去看躺下的赵崇。

她觉出他不快,依旧尝试着轻轻喊他一声:“陛下?”

正在生闷气的赵崇自然给不出任何回应。

云莺便这么坐着安静看得他片刻,终是没有上床榻,将帐幔放下以后,轻手轻脚离开侧间。

“夏江公公,劳烦派人去请张老太医前来。”

寻到候在殿外的夏江,云莺对他道。

待夏江应下此事,回到殿内的云莺先去寻自己之前落下的罗帕。

那方罗帕上浸染了许多汗,也不宜搁在龙案上,是以她想将帕子寻回来。

走到龙案附近却不见那方罗帕。

云莺疑惑,心觉皇帝没有道理要收起那么一方帕子,便想着会否不小心被拂到龙案下,当即俯下身去寻。

龙案下一样不见罗帕。

然而云莺的视线被另一样东西吸引。

一只袖炉。

一只铜雕锦地龙纹八宝袖炉。

云莺蹙眉伸出手,触及袖炉,一片暖意,分明是才被人用过的。

她畏寒,如今也已不必用袖炉取暖,不提……

不提皇帝陛下本便不畏寒。

能出现在龙案下的袖炉,除去被皇帝陛下用过,难道还能是别人用过么?

云莺想起两碗姜枣茶下肚后热汗涔涔的赵崇。

难道与这只袖炉有关?

这是……

云莺到底曾在后宫摸爬打滚过,各式各样的手段见过,装病这样的伎俩实在是不稀奇。稀奇只在于,这种伎俩现下为皇帝陛下所用,可是皇帝陛下装病做什么?

莫非她之前想岔了?

不是因为皇帝陛下坚决不承认自己生病,太后娘娘才让她来勤政殿侍疾,而是因为是装病?

云莺慢慢收回手来,也不再找那方罗帕。

她微抿唇角,不懂赵崇装病为何要穿上她缝制的寝衣。

“可它是爱妃亲手为朕缝制的。”

是想借机要告诉她哪怕她亲手缝制的寝衣不合身,他也不介意?

但和阿黄计较起有和没有,又变得不快。

云莺有点儿不确定,皇帝陛下难道一直在期待她为他亲手缝制一身寝衣?从新年到现在,也快三个月了。

她能满足他的期待吗?

一身寝衣可以,若是他索求更多呢?

平心而论,这一世她没有怎么逢迎过皇帝欢心,却也得诸多的偏爱。

这份宠爱比起前世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前世经历明明白白告诉她,能给她的自然可以给别人,这后宫注定有新人笑有旧人哭。身为妃嫔,再如何得宠,与皇帝陛下之间有些鸿沟无法逾越,她经历过一次,便不想要再跌进去第二次。

但身为六宫妃嫔,本分便是伺候好皇帝陛下。

这次缝制的寝衣让陛下不快,或许另外寻时间重新做一身为好。

云莺沿着玉阶一步一步往下走。

她朝侧间的方向望去,恰见赵崇从侧间走出来,不合身的寝衣令他走路的姿势有一些别扭。

“陛下怎么……”

本想说赵崇怎么起来了,视线不经意往下落在赵崇脚上,云莺一怔。

赵崇光着脚,没有穿鞋。

第73章 根源

赵崇眉目森然, 云莺觉出他比之前更为不快。

一怔过后,她记起来该解释:“臣妾是想寻那方帕子的,可惜未寻见。”

赵崇却一言不发大步朝云莺走过来。

当云莺步下玉阶时,赵崇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又将她打横抱起, 如一阵风般带她回到侧间。

莫名的举动叫云莺只顾得上攥紧赵崇的衣襟。

她心口也莫名跟着跳了两下,抬一抬眼, 却只望见赵崇紧绷的下颌。

不一时, 云莺便被赵崇放到床榻上。之前被她放下的帐幔一侧被胡乱拉开,她坐在床沿, 而赵崇站在她面前, 俯下身来, 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目光灼灼盯着她。

云莺以为赵崇有话, 安静等他开口。

他却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将额头不轻不重抵在她的肩上,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双目微微发红。

似乎从方才谈及这身寝衣开始,一切又变得反常起来。

云莺觑着赵崇身上她所亲手缝制的寝衣,垂落身侧的左手略动一动, 那只手便被赵崇的手掌轻轻摁住了。

于是,云莺的右手也略动了动。

便如同左手那样,被赵崇的另一只手掌摁住。

“陛下?”

云莺任由他摁住自己两只手,没有挣扎,轻声开口——潜意识里,也不担心他会伤害自己。

本将额头抵在她肩上的赵崇转而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她感受到他温热呼吸喷洒在她颈间,有些痒, 耳边也听见他低哑的声音里透出难言的委屈。

赵崇道:“不是说好要陪朕休息?”

有多少想说的话, 临到开口的一刻单单憋出这一句不至于惊吓她的话来。

云莺今日可谓被赵崇的话闹得一怔一怔。

因为她没有陪他一起休息, 所以他光着脚下床来寻她?

但无法解释这种反常。

想一想,云莺道:“臣妾以为陛下生气了。”

赵崇听言下意识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变成一句:“朕是生气了。”他摁住云莺双手的手掌移开,也不再将脸埋在她肩窝处,稍微站直身子后双手捧住她的脸,眸光微闪,“莺莺对一只波斯犬都比对朕更上心,叫朕如何不气?”

有吗?

云莺眨一眨眼,这个问题她当真没有仔细想过,也没有上心过。

但阿黄毕竟日日陪在她的身边。

过不了多久,阿黄便要在她身边一年了。

“阿黄是陛下赏赐给臣妾的。”

云莺忍不住说,“陛下何苦非要同一只波斯犬计较?”

赵崇却在意着云莺心下那句阿黄日日陪在她身边,回想起来,得了这个读心的本事后,他入后宫的确谈不上频繁。尤其是从前,时常一个月才抽空去见她一次。

她心里一直介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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