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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倞庭立刻说:“是吗,我正好有合同咨询他,他没接电话,我以为他在家。这样我去找他问问。”
宋明仪人还在学校:“那应该手机没在身上,那你去吧,你们开车注意安全。”
宋倞庭安抚她:“没事,我盯着他,让他按时回家。”
宋明仪失笑:“说什么傻话。”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笑意就没了。
姐夫胡冠生是一个律所的合伙人,他家族都在政法界,和姐姐青梅竹马,两人结婚很早,父亲和哥哥出事的时候,他无暇顾及姐姐,全凭姐夫照顾姐姐。
这么多年他和姐姐姐夫的联系不多,避开姐姐,倒是和姐夫的接触不少。
姐夫也是他的私人法律顾问。
胡冠生见他来电话问:“出什么事了?”
宋倞庭:“我今晚去一趟澳门,金牙仔露面了。”
胡冠生放下鱼竿,立刻说:“你不要轻举妄动,我让人去查一查。”
宋倞庭笑起来:“消息是可靠的,只是请你要瞒着姐姐,别让她听到任何风声。”
当年姐姐差点就疯了。
胡冠生立刻说:“你等等,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胡冠生来的时候,宋倞庭还在开会,等他出来,秘书部的人都在加班,宋倞庭和胡冠生开了个小会。
“我会今晚过去,不是去赌场。他现在未必有钱赌,我只是去打探消息。按照我的线人的消息,金牙仔回来的时间不短了,他藏的这么深,必然有人接应他。”
胡冠生立刻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们去的人太多,会打草惊蛇。再说了,我这次也不是去杀了他。”
胡冠生立刻说:“那就花钱买命,那些走私犯有的是人愿意接这桩生意,你不可以冒险。”
宋倞庭没说话,可能是觉得这样最保险。
宋倞庭晚上离港的事,冯映汐大概猜到了。
此刻她还在中环逛街,从店里出来,她也没回去,去了商场闲逛,撞见冯惠颖姐妹。
冯惠颖挽着冯惠妍。她在对面店里看了眼,就转身坐在椅子上,结果她没看到冯惠欣望过来,看见了她,而且冯惠欣看了她很久。
冯映汐试完第七双鞋的时候,终于接到对方的电话。
那边的女士特别客气:“冯小姐,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正在回来的路上,现在派车来接你,可不可以?”
冯映汐听得心里砰砰跳,她压低声音说:“可以的,我在中环新世界楼上。”
她换了双平底鞋,和服务员说:“我就要这双。”
她提着包起身出了店,冯惠欣见她出门,也跟着出门。
她们姐妹几个到底有感情,因为冯惠颖心情不好,汪蕊和冯惠颖吵了一通后又和好了,几个女儿就哄汪蕊和老姐妹们去打麻将了,然后姐妹几个一起约出来逛街散心,加上冯惠妍有一个活动要参加,姐妹几个就出来陪她购物。
冯惠欣也不肯说实话,和两个妹妹说:“我看到一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你们两接着逛。”
她出门跟着冯映汐,冯映汐要是平时肯定能发现有人跟着她,但是今天她因为心里有些紧张,没有察觉到。
她出门后,天气已经凉了,她还穿着一件裙子,披了件外衣,站在马路边,裙摆被风吹的飘动,远处一辆黑色的车过来,车窗有防窥膜,车到她面前停下,副驾驶出来一位先生,替她开了车门,她一句都没问,低头进去。
车里只有司机和副驾驶这位先生。
冯惠欣出来就只看到一位五十来岁的先生,替她开车门,她上了一辆车后走了。她招来司机,让跟着前面的车。
车过了隧道,穿过弥敦道,拐进右边公园后门,进了私家庭院。
这边繁华景色,私产的私密性很高,她从前从没注意到这边还有住宅。
进了院子,司机安静推出去,那位先生领着她:“冯小姐请。”
她跟着进门,很古老的建筑,但看得出来是讲究的布局,那人像是管家,对她态度很好,继续说:“请喝茶。”
她看了眼,虚坐在圈椅上,问:“你们老板是……”
那位龚先生慢吞吞从楼梯下来,问:“来啦。”
仿佛料定她肯定回来,只是早晚而已。
她压下心里的惊讶,起身说:“龚先生。”
他看着很雅静,面色上其实看不出来年纪,上次在邮轮见他,还不太一样,此刻感觉更真实。
龚先生问:“听说你找我。”
冯映汐也不瞒他,老实讲:“我问过大太太,她说我想问我妈妈的事,就去文昌大厦楼下的金店里找那位老板。”
龚先生却不问这个,继续问:“你需要帮助?”
冯映汐迟疑了片刻,问:“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
龚先生慢条斯理端起茶杯,招呼她:“尝尝今天的茶。”
冯映汐尝了口,是那天滇红的口感。
“你需要什么帮助?”,龚先生继续问。
冯映汐看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若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可以随便讲,但宋倞庭的事,她不能乱说。
龚先生见她不肯说,问:“是因为宋生吗?”
冯映汐转开视线,算是默认了。
龚先生说:“让他不要急躁。时机不到。”
“可是……”,她想说,他已经去澳门了,他等了十年,家破人亡的仇,怎么可能忍得住。
见她急切,龚先生就说:“宋生这人,沉的住。你不了解他。”
宋倞庭在东南亚赌场的名声,他有耳闻。
冯映汐有些羞意,对宋倞庭的事情,她确实没那么清楚。她不喜欢问过那些过往,她只看以后。
龚先生问:“你在家里不开心?”
“为什么这么问?”,冯映汐下意识反驳。
龚先生也不追问,冯映汐问不出来,但是该说的他却已经说了。冯映汐的直觉,龚先生是一位危险的人,她很不喜欢和危险的人打交道。
龚先生见她很紧绷,就安慰说:“不用紧张,要不要尝尝其他的茶。”
冯映汐摇头。
龚先生就笑起来,问:“你对你妈妈有什么印象?”
“我在不满月的时候,被抱回冯家,养在大太膝下,全香港的人都知道。”
龚先生面上丝毫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问:“你想认识你妈妈?”
冯映汐索性老实说:“可是我所知道的,她叫何文静,我有个舅舅叫何文耀。和龚先生没有关系。只是大太和我讲要来问你。我只是以为你知道。”
龚先生深深看她一眼。
她很能使诈,但对龚先生不管用。
龚先生什么都没讲,倒是让她说了个干净。
他最后也不过是说:“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
冯映汐并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