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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很熟,七年里又来过多少次?”
漆月又默默不说话了。
虽然她看上去是更凶更痞的那一个,喻宜之看上去是更冷更静的那一个,但喻宜之要是真生起气来,她是绝对不敢惹喻宜之的。
不过现在想来,喻宜之以前其实对她挺宠,要说真正的生气,也就那一次。
漆月重伤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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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快到盛夏,漆月满心满意盘算着即将到来的恋爱一周年纪念时,被钱夫人叫到办公室。
“跟你一起住的那个女孩是谁?”
“哪有女孩跟我住啊?”漆月懒慢笑道:“我奶奶算么?她偶尔撕窗花来着,也算少女心。”
钱夫人数着念珠瞥她一眼。
她立刻知道装傻没用贫嘴也没用。
钱夫人这种人,不把一个人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怎么会用。
于是正色答道:“我高中同学。”
“你高中早毕业了吧。”钱夫人问:“现在呢?女朋友?”
漆月知道不承认也没用:“嗯。”
“谈多久了?”
“快一年了。”明明是都已知道答案的问题,问出来,好像考验她老不老实似的。
“你不是谈朋友从来不超过两周么?”
漆月低着头,平时慵懒狠戾的调子里透出一点温柔:“她不一样。”
钱夫人微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喜欢我的员工有软肋。”
“我会小心。”
钱夫人摇摇头:“我给你透个风,阿辉那边盯着她呢。”
漆月猛然抬起头:“他们想干嘛?”
“阿辉想让她当女朋友,挫一挫你的锐气我的威风。”
漆月冷笑一声:“他说当就当?”
“你该明白,他们那边有多能缠人。”
漆月默了半晌:“钱夫人,我会在你这里好好干的,要是阿辉他们真有什么出格的,你一定要帮我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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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漆月是被喻宜之扔进洗手间的。
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就算离开了七年,喻宜之又怎么会忘了这医院的构造呢?
外科和手术室在哪,喻宜之再清楚不过,因为那些都是喻宜之陪她一起经历的。
这会儿喻宜之脸色的难看程度一如七年前,沉声叫她:“脱衣服。”
漆月吊起眼尾:“干嘛呀喻宜之?耍流氓啊?”
“不脱的话我帮你。”
“别别,我自己来。”
她今天卫衣里穿一件加绒后衬衫,纹身一样的印花,被雨淋了半干不干的,她解了两颗扣子,又停下来冲喻宜之说:“别那么沉重,活像我被砍了一样。”
喻宜之的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了,嘴唇都在抖。
漆月立马察觉失言:“对不起。”
她莽撞、粗线条,也许要到七年后的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件事对喻宜之的影响,比她以为得要大的多。
喻宜之直接动手帮她解扣子。
带着雨气的皮肤接触冬天夜晚的空气,冷得她“嘶”一声。
尚且还能玩笑:“是不是羡慕老子身材比你好?”
喻宜之:“转身。”
空气陷入凝滞。
“都说没事了。”
喻宜之皱着眉,听上去相当没耐心:“转身。”
漆月不得不极缓慢的转身。
心里暗骂:果然应该看完电影就走,不等喻宜之看到她,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喻宜之在她背后吸吸鼻子。
毕竟她现在背上有点精彩,除了七年前那道虬结的疤,还有今天的新伤,一堆淤青简直像调色盘。
漆月不知如何去安慰,更不知以什么身份去安慰。
那时她满脑子想的是:等三个月后喻宜之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跟喻宜之没关系了。
喻宜之再也不用看这些了。
她低头笑道:“干嘛这么沉默?我伤不伤的,其实现在跟你也没关系了。”
喻宜之立刻说:“七年前你受伤的时候,心里也觉得跟我没关系吧。”
漆月心里一堵,缓缓拉起衬衫。
她边系扣子边转身,喻宜之低着头,嘴唇抖得跟见鬼了一样:“但凡你想过我的话,你也不会那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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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钱夫人酒楼。
钱夫人叫漆月:“今晚有桌很重要的客人,我去敬杯酒,你陪我吧。”
漆月点头:“好。”
钱夫人旗下那么多店能开得顺利,各路关系都要妥帖打点,漆月跟钱夫人进包间的时候一愣。
没想到今晚这饭局,喻宜之也在。
跟着她新公司的总监一起来的,应该是来跟钱夫人敬酒的那位谈生意的。
钱夫人笑得春风化雨,穿着中式纱衣带着佛珠像位潜修的居士,细细问了菜色怎么样服务怎么样,都得到满意的答复。
漆月在钱夫人身后当木头,看也没看喻宜之一眼。
钱夫人敬完酒退出来,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会儿账目,去洗手间的时候,漆月也陪着。
没想到在洗手间又遇到喻宜之。
那时洗手间还有其他客人,钱夫人也很淡定,在水龙头下冲了手,优雅一甩就走了。
走出洗手间,才压低声音问:“那是小喻?”
漆月:“嗯。”
“我今天第一次看到她本人,真的很漂亮。”
漆月声音很难掩饰的染了笑意:“嗯。”
钱夫人提醒:“她太招眼,你更得小心。”
漆月深夜回家,屋子里灯早已熄了,静悄悄一片。
她松一口气,用最快速度洗了澡,爬上床时蹑手蹑脚,心想千万别吵醒喻宜之。
躺下后刚要松一口气,一个软软的身子忽然压过来。
漆月全无防备几乎要尖叫,喻宜之捂住她嘴,身上的香味弥散。
她实在喜欢喻宜之没擦香水时的味道。
不过喻宜之不给时间让她想这些有的没的,低头直接含住她耳垂,舌尖来回摩擦。
一来就这么玩,漆月“呜呜”两声,嘴却被喻宜之死死捂着,双腿也被喻宜之像剪刀一样制约着。
喻宜之一点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又吻又咬。
她的掌心本是冰凉,很快被漆月的呼吸染热。
直到漆月呼吸越来越急快喘不过气了她才放手,漆月压低声音:“你干嘛呀喻宜之?”
喻宜之没给她发问的机会。
其实喻宜之很少这样又急又不温存,她吃痛,喻宜之来吻她嘴唇的时候,她一口咬下去。
喻宜之好像冷笑了一声,还是没打算放过她。
那时时近盛夏,床单上全是汗浸浸的味道。
脚趾蹭着脚趾,抵在已被摩擦光滑的旧木板上,指甲擦过,发出“呲”的一声。
结束以后喻宜之也不温存,直接离开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