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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发,还想问她要避孕的药物。

沈霖音愣住。

避孕?

谁避孕?岑鲸?

沈霖音知道这俩不是因为师徒关系假成婚,虽然大受震撼,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那头岑鲸刚吩咐她不要给燕兰庭开药,而是选择见效更慢的食疗,半点不嫌弃燕兰庭的白发,这头燕兰庭就要让岑鲸喝避子汤,多少让沈霖音感到不舒服。

难不成这天下的男子,都是一个德行吗?

沈霖音刻薄的那一面蠢蠢欲动,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抚着肚子强忍住冲动,委婉道:“夫妻间生儿育女本就寻常,开这药做什么?”

燕兰庭半点没考虑到沈霖音是个孕妇,直言:“产子如走鬼门关,我不会让她冒这个险。”

沈霖音半点不觉得感动,继续拒绝:“这药谁都会开,你找其他大夫,让他们给你开就是。”

燕兰庭:“寻常避子汤伤身,你医术高超,应该能……”

应该能给出不伤身的药?做什么梦!

沈霖音怒上心头,一时忍不住,正要讥讽“你既然如此在乎她的身体,为何不能忍下自己的欲望,非得让她吃药也要在她身上一逞兽.欲?”。

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他下一句是:“应该能给出男子用的避孕方子。”

沈霖音蓦地哑火,尖酸刻薄的话语就这么卡在喉间,上上不来,下下不去,憋得她万分难受。

燕兰庭:“不能?”

被质疑医术水平的沈霖音:“……我劝你先去同她商量商量。”

第94章 “好霸道。”

昨晚萧卿颜和燕兰庭商议决定,不对外隐瞒岑鲸醒来的消息。

于是燕兰庭进屋时,岑鲸正吩咐挽霜,把她前日写好给舅舅舅母以及其他人报平安的信都送出去。

挽霜离开后,岑鲸看向燕兰庭,问:“怎么回来这么早?”

燕兰庭走到岑鲸面前,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告诉她:“我方才去找沈大夫了。”

岑鲸装傻:“唔?你找她干嘛?”

燕兰庭握住岑鲸朝他伸出的手:“问她要避孕的药。”

这是岑鲸没想到的,她拉着燕兰庭把文椅分给他一半:“然后呢?”

燕兰庭:“她让我先找你商量,说是你嘱咐过她,不许我乱吃药。”

岑鲸一时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作为一个残存着现代记忆的人,对于避孕措施,首先的想法就是“男戴套,女吃药”。

因此燕兰庭说到避孕药,她便下意识以为那是给自己喝的,愣是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是燕兰庭自己要喝。

“男的喝,管用吗?”岑鲸有点好奇。

燕兰庭:“不知,所以我才找她。”

“唔……”岑鲸试图回忆有关的现代知识,奈何她在这个世界待太久,许多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片刻后才抓到重点:“你不想要孩子,是不是该先同我说一声?”

燕兰庭垂着眼低下头,没说话。

若是年纪小的少年,这么低着头不说话,只会让人觉得乖巧可怜,但要换作成年男子,且还是平日里积威甚重,气质肃冷的成年男子,又独独对她这般,真是能叫人把心都化了。

岑鲸再三告诫自己莫要沉迷色相,抬起他的脸问:“我说错了?”

燕兰庭摇头:“没有,不过……”

燕兰庭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就算你想要怀孕生子,我也不会答应。”

“好霸道。”岑鲸笑着:“所以不问我,直接就去找沈霖音拿药了?”

燕兰庭默认。

岑鲸能猜到燕兰庭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但她还是敛了笑,认认真真告诉眼前的人:“下回不许这样,你直接跟我说,我未必不会依着你,可你要瞒我,我定会生气。”

燕兰庭:“记住了,那……”

岑鲸又复笑道:“不生就不生吧,反正吃药的是你。”

况且她又不是没养过孩子,不缺那瘾,也没那非生不可的执念。

……

报平安的信件送出后,沉寂了许多日的相府迎来了久违的热闹。

率先跑来的毫无疑问是陵阳县主,这厮因为担心岑鲸,连出门玩的兴致都没了,甚至还谋划着过几日要夜闯相府,因此信件到时,她正好在家,看完后急忙叫人套了马车,直奔相府。

之后是岑鲸的舅舅舅母和江袖云息。

舅舅舅母没陵阳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又守礼节,因此是先递了帖子,然后才来探望岑鲸。

云息江袖俩依旧是偷偷地来,毕竟云记明面上与相府无关,避嫌还是要的。

这些人之后,岑鲸又陆续收到一些相熟之人的来信问候,都是听说了陵阳县主和白家登门相府的消息,故而写信给岑鲸,有闲聊的,也有探问的,更有邀请出门游玩或吃宴的。

岑鲸挑了些回信,剩下的没管,并在几日后同燕兰庭一块出京,去了林州。

林州离京城不远,快马一天就能到,马车的话,两天绰绰有余。

元家祖籍林州荃县,老太爷去世后在京停灵七日,葬于故乡林州。

岑鲸此前昏迷,没能去元府吊唁,连送都没赶上送一程,如今醒了,自然是要去祭拜的。

岑鲸抵达林州当日已是天色不早,在燕兰庭的友人家过的夜,夜里还下了场小雨,导致第二天早上温度骤降,山上更是起了大雾。

岑鲸一身素装,和燕兰庭一块登山祭拜,下过雨的路太泥泞,不仅弄脏了岑鲸的鞋子衣摆,也湿了岑鲸跪下的膝盖。

岑鲸倒是不在意,还收拾了一下被雨水弄得乱七八糟的祭品,换上自己带来的干净的那些,又烧了许多纸钱,同老爷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被燕兰庭扶着起身下山。

下山路上,岑鲸遇到了带着下人的元文松和元文柏。

元文松兄弟丁忧返乡,为父亲守孝。

会在今早上山,亦是因为昨晚的雨,专门上山来收拾父亲的坟,不想竟会遇见燕兰庭跟岑鲸。

元文松年纪不小了,又因为丧事忙碌,回到林州后便生了场病,昨日方才好些,因此面色看着苍白憔悴,见到岑鲸时停住脚步,愣愣地看着岑鲸。

元文柏脾气比他哥差,性子爆裂,本想拦着他哥,说自己过来就好,可没拦住,眼下遇见岑鲸也是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冲岑鲸和燕兰庭语气不善道:“你们怎么在这?”

岑鲸抬手,想向眼前这对兄弟俩行礼,然而口中的“师兄”二字还未出口,就被回过神的元文松给打断了——

“燕大人!”

这一声太过突兀,就连元文柏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着就见元文松向燕兰庭行礼,燕兰庭客客气气地回了一礼:“元尚书。”

元文松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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