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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联盟脆得比纸还薄,但是到底算是盟友关系,只要不打算撕破脸,以段氏的名号在其中自是通行得了,但是前面那段路可就未必了。

副将忧心忡忡,他们这群人遇到普通的山匪流民自是不惧,但是若真的被发现踪迹,大军围剿,他们这一行势单力薄,前途恐怕难料啊。

段温倒是很从容。

“放心罢,早先遣往宋通的信使被朱全徽‘截’了,这两人之间还有一出大戏呢,没空留心别的。”

理是这个理,只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呀。

这会儿周遭也没有别人,副将倒不必担心动摇军心,忍不住叹息出声:“卑职还是觉得赵主簿说得对,‘君子不立危墙’。您何必亲自来这一趟?”

段温忍不住摇头。

不立危墙?真当他这么大地盘是在背后动动嘴皮子就能拿下来的?

赵茂处理内政倒是一把好手,就是在这上面胆子实在小了些。

段温摆了摆手,安慰,“陛下胆子小,咱们为人‘臣子’的,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不亲自来一趟,怎么彰显他仍是“齐臣”呢?“师出有名”这个名头,有时候真是太好用了。

副将还能怎么说?

这会儿都已经是打道回府的路上,再劝什么早八百年都晚了。于是禀报完事务后,他也只是行礼退下。

帐内只剩下独自一人,段温摩挲了两下手指。

那柔软的触感像是还在指腹残留,只是轻轻擦过就在颊侧留下一道红痕,让人禁不住想,再多用些力气会如何。

段温舌尖抵了抵牙齿,胸膛随着略微深重的呼吸起伏着。

这次长安,还真是来对了。

不然还真不知道会留她在外多久呢?说不准再见面时,她就已经嫁做他人妇了。

虽然将人抢过来也没甚,但是想想心上人曾经被人捷足先登地采撷过,他恐怕要抑不住脾气、把那人生生抽筋扒皮了。

她一贯不喜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这会儿又不记得以前的事。

待要再见一次那种情形,怕是又要被吓着了。

作者有话说:

ps.段狗疯批的点在于“走身还是走心”对他根本都构不成选择题,他根本没有“走心”这个选项,只有“人是我的”这个概念

就是那种搞出黑深残结局还满心以为自己he了的蛇精病

他得在物质需求满足了(人搞到手)之后,才能考虑精神文明建设(谈恋爱)

↑↑↑我居然要被段狗的神逻辑说服了(狗头.jpg)

第12章 怎么不说?

那句石破天惊的“不像是谢家的女儿”,让谢韶到睡觉前还辗转着,觉得自己晚上大概率要失眠了。

但段温真的只是一句全然字面意义上的感慨罢了。

世家是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

士农工商,商乃末业,商籍也只比奴籍好些。

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士人,连和老农同室相处都生怕污了自己的清贵,何况商人?

今日的事若是换个人来,恐怕他把那一整个商队屠了,都不会多眨一下眼。心软些的就哭两声,待事后作篇文章骂他一骂,就可以被称之为世人传颂中“高义”了。

哪有像她这样的,真就为了一个不当玩意的商人委屈自个儿的?

心软得都怪可怜见儿的。

(怜:可爱)

*

因为过两天就要入并州路程,段温当日还是召集了一众属下简单地说了下安排。

因为来时都有过一次了,众人也都心中有数,只不过这次回去路上多了谢氏送嫁的队伍。

但这反倒更好掩饰了。

和对待他们这些泥腿子不同,除了个别脑子不好的,没人愿意彻底得罪了世家。有了谢氏的名头在,他们这一次过得恐怕比来的时候还要容易。

具体细节还要白日里再和谢韶那边商讨过,段温这会儿只简略说了安排就挥退了人。倒是王宾略留了一步,为着细商量商量到底走那条道。

只是正事谈完,王宾瞧了眼段温那眉眼间遮都遮不住的好心情,总觉得心里抵不住咯噔地跳了几下。

他还是知道段温今天干什么去的,谨慎又保守地问了句,“琴送出去了?”

段温颔首。

这倒是也能解释了段温的表现,但王宾总觉得没有“送琴”这么简单,段温心情这么好的时候不多。

他顿了顿,又问:“谢娘子很喜欢?”

倒不是他故意这么八卦,指是主公讨不得心上人欢心,就要跟他这里要主意。他还是得提前未雨绸缪着,免得被问到的时候抓瞎。

这次段温没有立刻回答,似是在思索。

半晌,他答:“约莫是不怎么喜欢的。”

王宾差点被噎着。

在听了段温简略说了白日的事之后,他更是一脸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谢娘子心善。”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求求您,干点人事吧”。

谢娘子是倒了几辈子霉,才遇上这么个狗东西。

段温浑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听了王宾的话,深感认同地颔首。

她这么心软,放到外头去是要给人欺负的。

还是得放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好看着才好。

段温禁不住想起了前些日子在长安坊市上看见的白毛异瞳的狸奴,连那种小东西见了生人都会亮爪子龇牙,可偏偏她连这都不会。

那姓陶的算盘打得震天响,她看都看出来了,却还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的狗命退让。

底线弱点这东西,就该好好藏着。

一旦露出来,就容易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谢娘子好似不太明白这个。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教”她。

*

段温第二日果真来商量了入并州的事,谢韶也借着这个机会大略了解了一番时代背景,简单总结就是一句“军阀割据,中央无力控制”(谢韶:总觉得这个大齐像是要玩完的样子),对于之后要从别人的地盘上过,也有了心理准备。

接下来的路途确实比一开始慢了不少。

一来是路况不好,再者没了段家旗帜的震慑,沿途打劫的劫匪也冒了出来。

谢韶知道古代的治安不比现代,但是在一天之内遇到三波劫道的是不是就有点离谱?!

要知道这会儿一天之内连饭都没有三顿的。

谢韶这么想着白天被打劫的事情,抚琴的时候不由就有点心不在焉,指下一连错了几个音。

她连忙收束心神,勉强弹完这一曲,这才略有些心虚的看向段温,对方果然一无所觉。

谢韶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一开始都以为弹琴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再加上段温那天那句“不像是谢家的女儿”更让她担心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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