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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想,倒是开口劝了句,“王妃仁慈,不愿见百姓受苦,又怎会因一己私欲,让天下再生乱局?弘文不必过于担心。”

那本是天上人,怎会贪恋人间权势?

赵茂担心从来不是王妃,反而是段温这个主公。

沮阳之后,段温杀了多少人他是亲眼见过的,对方甚至疯到想要牺牲一整个城的人命。

赵茂不知最后到底是什么安定了段温的情绪,一直到六年前段温从京城带回“夫人”,赵茂才猜到些内情:大抵是有什么缘故,让主公知道了会有重逢之日。

但是这位王妃还会离开吗?

赵茂不清楚。

当年段温已经发过一次疯了,若是再来一次,只会更过。毕竟仙人落入凡尘,不再是那般无形无质的虚影,而是切实存在这个世上,能被拥入怀中的真真正正的人,有了这般经历,若是王妃再一次凭空消失,对主公来说,才更不能忍受。

这时候的段温早就不是占据边关数个城池少年将领了,他是雄踞一方的霸主,有那个能力将这个好不容易显露大定之势的天下再次搅得天翻地覆、血流漂橹。

赵茂只想想,就忍不住心生忧惧。

而在赵茂的旁边,王宾也并没有因为前者的劝慰生出丝毫开解:他们担心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王宾听出了赵茂在劝他不用担心王妃因为声望过盛而夺.权的问题,只是他虽有这方面的忧虑,但这在他的诸多担忧中只占很小一部分。

赵茂的性子正,主公有些事情虽然没有刻意回避,但也很少主动跟他说。

王宾总不能告诉对方,这位谢娘子原先有一位两心相属的情郎,主公横插了一脚、拆散了鸳鸯不说,还临摹捏造了一封假信,让谢娘子对情郎彻底死了心,又故意放出消息,让那个倒霉蛋在回京的路上被仇家报复身亡,他自己则是玩了一出苦肉计,在美人心如死灰的时候、趁虚而入。

王宾本人的性格并不循规蹈矩,用计也多奇诡。

美人如枝头盛绽妍花,想要攀折下来,用点手段也是难免,他其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但是段温做得太不留余地,就让人不免担忧,若是真的一朝事情败露,“恩爱夫妻”就要转头翻脸生恨了。

这要是个普通美人,恨就恨吧。

王宾最多劝主公两句与人温存的时候多留点心,免得被温柔乡里的刺扎了。

但是如燕王妃这样的美人却不同,这般人物要是真的心底有了恨意,足够让主上偌大的基业一夕崩塌了,真由不得他不担心。

而且那次段温玩苦肉计的时候,王宾也碰巧看见了对方肩膀上的那道格外与众不同的疤,是个咬痕。

咬成那样,得下多大的力气?

主公果然是用过强了吧!

*

段温还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两大谋臣都正操心着他的感情发展,二人虽然担心的方向不同,但是一致地抱着不怎么乐观的态度。

他自己倒是心情不错。

一听到王妃回来了,就紧赶着把议事的人全都轰了走,正准备跟许久不见的王妃好好亲近亲近,却发现夫人身后还跟了个煞风景的。

段温冷着脸看过去。

明盛却好像没有看出兄长这无声的驱赶之意,对着他露出个格外灿烂的笑,一口白牙亮灿灿的。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兄嫂后面,还厚着脸皮留下来蹭了顿饭,席间举杯开口,像是专门“解释”自己的作为一般,“二兄待我恩重如山,再造之恩犹如生父,我称一声‘哥哥’都不为过。归来之后,怎敢不拜见?”

——生父?哥哥?

谢韶:???

!!!

第39章 酸味

“再造之恩犹如生父”、“称一声‘哥哥’”……

谢韶艰难地把这两句话联系到一起, 又想起了门口时那段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明盛口中的“先父”,还有偏将特意提醒的“不是养子”。

谢韶要是这时候还不知道“哥哥”到底是指什么, 那就是真的傻了!

她本来只是感觉这会儿大多都称“兄长”, 叫“哥哥”的好像很少,偶尔有几个还是几年前在幽州时候听见的,都是很小的孩子。但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叫的根本不是那个“哥哥”!!

回忆不受控制的在脑海翻涌起来,谢韶的脸色红红白白,耳朵尖都烧起来了,趁人不注意狠狠地剜了段温一眼。

明盛本来就是试探, 虽是低着头,余光一直留神瞥着,瞧见美人这模样, 哪还有不明白的。

啧, 他二兄果真花样多。

美人床笫间娇娇怯怯地喊着“哥哥”, 想想都头皮发麻,也亏得他二兄能忍住, 没把人玩死在榻上。

……

谢韶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得被段温气死。

瞧瞧这混蛋都干的些什么事儿?!

等人都走后,谢韶还没来得及气冲冲地质问,就被堵住了嘴,舌尖在口腔内肆意碾磨, 谢韶一个晃神,人已经被捞起来腾空往里间带。

谢韶气得锤他,声音被吞了大半,含含糊糊地骂:“混蛋!”

某人也不恼, 反而应和, “对、对、我混蛋。好韶娘, 再骂两句。”

气息带着些不稳的急促,显然是被骂得兴奋了。

谢韶脸都憋红了,“有病啊!!”

“相思病!韶娘想没想我啊?我可念着韶娘呢,日日想夜夜想,每日都要想上好几回。”

谢韶觉得简直不能和这人一块儿呆,不然连她脑子里面都要被黄色废料浸满了。刚才那一瞬,她想的居然是对方说的到底是“想”还是“想上”。

这稍微晃个神的功夫,人都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了:瞧这急色的样子,果然是想身子吧!!

……

“好韶娘,怎么不说话?”

“再喊一声‘好哥哥’来听听,嗯?”

——变态吗?!

谢韶咬着牙不肯开口,但眼底不多一会儿就漫开了潮气,眼眶发红、泪珠要滴不滴地挂在眼睫上。

她终于没忍住,在整个人都绷紧了蜷起来的那一瞬,一口咬到眼前的喉结上,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倒是把段温带得了一起。

谢韶松了那股劲儿瘫软回去,仰着脸没回神,只是茫茫然地睁着眼,失神的目光映照着那张难得露出错愕表情的脸。她脑子还没转过来呢,就被人咬牙切齿地捞了起来。

谢韶:?

……

谢韶知道一段时间不见,段温就有点疯。

不过最疯的还要属他刚刚打胜仗结束的时候。

打仗毕竟是极需要冷静且费脑子的事儿,就算是段温也不敢在战时胡来,但是赢了之后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胜利的亢奋混杂着厮杀过后的暴虐,他下手就开始没轻没重,第二天谢韶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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