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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很好,很适合晒太阳,太阳也很适合你。
X先生:今天疗养院的饭好吃吗?身体有不舒服的吗?
X先生总是喜欢说一下日常的事情,江言清更想知道关于X先生更加具体的信息。
江言清:为什么总是送我花却不愿意当面送给我?
江言清:天气变得很冷了,白刺玫摘不到没关系,你送我什么都高兴。
江言清:我可以见你吗?
每次江言清询问对方是否能见面,总是被对方下意识的忽略转移着话题。
今天江言清收到新的卡片和花,X先生说最近天气变凉了,要他别总是在阳台上呆一天。
江言清每天会去阳台坐一会儿,下意识寻找神秘的X先生。
从抽屉里找出一张新卡片,江言清仍旧不厌其烦地问对方——为什么总是不回答能不能见你的问题?是害羞吗?
陪护端着饭进来,催促着江言清收拾东西快点吃饭。
江言清把最近陆谊寄给他的书签一起放在窗台上,书签的样式很特别,非常难得,他很喜欢。
盯着那些东西,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病床躺着。
希望这次对方能够正面回答他。
江言清无趣地准备吃饭,惊喜得发现今天有小蛋糕吃。
他每天的糖度被严格控制住,荤腥和高糖食品是不能出现在他的餐桌上的。
“邓普斯说偶尔可以放松一下。”陪护解释着。
“这蛋糕……”江言清记得这家店的蛋糕很出名,糕体绵软,奶油不腻,造型漂亮,因此店门口排队的人非常多。
疗养院地势偏僻,驱车很久才能开到市区的蛋糕店里再排队,除非是非常特别的人,不然谁会浪费这么久时间买蛋糕?
江言清不认他在某个人眼中是特别的人。
“送的。”陪护简单说着。
“送的?”
“嗯,听说是小朋友过生日他妈妈买的。”
“哦。”
陪护岔开话题,“今晚早点睡,明天得做体检。”
“好。”
体检是江言清在疗养院里最害怕的日子。
一旦有指标不合格,邓普斯会一直询问陪护他最近的近况,然后这个不许那个不许,再吃一堆的药,江言清觉得他以后康复了,看见药片都会恶心想吐。
第二天江言清被迫一大早起,体检项目得进行一天,他得听一天邓普斯的唠叨。
结束时已经是晚上7点钟,江言清的身体又困又疼,他歪在轮椅上抱着自己的手臂昏昏欲睡。
总算到病房,江言清忍住困顿的睡意,取下窗台上的白刺玫和新的卡片。
——昨天忘记问你,晚餐好吃吗?
江言清盯着字迹,昨天的晚餐的确很好吃,他是怎么知道的?
江言清隐隐有种预感,总觉得昨天收到的小蛋糕和X先生有关系。
隔日,江言清去找这一楼的护士长,试图询问一整层楼住院病人的名单。
但护士长拒绝了他,说是涉及到病人隐私,不能随便告诉他。
江言清只好无功而返。
X先生依然拒绝回答他身份信息的问题。
江言清想,X先生要是普通的正常人,应该是很乐意和他见面,而不愿意相见的原因,可能他是个残疾人,或者身体有缺陷?
疗养院不乏有伤残的患者。
于是在最新递给对方的卡片上,江言清明确表达了对残疾人的友好,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
X先生:好,我知道了你没有歧视,但为什么聊到这个?你身体不舒服?
江言清泄了气,看来X先生并不是残疾人,那么不想和他见面的原因是长相丑,怕自己嫌弃?
他从不以貌取人。
第二天,江言清特地请陪护给他买拍立得拍下他现在样子,照片的背面写着:我现在很丑。
他想告诉对方,他并不嫌弃对方丑或者是矮,他自己现在也不怎么好看,一个人的好与坏不应该用美丑来划分。
妥帖地放在窗台上,被陪护请去楼下花园转一圈。
最近江言清很喜欢去花园转一圈,经过X先生的提点,他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
一个小时后,江言清回到病房收到了新的花和卡片——不丑,很漂亮。
江言清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不知不觉,江言清呆在疗养院已经两个多月了,茉莉重新联系了他。
在电话里茉莉控诉她老公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出去,问江言清最近怎么样还活着吗。
茉莉是通过邓普斯联系上江言清,他的手机被邓普斯收走了,只有在江言清需要买东西的时候会还给他。
江言清握着邓普斯的手机,笑着道:“荷花,你不是说不管我了吗?”
“荷花”当时茉莉地气话,说她再管江言清就不叫茉莉,叫荷花。
“哼!”茉莉愤怒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江言清把手机交还给邓普斯的时候,邓普斯用一大段叽里呱啦的鸟语激动地表达着情感。
他听了个大概,邓普斯大意是说,太不可思议了,他能顺利熬过两个月,脸上还能笑出来,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邓普斯说能熬过药物戒断反应的只有一位意志坚毅的军人,把那军人夸得天花乱坠。
江言清问是哪国的军人。
邓普斯说是印度军人,长得很白,喜欢翘着兰花指,说话细声。
江言清拍着他的肩膀回答,自己挺过去很正常,并且传播了他们中国的某些意志坚毅的历史人物。
心情愉快地回到了病房,江言清正在等待他今天的花和卡片。
他等了很久,久到太阳落山月亮升起还是没能等到。
江言清失眠了。
自从药物戒断反应逐渐克服之后,江言清每晚的睡眠质量都还算不错,可他昨晚睁着眼睛看到天亮。
陪护进来的时候以为江言清还在睡觉,小心翼翼不打扰,陪护走了后,江言清睁开眼睛,一直听着窗户外的动静。
今天的阳光很好,阳台铺满了日光,可江言清的心情是阴沉的。
他呆呆地坐在病房内,想着或许是对方有事情来不及,他不能太自私,也或许是对方烦了腻味了,不想陪自己玩这种互送东西的小游戏。
总之他想了很久,今天的花和卡片仍旧没有放在窗台。
连续三天,江言清窝在病房里,即便陪护说了好多话求他下去走走,江言清都没有理会。
第四天了,江言清已经不寄希望了,他想着对方应该是把他忘了。
他闷闷的躺在病床上,看着花瓶里一天比一天枯萎的白刺玫。
深秋快过,冬季降至,他再也收不到白刺玫了。
……
徐庭旭住进市区的医院已经有好几天了,他急躁地和主治医生说自己要下床。
“你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