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0
行吧,的确不大了。
好在龙骨极轻,单根骨头轻如鸿毛,一整条龙骨加起来重如铁块,初霁咬咬牙,还是能提得动。
比扛冰箱上楼好一点。
“都说了不要取龙骨……现在该如何是好。”陆东揉了揉眉心,愁得无话可说。
他腰间令牌隐隐发光,是守卫同值呼唤他。
“你去哪里了?今天怎么没来当值?”
“你怎么没回家?难道跑到梓水外了?”
“陆大哥,三天了,你人呢?”
“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感应不到你的令牌?”
“陆东,你收到传讯就回一声。七日未归,我已上报陆家。”
从初霁进秘境到现在,已过了足足七日。
留在秘境外的白包子钱玉已经卖出了第一批货,收到的追单之多,几乎将他折腾晕了。
这两天集市上出现的灵石灯,几乎爆火全城,就连世家修士也有所耳闻。
但是,太巧了。有心之人,都能将灵石灯和针山坍塌联系在一起。
初霁看了眼陆东,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开超链接,回祁镇。
但她不放心陆东。
这个人已经知道她修魔,说不好站在哪边。
如今祁镇不比当初,不能什么人都随随便便拉进来。
她挑人的。
就在此时,一袭白衣脚踏拂尘,迎风而上,落在初霁身边。
是黎望潭。
“把他交给我。你太显眼了。先走。半个时辰后来黑市接我。”黎望潭面色紧绷。
初霁不废话,将陆东丢给黎望潭。
与此同时,黎望潭掐诀,满天天火轰然降落。
在火光遮掩中,初霁脚下泛出一道蓝光。
陆东目瞪舌僵,眼睁睁看着初霁连人带龙骨,顷刻消失在原地。
“你们到底是谁?”
黎望潭垂眸俯瞰西方,水天相接处,有不少修士踏剑追来,大部分是筑基期,有几个甚至是金丹修为。
“亡命之徒罢了。”他唇角忽然弯起一个小小弧度,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只斗笠,戴在头上。
陆东刚要再问,黎望潭提起陆东,俯身骤降!
狂风直扑面,刮得陆东闭不上嘴,差点没控制住流口水。
下一瞬,他被黎望潭挟着飞跃水面,差点尖叫出声!
能不能考虑一下不会飞的人!
身后,刚刚赶来的世家修士看见他们,大喝一声:“站住!”
可黎望潭飞得极快,身如游龙,翻越掠过高楼间的锁链桥,众人狼狈包抄,气得直喊:“快追!就是他弄塌了我们的针山!”
“他还挟持了陆家守卫!”
与此同时,初霁已经丢下龙骨,将毛蔷和商队四人接回祁镇。
然而,连城修士比想象中的难缠。
半个时辰后,初霁超链接来到黑市,却不见黎望潭身影。
其实,黎望潭还能更快,但带着陆东,速度难免下降。
陆东也意识到这点。
他深吸一口气:“放了我。”
黎望潭蹙眉。
陆东:“他们已经看到我了,你家老板的意思,应当是把我留下。”
黎望潭:“她这么说了?”
陆东渐渐平静:“嗯。”
那女修不傻,她应该已经知晓,他非她二哥。
傻子才拉一个奸细回去。
陆东笑了笑:“我终归还是陆家人。”
黎望潭瞥了他一眼:“那,保重。”
他放下陆东,飞身离开。
他走后,陆东颤颤巍巍爬起来,长呼一口气,拍掉裤子上的泥沙。
身后追来的修士急声:“去哪里了?”
陆东指了指反方向。
一半修士嗖的蹿出,剩下几个扯住陆东,给他上了枷锁。
陆东语气平静,淡淡望着几人:“冤枉。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玩忽职守,让乱贼潜入连城。罪责难逃。”为首的筑基修士捻咒道,“有冤就亲自去家主面前洗刷吧!”
陆东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抬头望向东方。
坍塌的黑山,死去数十万年的太古遗龙,奇异的灵石灯,以及……真假难辨,来无影去无踪的周家妹妹。
这辈子能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奇特经历,也算值了。
金丹修士将他一把提起,向陆家走去。
然而,行到一半,忽然有一位面容姣好的男修拦路。
他低眉顺眼,宽松的素色长袍衬得他风姿灵动。
他身后,数十位筑基修士一字排开,还有一位已是金丹境界,这几人皆手持养气钵。
——薛家。
男侍郎诏上前一步,恭敬行礼:“我家家主有请陆东道友小酌一杯。”
声音清冽如水,说的是“请”,摆出的架势却是“抢”。
105. 第 105 章 咣咣咣咣咣
连城七家里, 薛家势头最盛。薛家家主薛凝的来历,有十万个版本的谣言。
一种说她出身微末,容貌举世无双, 将前任薛家家主迷得神魂颠倒, 花重金买洗筋伐髓丹求娶。
结道侣后,薛凝修为一日千里,七年心动,二十年筑基, 四十年就金丹,甚至超越了她丈夫。
然而, 金丹大成的那日, 家主突然惨死在修炼室内。薛凝饮下归心药, 从薛家第一夫人摇身一变, 变成了薛家家主。
还有一种传闻, 薛凝出身殷阳程家, 是个神侍, 当年与前任薛家主情投意合, 放弃程家的身份, 愿与前任薛家主厮守终身。无奈天有不测风云, 丈夫死了,她为稳定家主局势, 悲痛饮下归心药,登上薛家家主的位置。
然而传闻离谱,也不能撼动她半分。
几个追兵面面相觑。
对方有金丹,还有十个筑基,他们只得咬牙松手,眼看郎诏带陆东离去。
陆东对薛凝早有耳闻, 今日一见,也不由得愣住。
她生得太美艳,往昏暗的大殿里一坐,整间屋子都仿佛亮堂堂。
“你清楚我为何找你。”薛凝摆弄着指甲,浑不在意道,“他们是谁,从哪里来。”
陆东跪地不言。此事很容易查,那日他帮着卖灵石灯,不少人都看见了。说他和周舟不是一伙人,鬼都不信。
薛凝打了个哈欠,懒懒眯起眼眸:“最后一遍了。”
陆东依然沉默。
薛凝淡淡睨着他,勾手道:“郎诏。”
说完她起身,赤足踏在光洁的金砖上,缀满珠玉的裙摆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