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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

我的头骨蓦然飞到了他的面前,他伸出两指捏住我的下颔端详了片刻,我感到压在我骨上的力道在愈加用力,他一眼不眨地凝视良久,双眼渐渐爬满了血丝,清俊的面容越来越狰狞,整个人仿佛在暴怒的边缘。

咚……

我的一颗牙滚落在地面上,可我的颔骨上牙都没有几颗了,救命啊。

装死挺尸了半天,我终于开了口,“仙人,我只是一个骨妖,我也不吃人的,你看我就没有几颗牙。”

他见我哀求,唇边浮起一丝冷笑,面容沉稳得有些可怕,低声喝道:“孽障,还不将下毒的罪行全盘拖出!”

我坦白道:“我是个弱不禁风……不对,是个营养不良的骨头架子,之前在一个墓穴中苟活于世间,今天出去晃悠……被几位少年抓过来了……”我声音抖的很厉害,因为他的语气仿佛要活吃了我。

“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定叫你碎尸万段。”他猛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体挡住了窗户透来的光。

此刻我只觉得死期将近,天命不由人。

我临死扑腾道;“我真不骗你……我没有下毒……呜呜呜……”

“江蒙,你要是好好交代,我可以考虑还你肉身。”

“江蒙是谁?”我哪里见过这场面,便忍不住开始哭哭啼啼。

他怒而拍案,“你就是江蒙!”

可能是我哭哭啼啼的声音和那副可怕的尊容令他头疼,他拿出了一盒泥土,把我的骨头变小了埋入土中,最后埋我的颅骨时候,眼眸暗沉如水,叮嘱道:“江蒙,你要是再不安稳,我就再将你皮肉削成泥!”

师祖推开门,在院中处处莲花的池塘旁停了下来,此处波光艳艳,宛自天开,他立身在池边,释一处法阵,甫一出手,金色的法阵笼罩住中心的山台,手中的盒子飞至法阵中央,沉入池面下,混着我骨头的泥土从盒子里脱出,在水中变成一个融活的泥团。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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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皱一池绿水,接天莲叶的花浪翻滚,娇嫩的花瓣低触水面,泛起一阵涟漪,水面下如火焰的游鱼试着凑近泥团,却被无形的结界隔开。

微风袭身,哪位师祖盯着水面看了很久,待月上梢头才回屋。

渐渐的,泥土变得不再浑浊,依稀能漏进一些光,我低头好像能看见自己的手,不再是赤裸的白骨,它外面新生了软软的嫩肉。

水下隐隐有洞箫声传来,风韵隽永,不绝如缕。

皮肉逐渐变得凝实,有了肉体仿佛脚落到了实处,泥团也渐渐澄清变成水球,水球中飘悬着一个长发抱膝的男人。

一日,我猛然觉得憋闷,惺忪睁眼可见一条游鱼在啄咬一些小虫,便挣扎着戳破了水球游上水面。

池边的俊美男人正在一树繁花下合眼静息,他腰间好像别了一只温润的紫玉洞箫,我爬上岸台,拼命地咳出一口口的水,水坑中反射着我现在的的皮相,这幅白得的身躯毫不羸弱,腰腹称得上健壮,在往上是一张很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挺周正,不过眼睛生的有些凶,大惊中,我发现的牙也长出来新的了。

他终于睁开了眼,死死的瞪着下面狼狈的男人,我第一次的感受到肢体的沉重感,我尝试站立结果摔回了地面。

“不知羞耻!”他凭空摔了一件衣物盖在我身上,“穿好了再出来丢人现眼!”

“谢谢仙人!”

我连忙道谢,慢慢吞吞穿上衣物,这件衣裳正好合身,顿感清爽了些,可惜我的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依然是披散开的。

那位仙人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始终未曾离开一瞬,我被他看的发毛。

“江蒙……”

我跪伏在地,脸垂贴在地面,躲闪着眼神嗫嚅道:“仙君饶命!”

见我如此温顺的模样,仙君怒意更重了,“你曾经不是宁被打断了腿也不向我下跪求饶吗?”

白霄垂眼见他畏畏缩缩匍匐在地,蓄泪的眼睛懵懂又干净,哪里是当初那个不听教导,死拧着脸咬他胳膊的那个孽障……

“江蒙,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认识江蒙,也是真的害怕这位神仙,我的解释也毫无作用,只能呆呆的抬起眼帘看他,遇上这个疯神仙……我真的认命了……

只见仙君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他名唤白霄,说我原本是他宗门的一名弟子,名叫江蒙,因为违反了宗门铁律,被宗门以“乱上”的罪名逐出,之后我恼羞成怒勾结宗门外敌,易容混入宗门,给宗门弟子下难解之毒,众多子弟中毒后吐出一滩血肉后命垂一线,江蒙趁机率领敌人攻上山门,最终落败被提前出关的仙君拿下,将他千刀万剐以至血肉模糊方逼问出解药,后将奄奄一息的他扔下山脚。

前几日宗门怪事连连,有弟子在练剑时,经脉逆行吐血而死,死相凄惨,与当年的惨镜极为相似,有人怀疑是江蒙未死,故技重施,故而派了一些弟子捉拿他。

“可是,没料到你居然已经死了,死了几十年了。”白霄诉说完了,撩开衣袍入座,怒火满腹,对我说道:“你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你以后在此端茶送水,好生在我眼皮底下过活。”

我不敢与他相争,只能乖乖点头应下,他喊进一个仆人,把不情不愿的我拽到住处。

仙人天天命令我端茶送水,磨墨擦剑,这不过是一个法术就能完成的事,可是一定要我亲力亲为,侍候左右。

我每天一醒,就是一堆的活儿。

仙人在静室打坐,我要给仙人擦地,仙人在园中休憩,我在路边洒扫庭院,仙人在荷花池赏月,我就要背着一箩筐的白衣裳在池边捣洗。

池塘中叶浪翻滚,浮动着薄薄的白烟,蛙叫声声。

仙人身着月光衣,浴一身虫鸣,斜靠在一颗大树下饮酒,不远处砌栽了很多竹子,树叶婆娑,本是极美的画卷,可惜捣衣非但碎了水中圆月,木棒捶打衣物四溅的水花还聒噪了美景。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此刻腰酸背疼,呆不久便头重脚轻,将衣物捣洗完,就突发头晕目眩,被湖石扭了脚,一头栽进了湖里。

水中,唇边冒出一串气泡往上升起,只有我不断降入黑暗的池底,少顷,便被人用法术捞起,我还是呛了一大口水。

“江蒙……”白霄站立在池边,看着脚边猛咳不止的我,指尖冒出一丝长长的白线连在我的腕间,“你脉力怎么如此微弱。”

我鼻子一酸,泫然泪下,“仙君,我是骨妖,虽然有了肉身,可我只是个骨妖,妖力低微,在这山灵毓秀的地方,我受不住啊。”

不知道那句话犯了他的忌讳,他蓦然逼近,屈膝掐住我的双肩一字一句提醒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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