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汗洇湿了床褥。可白霄依然在枕边安睡,薄被下的胸膛微有起伏,呼吸声平稳均匀,面容平静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如果人可以长睡不醒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永远不回来人间。
我歇了口气,才后知后觉上身很冷,白霄身上还有一条长裤,可我浑身没有任何衣物,只有棉被可掩身。经过昨夜一夜疯狂的情事,床下一片狼藉,我二人的衣物全部散落一地,而我的衣服更是已被他的剑气击碎化成了破布,不能穿了。
离床二步外的矮桌上,白霄为我备选的衣物整齐的摆在上面。我心有所动,蹑手蹑脚地下床,地面很冷,脚刚下地,背后就传来骇人的警告声。
“你要是再跑,本尊就把你锁在床上。”
我下意识蜷回了脚,牵拉起后背的火辣的抽疼,引得我想起那堪称磨难的激烈交媾,我害怕极了,捂住肚皮往后撤两步。
我看着仙君清俊的神情,收起惶恐不安的警戒模样,哑着声线,语气不免生了些恳求,“仙君,我能走了吗?”
“你莫不是忘了本尊昨夜教你的?”白霄面无表情的起身,漏出轮廓清晰的上身。
我清楚的记得昨夜我是如何被迫地贴在上面,双手无助的勾在他后背上摇曳,他的身体很热,唇贴我侧颈无情的啃咬,热的一身的骨头都快融化掉。
当时的他约摸在泄愤,炙热的前胸在我模糊的眼前有力的耸动,闷声捣得我下腹一阵阵绞痛,疼到最后我已没了一丝尊严,强大的求生欲使我软了口气,颤声求他慢下来。
“以往教了你那么多东西,本尊现在教你一句新的,”他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情欲,却没有一点儿的温情,“情事中万不要胆怯求饶,求饶只会令你的境况更惨。”
那晚的警告狠狠地烙在心头上,我脸上的血色倏地褪了个干净,恐惧的摇着头,“我不走,不走,不走……”
骨族还在之前,我是骨妖里最没用的一只妖,我不止一次的眼慕过别人温暖的人皮,不得不承认,我的第一件人皮是仙长送的,这也是我平生收到的第一个东西。可现今看来,这具肉身也不是他给我的,它依然是仙君的东西。
任何时候,只要他想,我就要乖乖的打开身体任由他把我压在身下鞭笞。
白霄意念一动,白光乍现后,素袍着身,而后轻轻挥袖,桌上的衣物凭空而起,飞至他手中。他捧着衣物慢慢的靠近我,我愣愣的看着,不敢露有丝毫抵触的模样,呼吸却不受控的越来越弱,他到我眼前时我已闭住了气。
他面上不辨喜怒,将畏缩的我一把拉了起来,这猛然的变故使我失声喊了一声。
骨妖不是人,因而也没有人的羞耻心,但在他的视线下,赤裸的我依然觉得脸热得很,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
白霄从中抽出一件里衣,抬起我的胳膊示意为我穿上。我如同木偶般由他摆弄,不出一会儿功夫,也穿齐了一身。
既而,他将我的头发挽在脑后绑好,捧起我的脸靠的很近,审视良久后略微满意的勾唇,轻柔的摸了我的头发。
“阿蒙,为师带你去申冤。”
一柄飞剑破门而入落在白霄脚边,雪亮的剑身慑出冷啸的剑气。他禁锢住我的手,破天荒的拉我随他同去。
我宁愿他如同之前一样把我当成个观赏的摆件,不需要的时候就把我孤零零的关在西面的屋子里,然而去不去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他为我选择的。
他完全无视我眉眼的抗拒,固执的御剑而起,带着我托行至一座高大宏伟的大殿前。
殿内,昨天见过的那些咄咄逼人的仙家坐在两侧交头接耳地交谈些什么,见到白霄后都止住了动作,齐同起身行了一礼,“仙尊。”
白霄微微敛目,颔首道:“今日是有要事要告知,诸位先入座。”
上座的仙家继而拱了拱手回了原位,个个模样妗贵,姿态端的高高的,令我感到极强的压迫感,但是白霄捏着我小臂的力道也越大了,已容不得我趑趄不前,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一起上座。
白霄掀衣入座,左右看了看,沉声道:“本尊已探查清楚,百年前的祸事另有隐情。”
一言既出,掀起众浪。
“当年旧事不是早经结案,怎么又生出了变故?前夕的变故闹得那么大,我道宗已元气大伤,此言一出,易失民心啊!”
“兄台莫慌,今下的案件揪出的罪魁祸首都已认罪,是王家那厮作恶多端,御下不严,导致王熙未曾歼灭的旧部渗入其中,蚕吞了整个王家,后堤防我道宗才故技重施,仙君还手刃了王家那些老贼。此事始末途径我手,证据确凿,不可能有错。”
……
一位慈祥老者修士弓下了腰身,拱手道:“我等难以知晓其中深意,还请仙君明示。”
白霄道:“当年旧事另有隐情,吾徒只是被挟持了亲人,才被迫拦下罪状。”
大殿顿时安静非常,众人仔细听白霄说尽了这事的前因后果,并且与之前的证据一一对应了,就算没有证人,也已信了大半的人,剩下的人也都聪明的闭紧嘴,附和一句原来如此,甚好云云。
也对,白霄百年前就已经是一方名士,在宗门遭遇大难之时大义灭亲,威望刹那之间登顶,已然是修仙界的泰斗,他的话谁敢质疑?
但他当年偏偏选择了息事宁人,疑点重重下还是痛下杀手。
当天惨死在他剑下的江毓,为了位高权重的白霄相信他摊手的证据,做出了什么我也不太明白。但是现今想来,江毓临死前的表情,不是复仇的痛快,而是深深的担忧。
今日一过,江蒙身上百年的罪孽终于被洗刷殆尽,除了上座的仙君有些舒心和轻快,其余仙家都是面如菜色,埋头恹恹地喝茶,难得的生出了愧疚来。
因为江蒙已经死了,除了侃侃而谈的白霄,没有人会觉得我是江蒙,包括我自己。
“还了江蒙清白,他便是无罪之身了,我等俱愧对他,本尊也已心疲不已,日后我二人便隐居山中,再不过问宗门之事了。”
白霄起身,卸除了自己的玉章。
褐衣男修连忙推诿道:“万万不可,我等皆知当年之事非仙君之过,乃是形势所迫,岂能仙君一人承担过错!”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白霄撇下众人,众目睽睽之下拽着我的手御剑离开了大殿。
临走前我转头看见了当初放走我的恩人苏珲,他在哪位慈目的老者修士身后眉头紧锁,满脸复杂的看向我,好像是在可怜我。
我悄悄地对他摇了摇头,希望他不要担忧我,不值得。
阔天流云中,素衣的仙君临风展望,衣袍鼓鼓,常年霜冻的神色此时如春水初融,似乎解脱了束身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