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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岑芙,不着痕迹的打量,笑着用肯定句的语气说:“最近心情不错吧?”

“啊,对,您怎么知道。”岑芙双手在前面十指相扣,悻悻而笑。

周霁成走进屋子里,偏眼瞧她,然后笑意更深:“人的心理状态会从面部表情,五官肌肉的放松程度,身材,甚至是头发长度的体现。”

这些让岑芙听着倒是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却也让她感到新鲜好奇,不禁惊讶:“老师,这算是心理学的范畴吗?平时你给别人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也会看这些?”

“当然,有些患者起初的时候都不太愿意对医生敞开心扉,能够理解,所以我们要主观去观察评测。”周霁成走到她身边,背手弯腰,看了看自己养的这些植物,“喜欢这些?”

“嗯,室内绿植多了人心情也会好。”岑芙点头。

在聊天时候,她发现这位周老师竟然与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个不远不近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远,可是近得却不会让对周老师半熟不熟的她产生对男性接近的那种冒犯和戒备感。

他身上完全没有强壮男性对女生的生来的那种压迫感和威胁,整个人好似被一团柔和的泡沫包裹着,像一碗清水。

可是水至清则无鱼,越清可见底的潭,才越是可疑。

岑芙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喜欢的话可以挑一盆带走。”周霁成拿着喷壶蹲下,看着放在矮架子上的那盆漂亮的紫白色蝴蝶兰,轻微皱了皱眉。

这是周霁成办公室唯一一盆带花的植物。

岑芙转身从包里把同学们开学上交上来的表格掏出来,回头就看见他蹲在花面前小心翼翼地喷洒水雾,端详着说:“好像就这盆蝴蝶兰长得不太好。”

花朵□□盛放没多久,就露出了干枯的迹象,一点也不饱满了。

“不是所有花都能适应过于温暖的温度。”周霁成给蝴蝶兰洒了洒水,意味深长,说着:“我们认为的温暖,对它而言,可能是烧伤根脉的炙热。”

说完,身后许久都没有声音,他缓缓回头,看像站在一旁举着手机看消息,看得面露喜色的岑芙。

因为他在浇花,没人注意她,所以岑芙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外露得一干二净。

是那般只会出现在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脸上的笑容。

有些羞赧,欢愉如潮水一波波随着心脏跳动荡漾到眼睛里的笑意。

周霁成回身,眼眉微压的动作藏在起身的一瞬间动作里,再抬头又是温润微笑,问她:“谈恋爱了?”

今天和纤纤云迹骆杭他们约了在外面吃饭,待会儿许砚谈来学校接她。

岑芙赶紧关上手机屏幕,有种心事被大人戳破的既视感,又算是自己老师的那辈人。

“啊。”她害羞短笑,然后点头,用动作作答。

“怪不得最近这么开心。”周霁成坦然一笑,接过她递过来的表格,走到书桌前坐下,一页页翻着检查,“个人信息让同学们反复检查过了吗?如果有问题返回去,还得你来回跑。”

“应该是没问题的。”岑芙点头,说着话的时间,手机又震动一下。

她顾着此刻要专心跟老师说话,打算待会儿再看消息。

“咱们学校的男孩子?”周霁成毫无征兆地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搞得岑芙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想了下才意识到他问的是自己谈恋爱的事,她心里嘀咕着这老师没想到也怪八卦的,不熟的学生谈恋爱也要问嘛。

“是,算是学长吧。”她还多说了些。

三十多人的表格,周霁成翻得很慢,他的目光始终在表格上,语气悠悠:“上次你帮忙买药的那个?”

虽然是问句,但他语气里的肯定程度几乎到了岑芙都不用回答的程度。

没想到这个老师一猜就猜中了,岑芙再次被周霁成推理和猜测人心的能力惊讶到。

不知怎的,岑芙有些不太想继续待下去了,嘴边笑容的肌肉弧度也不自觉变得僵些,她礼貌回答:“对。”

“老师,表格没问题吧,没问题我就先回去了。”

“如果需要我再来,您随时通知我班主任就好。”

周霁成没有抬头,语气淡淡的,“行,你回去吧。”

岑芙如获大释似的在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往门口走,同时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是许砚谈发来的,一条语音。

估计是开车到学校附近了,让她去某个地方找他的消息。

岑芙一边走向门口一边点开放在耳畔听。

她颇喜欢许砚谈给自己发语音,因为喜欢他的声音。

……

几秒过后,岑芙怔松了眼角。

整个人愣在了校医室的门外。

她没听过许砚谈这样的嗓音。

隐忍着快要崩塌的情绪,发哑的,犹如即将迎来席略沙霾,搅浑月光的沙尘暴的大漠。

甚至,她能挑出其中一丝。

对未知之事的恐惧。

“岑芙,我在医院。”

“爷爷…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

白白:爷爷身体不好了呜呜呜(ToT)别说芙芙了,连我都很贪恋许家的家庭氛围,幸福如果能一直延续就好了。

【想以后都单数章留评红包啦,大家太热情我荷包有点承受不住呜呜呜,爱你们,今天也晚安吧,生活愉快】

第49章 Anecdote

Anecdote:49.

挂了电话, 岑芙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打车赶到市医院。

北方的春天一如既往,总是在给予温暖和骤然降温中反复横跳,当人们断然春天已经降临而减去衣物的时候, 它惯会耍些手段施些小雨绵绵, 或者强风席卷。

带走人们眷恋的温度,刺痛单薄衣物下不堪一击的皮肤和骨骼。

因为小跑而急促的呼吸,远不及岑芙不断下沉的心跳。

她向护士询问了抢救室所在的楼层, 压抑着不能在医院奔走的原则尽可能提高速度。

她辗转几个拐角,最终被血红的“手术中”灯光刺到眼眸。

目光下坠,视线前方她看见了坐在长椅上垂首沉默等待的许砚谈。

外面就他一个人等着,其他家属似乎还没有赶到。

许砚谈哪儿这么低过头, 完全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抛在外面。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合在一块, 岑芙利用隐形眼镜的加持,甚至可以看到他手背上隐忍情绪而突出的青筋。

许砚谈头垂着, 黑色的尾发下略显削瘦颈骨的棘突,坐姿依旧板正, 直挺的腰背像是折不弯的劲竹。

有一股劲儿在吊着他, 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怕趴下。

灯光打在他身上, 投射出一片黑色的影子,像是揪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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