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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画展圆满结束,今天来的人不少,除去孟笙和纪闵蓝微博预热吸引过来的粉丝,更多的是被画廊线上线下宣传而吸引过来的路人,卖出去的画比纪闵蓝预计的多得多。
下半年可以心安理得躺平,纪闵蓝难得心情不错。
孟笙说:“等会儿结束,咱们得请画廊的工作人员吃个饭,犒劳犒劳大家,这几天多亏了他们,挺辛苦的。”
纪闵蓝没意见,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反正有孟笙在,也不需要他多说话。
纪闵蓝和孟笙在角落小声合计晚上吃什么,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格外热情的男声。
“纪老师!原来你在这儿啊,让我好找。”
纪闵蓝顺着声音望过去,一张全然陌生的脸,长得还行,穿着打扮比他更像艺术家。
男人走近,冲一旁的孟笙点点头,视线很快挪到纪闵蓝脸上,上下扫视的目光带着些许侵略性,像在欣赏一幅十分对胃口的画作。
纪闵蓝感到冒犯,蹙起眉心刚露不悦,男人似有察觉,眼神立刻恢复正常,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的姿势,笑盈盈地自我介绍道:“我叫秦淮,木兰美术馆的老板。”
纪闵蓝本不想搭理,被孟笙胳膊肘怼了一下,于是不情不愿地伸手,极其敷衍地碰了碰对方指尖,淡淡道:“秦老板,你好。”
秦淮的目光在纪闵蓝左手上停留片刻,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还是那副笑脸,“纪老师,别这么客气,我是你的粉丝,特别喜欢你——的作品。”
这种场面话,纪闵蓝听多了,假笑道谢。
孟笙觉出一丝异样,默默站在边上看戏。
下午六点,到了木兰美术馆的闭馆时间。
负责纪闵蓝画展布置和宣传的一共有三名工作人员,孟笙向他们提出纪闵蓝想请大家吃饭,众人欣然同意,秦淮身为幕后老板,自然也在邀请之中。
一行六人,驱车前往孟笙提前订好的餐厅。
席间,纪闵蓝几乎没怎么说话,他不擅长人际交往,说话不过脑,一开口很容易得罪人,索性专心吃饭,把招呼客人的重任放心交给孟笙。
秦淮坐在纪闵蓝旁边,一开始还试图同他搭话,后来见他态度敷衍,冷冷淡淡,便识趣闭嘴,不再讨嫌。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纪闵蓝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路上先到前台结账,却被告知已经有人付过钱了。
纪闵蓝以为是孟笙,前台小哥却说是一个帅哥。
“帅哥”正好出来抽烟,看到纪闵蓝的身影,狗皮膏药似地凑上来,秦淮毫不见外道:“纪老师,饭我请,你请我们喝酒怎么样?”
喝酒?
醉了的话是不是就能不去想那个人了?
纪闵蓝心思百转,最终答应下来。
俩人一前一后回到包房,一进门,秦淮就朗声宣布:“走走走,换场。纪老师还要请咱们喝酒!”
闻言,孟笙意外地看向纪闵蓝,小声八卦:“你怎么回事,才认识半天就要跟人家喝酒?”
纪闵蓝不明所以道,“关他什么事,我就是想喝酒了,不行?”
孟笙:“......”
好吧,她还以为这家伙突然开窍了呢。
酒吧是秦淮推荐的地儿,距餐厅不远,开车过去十来分钟,是他朋友新开的店,今天正好过去暖暖场。
纪闵蓝很少去酒吧消遣,他一向不喜欢酒吧、KTV这类封闭的娱乐场所,总觉得里头乌烟瘴气,呆着难受。
秦淮带他们来的这家倒还好,没什么特别难闻的味道,灯光也不像一般酒吧那样昏暗、暧昧,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酒精味,香的、甜的、辣的、呛人的,多重味道杂糅在一块儿,混成了一种难言的味道,还挺勾人的。
纪闵蓝走在人群后面,咽了咽口水,馋了,暗自下定决心今晚不醉不归,反正有孟笙在,她酒量好,千杯不醉,如果他真的喝多了也不怕被人拐跑。
秦淮的朋友正好在店里,领着他们去了正中间的卡座,送了他们几瓶洋酒,神秘地说他们今天来得巧,晚点有精彩节目,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瞧瞧。
富有节奏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舞台上全是人,肉贴肉地蹦着迪,纪闵蓝没听清老板说了什么,自顾自倒了一杯,旁若无人地品起来。
许是纪闵蓝高冷的形象深入人心,没人过来敬酒,他乐得自在,偶尔跟孟笙碰一个,小声说着话,没喝几杯脑袋就开始发晕。
孟笙见状,宛如一个冷酷的家长,不留情面地没收他的酒杯。
纪闵蓝委屈极了,努力睁大那双被酒意熏陶的醉眼,伸手就想抢过来:“你干嘛呀,我还要喝。”
孟笙毫不费劲地躲开,无情道:“没门。纪小鱼,你给我安分一点。”
纪闵蓝生气了,赌气地转过身,不想理那个抢走他酒杯的坏蛋。
孟笙瞄了他一眼,见他安分下来,放心跟其他人喝酒玩游戏。
秦淮就在这个时候凑过来,他端着酒杯,盯着纪闵蓝微红的侧脸,吹弹可破的肌肤、纤长浓密的睫毛、高挺小巧的鼻梁、饱满红润的嘴唇,每一处都恰巧长在秦淮审美点上。
秦淮凑近了低声说:“终于见面了,纪老师。”
纪闵蓝听到声音,有些迟缓地转过脑袋,涣散地目光落在秦淮脸上,他含糊地说:“我不认识你。”
秦淮笑了笑,“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
纪闵蓝看着他手里的酒杯,嘴馋地舔舔唇,“我也想喝。”
秦淮看了一眼孟笙,见她没注意这边,拿了一个新杯子,只倒了两口的量,递给纪闵蓝:“给。”
纪闵蓝此刻像一个小孩儿,得到了最喜爱的糖果,他欢呼一声,笑着跟秦淮说谢谢。
这是纪闵蓝第一次对他笑,漂亮的桃花眼看上去含情脉脉,秦淮心跳突然加速,他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问道:“纪老师,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吗?”
今天并不是秦淮第一次见纪闵蓝。
早在几个月前,他在一位画家朋友的画展上,看到了一张令他难以忘怀的侧颜,匆匆一瞥,心里就荡起涟漪。几番打听之下,人是找到了,却得知对方并非单身,已经有交往好几年的男朋友,随时随地戴在手上的戒指,无情宣誓这么个宝贝已经有主了。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纪闵蓝瞬间收起笑,脸色沉下来,不高兴地说:“谁跟你说的。”
秦淮指了指他的左手,说:“你没戴戒指。所以是分手了吧?”
纪闵蓝抿紧双唇,身体坐直,右手死死捂住左手,焦躁不安地摩挲着空荡荡的中指指根,他抬起屁股往孟笙那边挪了挪,眼神防备地看着秦淮,像一个遭到伏击的小刺猬,浑身都竖起坚硬的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