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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气定神闲,不疾不徐道:“他这几日事务繁多,当然要以正事为主。”
“说的在理。”阮阳平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讪讪回了一句。
说来,云祈一介女流能得他爹尊为上客,身份必然不同凡响,忙些事情抽不开身实属正常。
马车内又陷入一阵诡异地安静,徒留车马声。
半响过后,陆知杭似是想起了在酒坊时的灵光一闪,嘴角掀起浅淡的笑意,率先开口道:“师兄,你说若是有一种水能调百香,染之经久不散,可会受人追捧?”
“权贵人家最重这些表面功夫,真有这等香料,必是要压香皂一头。”阮阳平乍一听这话,不假思索道。
不谈其他,就他自己此时身上就带着香囊,为的就是能让身上时刻留着香气。
除了附庸风雅外,有闲钱之人当然不吝啬于在自己身上花些银子,满足身心,谁不喜欢身上透着股异香呢?
更何况一到了盛夏,不少汗腺发达之人身上极其容易生出难闻的体味来,身上时常藏着香囊遮蔽。
“师兄既如此想,我们不如就再造一造这香水,正好能跟着酒水一块生产,随船队售往各地,也不算你白忙活这么多时日。”陆知杭眉目舒展,淡然笑道。
清冽低沉的嗓音轻缓撩人,听得阮阳平莫名有种享受的意味在里边,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师弟所言有理。”
“那我就在酒坊那空处块地来制这香水如何?再轻些有调香之能的人来协助。”陆知杭眼底笑意更浓,轻声说道。
“好……嗯,等等!”阮阳平被他笑得如沐春风,险些又一口应下了,刚开口才后知后觉地停住,轻咳一声问:“这香水是何物啊?”
晏国的香渊源流长,可香水一物却是闻所未闻,容不得阮阳平一无所知就答应下来跟着干一票。
哪怕他阮家不缺钱,陆知杭想出来的法子一向靠谱又挣钱,他还是得问清楚了先。
否则,被人知道他这个卖东西的人,连卖的是什么都一问三不知,岂不贻笑大方,更会坏了名声。
“这香水顾名思义,就是生有异香的水。”陆知杭瞥了他一眼,随即笑着说:“做法也简单,就是用天生有香味的花碾碎与酒精混为一体,烹煮过后再过滤掉杂质,就是香水了。”
酒精是何物,阮阳平倒是知道,毕竟这玩意陆知杭早先就和他解释过,他自己跟进了酒坊的生意不少时日。
只是这酒精掺些花烹煮就能经久不散,说出来有些让人费解。
“真能香味长时间不散?”阮阳平一个文科生,还是没接触过科学的文科生,思量了片刻后讷讷道。
“这酒精能散于体外,只需外出时喷些在身上即可,至少半日的时间不成问题,淡了不过是再抹一些的小问题。”陆知杭见他不信,继续解释。
“这香味是重中之重,最好能找擅长此道的人来调制,可根据不同香味散发时间差异分为前中后调。”陆知杭说到这,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我适才说的法子是最简易的,也能用蒸馏的法子取得冷凝液作为香水。”
“若是能做出油水分离器,还能得出些精油和纯露混合物,这精油可就有大用了,能让人美容养颜,调胃舒肝,卖与妇人必能受她们追捧,乃是一本万利的生意。”陆知杭顺着思路继续深挖了下去。
当然,精油的话最好还是造个提取器为妙。
“师弟……”阮阳平听了许久,难得有些心虚地出声。
“师兄可有何处不解?”陆知杭眉眼含笑,温和道。
“你这说的,我听不懂啊。”阮阳平挣扎了许久,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虽说自己是江南有名的大才子,听着师弟娓娓道了半天居然一头雾水有些丢人,但不懂装懂就更耻了,阮阳平宁愿趁这会问出来。
“师兄有何处不解的,知杭定详细告知。”陆知杭一怔,而后郑重道。
他方才讲得有些深入了,一时忘了这茬,许多词汇只怕阮阳平听都没听过,更何况是未知的领域,想揣摩都无处参考去。
“这冷凝液是何物?前中后调我有所意会,但也不知自己揣测的对是不对,油水分离器又是何物?莫不是能把油与水分离出来的玩意?”阮阳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能虚心请教。
这问题说来也不复杂,陆知杭当下就一一和师兄解释了起来,没费多少口舌就让阮阳平明白了,一时惊叹连连,哪怕几次从陆知杭口中得知这些奇思妙想,还是会被其所震撼。
好不容易与阮阳平说清楚,陆知杭又被追问了几句,他师兄好似对这些颇有兴致,要是生在现代,至少也能当个研究员。
话说多了,陆知杭就有些口干舌燥了,随手拿起放置身旁的水饮下,缓解了喉中的干渴,再放下时就见阮阳平不说话了。
“咳,回去再谈。”阮阳平见他说得连着喝了好几口水,也不好意思继续再多言了。
就是他还没问明白什么叫DIY调香,问题悬在心里难受得紧。
陆知杭见状,嘴角抿起温和的笑意,轻轻点头示意。
待他香水制成了,得托钟珂送几瓶特制的香水和精油给云祈才是。
最好,在此之前两人能有点交集,名正言顺送到他手里。
可惜他们二人如今难有交集,陆知杭想登门拜访也得寻个理由不是?就连云祈身处何地都不知,仅仅知晓他跟着皇帝歇在了淮阴山庄。
但以陆知杭的身份,根本没有踏入淮阴山庄的可能。
再者,他心里又顾忌钟珂那日在符府说的话,改日得去王大夫宅院中请教后再说。
钟珂所言不可全信,那侍女对自己向来不喜,陆知杭还是打算亲自问问王大夫,自己在这瞎琢磨不过是费点脑细胞,半点用也无。
马车照旧前行,风铃声叮咛作响,车厢内的二人都心事重重,只是一人想着另一人出神,一人看着车厢内的人心驰神往。
自那日从酒坊回来后,阮阳平时常上门拜访,倒不是有什么私心,而是跟着一块相商酒坊改建事宜,以及香水和精油的生意。
首先是得到酒坊每处地确切的尺寸,再画好图纸,确认无误后交给工匠改建,这一项事情就花费了三日的时间,正式完工还得至少一个月保底。
在忙活完了酒坊的事,划分好香水精油制造区域,陆知杭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木匠铺准备用竹子做个油水分离器。
至于擅调香之人,当然是分配给了阮阳平来找,谁让师兄生来富贵,结交之人不计其数,人脉甚广呢?
许木匠接过陆知杭递来的图纸,看得明白,但却不是很懂这玩意到底有何用处,自上次的自行车后,他对这位公子印象不错,但到底身份有别,陆知杭既没有主动说出来,他也不好上前询问,只能按捺下心里的好奇。
“生产出三十个的话,几时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