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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的地方。

只见高耸巍峨的山中火光四起,浓烟滚滚直入长天,而后就从山顶上崩裂出了几块巨石,顺着上面滚了下来,落下的巨石被挡在半山腰,几块碎石应声落下。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迎来,众人一时顾不得云郸,手忙脚乱地跑了,皇帝也只得迈着腿脚躲开,堪堪躲过,身侧都生起了风。

“这……这莫不是地龙翻身?”阮城怔怔出神。

“不……不像。”皇帝身侧的宦官喃喃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知晓地龙翻身是何场景,与其说是地震,不如说是天雷劈下更为恰当,差点就当众把皇帝砸死了。

想到他们刚刚个个只顾着逃命,除了奴仆,根本没人管云郸,不由尴尬地埋下了头。

好在云郸险象环生,方才从死亡的阴影中逃离,哪里有闲心去想别的。

他瞪大着瞳孔,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在地面砸出一个足有三尺宽的山石,就差没晕过去了。

“陛下,属下护驾来迟!”跟在身侧的侍卫余光瞥见那大坑,额间冒起了冷汗,赶紧跪在地上请罪。

云郸此时完全没有跟他们说些弯弯绕绕的心情,一想到自己再慢一些就被砸死了,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你们几个,都给朕死!”云郸狰狞着脸,而后又对远些的侍卫道:“上去看看有何异样!”

“陛下,冤枉啊!”那几个救驾来迟的侍卫欲哭无泪,他们怎知好端端的,天上会掉下巨石呢?

“拖下去。”云郸只觉得他们哭丧着脸,烦躁得很,恶声恶气道。

愣谁差点就一命呜呼了,心情都好不到哪去,他看着地上的巨坑,又抬首眺望山顶的浓烟,心有余悸。

“好在朕命大。”云郸几乎瘫软了般,在太监的搀扶下才好了些。

“快宣太医,替陛下诊诊脉,看看有恙无。”回过神来的官员沉声吩咐道。

这一声顿时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七嘴八舌地关心起了云郸的安全来,还不待他被烦得想给每人一板子,前去查看情况的侍卫就回来了。

“陛下,这是在山顶找到的一块石头。”侍卫战战兢兢道。

毕竟他们去的时候,除了一片焦黑根本看不出什么,唯一显眼的就是黑漆漆中的一抹白色,抱着拿过来交差的心态,他还是捧过来了。

“石头给朕瞧什么?”云郸没好气道,视线在瞥向白石时,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问道:“那处地如何了?”

“昨日才巡过的山石都崩坏了,方圆二十步内只留下焦黑和些许的小火。”侍卫如实禀报。

“适才晴天霹雷了?”云郸想起刚刚的画面,身上还是有些无力,随意瞥了一眼手里的白石,见普普通通没什么不对劲,当下就想丢了。

这问题众人回答不了,面面相觑过后,想不出别的解释,只得颔首道:“劈了。”

“怪哉……”云郸抬头正想说句大晴天的霹雷,就见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骤然轰隆一声。

还不待云郸做出反应,噼里啪啦的雨滴就把立在原地的众人都淋了个透心凉,那雨势越来越大,来得匆匆,却迟迟不愿离去。

“哎哟,什么东西砸到本官了?”原本还想向皇帝表忠心的官员捂着额头,惊吓道。

把手摊开竟是血迹,落下的冰雹顺势滚下。

“护……护驾!”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云郸的额角被落下的冰雹砸得生疼,连忙大喊道:“伞!快拿过来,扶我回寝宫!”

说罢,他就打算把手里被捡来应付的白石丢掉,深怕晚些,躲过了巨石没躲过冰雹,他这身子骨可不经砸。

谁料云郸视线看去时,手中的石块上边早已不是空空如也,而是显现出了几个湛蓝晶莹的字体,赫然写着——大雨滂沱,忠臣含冤。死不瞑目,天谴将至。

云郸在看见这行字时,直接昏了过去。

第97章

“陛下!陛下!”

属下臣子的惊呼声逐渐飘远, 云郸无力去回应,他混沌的脑子里此时只剩下了最开始那山崩地裂的景象,还有那差点把人震得失聪的爆破声。

生死时速间躲开了巨石, 没成想后头还有天降大雨,砸下冰雹,接二连三的劫难非是云郸这等生于盛世中的帝王能经受的。

他想起了他原本还当做石头的神石,久久不能回神。

云郸记得自己明明一直攥着这枚白石, 从未离手,上哪来的字?

初看时还是通体白色,转眼间就出现了蓝色的字迹, 正因为拿着的人至始至终是自己, 他才不可置信。

寝宫里来来往往无数人, 众多太医战战兢兢地守候良久, 云郸方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倒不是真受了什么伤,除了额角破了块皮主要还是吓着了。

醒来的云郸第一件事就是扯着干涩的喉咙, 吩咐道:“神石……神石拿来!”

“陛下,神石在这。”候在身边的大臣手疾眼快地递上,这石头可是被云郸死死抓着不愿松开的,势必有大用。

事实证明,他所料不差。

只是, 当云郸再次打量这枚白石时, 上边早就没有什么字了,他不信邪地前后翻转一遍, 还是没见着。

“你可有看见这上边写了什么?”云郸质问道。

“臣……臣没看见。”那官员迟疑道。

“怎会……”云郸瞳孔紧缩,喃喃自语。

他确信自己当时没有看错, 难不成这神石中的预言唯有自己一人能见?

云郸清清楚楚地记得, 那句大雨滂沱, 忠臣含冤。

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加之他拿过石头时,天上还艳阳高照,根本不可能下雨,导致他印象深刻,震撼于神石的每句话。

云郸在淮阴山庄中翻来覆去,忌惮于石头上的预言,怕遭了天谴,并不敢随意出去。

然则,他在殿中好好待上了两日,那雨势非但没有停下的意思,还愈演愈烈。

“陛下,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虽已做好防汛,可这雨再不停,过个两三日沧溟河就该决堤了。”梁高逸无奈道。

云郸听到这话,呼吸紧促几分,惊疑不定地盯着连绵不绝的倾盆大雨。

这会虽没有了冰雹,可再下去,就得闹洪灾了。

江南非是南阳县,一旦糟了难,必然动摇国之根本,偏生他人正处于凤濮城,接二连三的洪涝必让他在史书留下千古骂名。

难不成真是天谴不成?

可……可这符元明何德何能?

云郸挣扎了半天,望着梁高逸,哪怕心有不甘都只能咬牙切齿道:“把符大人放了。”

“???”虽然圣上良心发现,愿意赦免符大人,梁高逸乐意至极,但这与连日大雨有何关系吗?

为何陛下的话题跳跃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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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大事就云淡风轻离去的陆知杭策马不过一刻钟,还未到他在郊外的歇脚处,滂沱大雨就骤然落下。

他担心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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