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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就我与陆昭二人,用不了几个丫鬟小厮伺候。”

“好。”阮阳平想了想,点头道。

“对了,师兄。”陆知杭与他并肩走到了书房门口,正好想到了什么,温声道:“我阅览师父给我的那本心得,有几处看得不甚明白,师兄可能替我解惑?”

“我日后还得回回往你府上跑,跟你一块筹备科举的事宜,自然没有问题。”阮阳平未做他想,爽快地答应了。

他师父临终前留下的遗书一封是明志堵住朝堂百官的悠悠之口,另一封就纯粹是写给他和陆知杭的了。

信中交代了他死后家产如何处置,在陆知杭遇到危难时期望着这笔钱财能助他一臂之力。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他这学生本就是个财神爷,做的生意哪有不赚钱的,对这笔巨款的需求也就不大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符元明仍是托付给他,让他随机应变,用不着的话就待哪日晏国百姓有难,能救一些是一些。

除此之外,符元明对陆知杭的仕途也极为关心,他当然不担心他家恩公能否考得上举人,甚至以陆知杭如今的水平,连进士都能够得上。

不过,他还是交代了阮阳平好生教导师弟的遗愿。

阮阳平年纪轻轻就中了秋闱次名,本该早就金榜题名,之所以不去赴春闱,不过是志不在朝堂罢了。

“我屋里的藏书少了些,好些个孤本只在师父府上瞧过眼,可惜了。”陆知杭惋惜道。

阮阳平自然是把符元明的藏书都过了个遍,听到这话笑道:“师弟,这书师父自然是暗地里留给咱俩了,你要是哪些没看完的,我明日连着家丁一块送来。”

闻言,陆知杭诧异地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师兄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踱步进了清幽的书房内,陆知杭昨日才与陆昭一同布置好的地方,井然有序不落分毫的纤尘。

“我突然想起,我忘了件事了。”陆知杭方才踏进书房,猛地想起来。

“嗯?”阮阳平诧异。

“是船厂一事,前几日只管交代他们有事到符府寻我,可如今却是不成了,晚些时候得叫人去造船厂替我托个信。”陆知杭解释。

阮阳平还道是什么事,原是造船的事情,他只管跟着拿钱出来就是,涉及到专业是一点也不懂。

阮阳平寻造船厂时,还要了点画好的图纸找人问了,对方直言巧夺天工,奇思妙想后,加之师弟有几例成功案例,阮阳平心里有自己的雄心,否则如何能一万多两说给就给呢?

阮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家业,是寻常百姓不能想象的。

他们这船厂到时真要破败了,他还能接济接济师弟。

何况,阮阳平对陆知杭还是有些信心的,哪怕他问的那位乃是闻名遐迩的大师,直言以晏国如今造船的技术,万万不可能把这等骇人听闻的船造出来。

第100章

随后几日, 陆知杭当真在宅院内孜孜不倦,阮阳平倒是时常来他这下榻处拜访,偶尔遇了一知半解的地方, 还有阮城帮衬。

阮大人对自己那日通风报信导致符元明自刎之事甚为愧疚,连带着看陆知杭都多了几分歉疚, 而朝堂上因此事吵得不可开交, 几乎演变成了党派之争。

似是要把心中因师父薨逝的凄苦都投注在读书上,陆知杭可谓是勤勤恳恳, 熹微方至就起来练字, 写文章、习经义、练时文策论填补了一天的时间, 平均一日至少钻研清楚一本书籍。

紧凑的生活竟是比此前还要狠,寻常人来都要被这枯燥的日子压得透不过气来, 看不到盼头, 而陆知杭在没有人约束的情况下, 甚至自顾自地拉着他的师兄一块奋斗。

除了偶尔会去造船厂看看,就连坐在马车上都不忘了让夜莺在边上给自己念书听。

陆昭每日除了鼎新酒楼就是往他们这座小宅院跑,每每到陆知杭的庭院,就见着公子废寝忘食,一心勤学苦练,几乎忘了旁人。

“公子, 你这眼睛可莫要看坏了,休息会,我替你拿些糕点来可好?”陆昭难得早些回来,不出意外又见陆知杭捧着书苦读, 心疼道。

陆昭青涩的少年音将陆知杭从聚精会神中拉回, 他分了点神回道:“正巧读书时就被你撞见了, 读一会再养养神。”

他当然不是为了读书, 不把身体放在眼里,基本上陆知杭都会保持看半个时辰,休息一盏茶的时间,并未觉得哪里难受。

“当真?”陆昭有些不信。

陆知杭侧过脸来,知他是担心自己坏了身体,就想解释一二,还未开口,门外的夜莺就匆匆赶来,脸色不虞。

“公子,那鼎新船厂又来同你要银子了。”夜莺苦着脸,不忿道。

前日才拿的银子,怎地今日又来了?

一千两银子真有这般不经花?可别是贪去何处了。

“这事与陆昭说就好。”陆知杭的视线未曾离开过手中的书卷,淡淡道。

他倒是不担心造船厂的人贪下这笔钱,毕竟对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把支出进账写好了给自己看,想贪也得让自己寻不到纰漏。

何况,图纸想转化成一艘真正能航行于大海中的船,少不得船厂那些专业船匠刻苦钻研,这就得投入数不尽的钱财了。

陆昭听到这话,立刻上前一步,走到夜莺跟前道:“我去办。”

“是。”夜莺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闲话,她向来不对公子的决定指手画脚。

说来,已经许久不见盛姑娘来拜访了。

也不知是怎地了,莫不是闹了别扭?

夜莺有心询问,奈何自己不过是陆知杭的侍女罢了,问这些话就有些逾越了,只好带着陆昭往外头走。

两人刚离开,陆知杭还没彻底沉下心思读书,就又来了客人。

“师弟,今儿个是师父的头七。”阮阳平自庭院踱步而来,声音略显沉闷。

“可是下葬了?”陆知杭阖上书卷,眉头蹙起。

“嗯,我方才已经拜过一回了,张丞相也来了沧县,这会坟前应是没人的。”阮阳平长叹一声,说道。

“谨慎些,入夜了再去祭拜师父吧。”陆知杭心下虽想早些祭拜,但顾虑良多后只能谨慎道。

这会大白天的,刚刚不过祭拜过一轮了,难保其他人不会到符元明坟前唠嗑几句。

既然他师父到死都不愿他们两人扯上关系,陆知杭当然不好坏了他的好意。

就是等待着实有些让人觉得煎熬。

祭拜自个的师父都得偷偷摸摸的,陆知杭心里自然不痛快。

不知不觉间,师父走了已经有七日了,他竟还没彻底接受那个顽劣又慈爱的老人真的与世长隔了。

“依师弟的。”阮阳平心里何尝好受,只是见着陆知杭这副有苦不愿说的模样,他心里也不舒坦。

今日的书有些看不下去,焦灼的等待中总算入了夜,陆知杭跟着阮阳平一同到了符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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