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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
“世伯就莫要再乱点鸳鸯谱了,宸王殿下瞧不上我。”张楚裳眸光微闪,算是明白温将军为何每次去见宸王殿下,总要把她带上了。
张楚裳并非对云祈没有任何感觉,对方在行军打仗方面天赋凌然,实在令她佩服,但至多是心生憧憬罢了。
张楚裳可没忘记,刺激自己参军的其中一个因素,就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是个断袖,而他求而不得的人不正是宸王殿下?
自己再去插一脚,算什么事。
温将军被婉拒了也不气馁,继续劝说:“你去熬些汤送过去,柔情蜜意之下不就动心了?世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怎能叫乱点鸳鸯谱。”
“……”张楚裳有苦难言,总不能把云祈是断袖的事说出来,这样她指不定哪天就曝尸荒野了。
张楚裳的苦衷温将军不知道,他把侍女熬好的补汤端到张楚裳手中,推搡着人走到隔壁营帐,叮嘱道:“你把这汤送过去就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世伯几十年的眼力绝不会出错,宸王殿下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说罢,不等张楚裳拒绝,他就径直回了营帐中,留下一袭军装英姿飒爽的少女在风中凌乱。
“送还是不送?”张楚裳盯着手中温热的汤水,难以抉择。
倒不是她想攀龙附凤,而是清楚自己这碗汤没送出去,温将军怕是不会死心,她心中仍旧对面具大侠念念不忘,就算起初的感情不深,经过几年的酝酿下早已遏制不住。
“宸王殿下就算是断袖,生在皇家也定然会留下子嗣,而我也不愿再与其他男子有什么情感纠葛,若是他愿意与我相敬如宾,未尝不可。”张楚裳长长叹了口气,打算先试探下云祈的口风。
她不需要什么荣宠,只需堵住世人的嘴就好,在宸王府当个摆设,日后云祈娶亲纳妾张楚裳不会去管,她的心除了那惊鸿一瞥的面具人早已容纳不下他人。
这样的念头刚起,冷风猛地灌进了脑子里,她怔了怔,迷茫道:“我怎会这样想,哪怕大侠心有所属,我已立志从军,只要有所建树,又不是非要成亲。”
张楚裳默念了几遍,清醒过后迈开步子就准备走,左脚刚刚踏出,又觉得送碗汤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汤可废了不少名贵药材,左右宸王殿下不爱女色,说清楚是温将军让送来的便是。
没了心理负担,张楚裳欢欢喜喜地准备进云祈的营帐,一问才知道宸王殿下已经歇下了。
“这会不过酉时六刻,就歇下了?”张楚裳抬首望向日晷,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在她揣测着云祈去向时,远在泽化城的一处偏僻民房中,俊美无俦的男子脸色苍白,通身矜贵疏离的气度却穿着粗布麻衣,实在与那张祸乱众生的妖冶容颜格格不入。
破落的草房中点着一盏油灯,映照出三男一女。
“殿下,这几日还请您在这委屈下。”梨姠褪下一身侍女服,手中拿着几盒胭脂,熟练地替云祈遮住过分出挑的五官。
居流在泽化城中潜藏许久,唯独翻不进乌泽圣居住的那座府邸,只能在报信后等着晏国的救援来此,却没想到等来的会是堂堂宸王,足可见他用情至深。
“北陵郡王如何了?”云祈无视身后警惕环视四周的两位暗卫,面庞恍若结了冰一般,淡淡道。
梨姠涂抹面脂的动作微滞,视线小心挪开那张涂抹上棕色的脸,暗暗说服自己宸王殿下不过是爱惜人才罢了,这才清了清嗓子回话:“那乌泽圣估计是贪图郡王殿下的美色,几日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是被关在庭院中出不去,暂且无碍。”
“贪图美色……”云祈心口一紧,低沉喑哑的声音克制住杀意,无端让人生出几分危险之意。
第181章
临近四月的泽化城正是百花齐放之时, 翠艳欲滴的枝叶羞怯地向外伸展却遮不住色彩斑斓的娇艳花卉,满园琳琅满目,众人唯独只在那几株还未开花的曼陀罗驻足。
乌泽圣抿着嘴角, 一双洞悉人心的眸子定定地端详着身侧如画的俊逸书生, 像是不把对方看穿不罢休般, 连带着随行的侍从都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下意识屏息凝神。
他的视线自上而下观察着陆知杭神情的细微变化,眼看着对方唇边淡淡的笑意逐渐化为不解,甚至满脸纳闷地整理了衣冠,就差问出口是不是他仪表上有何不妥。
“罢了, 既然汝南王难以割爱, 就当在下说句玩笑话吧, 还请见谅。”陆知杭双手作揖, 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歉疚, 似乎是在为自己身为阶下囚还逾越而惭愧。
乌泽圣收回侵略性十足的眸光,动作随意地抚摸跟前的一株曼陀罗, 勾唇笑道:“区区几株曼陀罗, 本王还没看在眼里, 郡王殿下想要, 送几株过去便是。”
既然专门在此饲养花草的侍女都说是一株普通的花, 对花草一窍不通的乌泽圣自然无法反驳,只是陆知杭特意想要这株花, 被算计过一回的乌泽圣生起防备之心再正常不过。
“那就多谢汝南王了。”陆知杭悬起的心悄然落地, 脸上适时地露出些许追忆, 感慨道, “如今身不由己, 见到这几株曼陀罗总有种身在江南的错觉, 离家太久,难免想念。”
“汝国风土也别有一番风味,郡王殿下何不趁此多见识见识这天下的广袤?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自觉郡王殿下是栋梁之材,应有自己的一腔抱负才是,在晏国当个区区四、五品官太过屈才。”乌泽圣拖长着尾音幽幽道,意有所指。
面对乌泽圣赤裸裸的招安,陆知杭半敛住眼帘,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指尖动了动,却是没有立刻作答。
倘若对方是对刚刚穿越到这里的自己说出这番话,陆知杭定然是愿意的,对于晏、汝两国他皆没有什么归属感,可如今的他不仅在晏国经历过种种,身心都系在了云祈身上,又怎可能弃暗投明。
陆知杭之所以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不外乎是迷惑乌泽圣罢了,对方是爱惜人才也好,贪恋美色也罢,麻痹汝国人的警惕心总没有错的,让对方错以为自己有动摇的可能就会投入精力。
乌泽圣见他久久不语,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右手大方地朝那片曼陀罗指去,提高了几分音量笑道:“本王听闻郡王殿下三番四次立下大功,晏国却仅仅封了个有名无实的郡王,将这等人才派去彧阴城送死,可你若是愿将才学报效汝国,莫说是曼陀罗……”
乌泽圣开口滔滔,正打算许下诸多承诺劝说陆知杭归降汝国,身边的人刚听一半的话,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冷笑声。
“哟,这不是六弟吗?泽化城正值战乱,怎地还有心情亵玩男色。”五皇子乌霍栾手持折扇,优哉游哉地扇着风,大摇大摆地踱步至乌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