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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了一眼之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卡珊德拉沉默着,慢慢脱掉了手上做工精致的龙皮长手套。在月光温柔的照射下,在场三个人都清晰看见了她白的发光的双手上那不容忽视的瘢痕。

但是弗雷德和乔治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询问,相反,乔治看见卡珊德拉把手套变形成了一把匕首之后,甚至还有心情开个玩笑:“说起来,我们七岁的时候差点成功骗罗恩订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幸好被爸爸及时发现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完成了。”

“是啊,他从来没发过那么大的脾气。”弗雷德说,“从那之后,我的左半拉屁股就不太一样了……”

“如果你们的秘密就是屁股大小这种程度的,我发誓要给你们妈妈寄吼叫信。”卡珊德拉说。

其实在双胞胎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的手的那一刻,她紧绷的一口气就松懈了下来。

乔治耸了耸肩,把手递到了她面前。他显然也意识到了,匕首是用来刺破他们的手的,他的表情也从玩世不恭变得严肃起来。

匕首划破了他们的掌心,在冗长复杂的咒语作用下,血液没有快速流动,而是缓慢往外渗出。

卡珊德拉的冬青木魔杖尖端吐出了金红色的火焰,像锁链一样缠绕住了三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然后紧紧勒住了。

血液顺着手掌的纹路汇集在一起,在即将滴落的时候,又一道又一条火焰舔上三人的手腕,紧紧缠绕在皮肤表面,然后金红色的纹路慢慢渗入皮肤,消失不见了。

那一团血液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在他们的注视下悬浮在半空中,变成了一颗光滑如珠的晶体,旁边延伸出盘错交缠如藤蔓的花纹,缠绕在血液旁边,最后定格成了一枚闪着金色辉光的三角形吊坠。

卡珊德拉伸手把这枚吊坠捏在手心,它尖锐的边角硌得她手掌发痛,但是她能感觉到胸腔里有一种满足的情绪在逐渐膨胀,甚至最后涨到她心尖发痛,她却微笑了起来,“说说看,你们想要知道的问题都有什么。”

血盟的出现已经是足够的证明。如果双方的情谊没有胜过手足、没有互相不会伤害对方的信任,这份盟约根本不会成功成立。

“你是不是被胁迫着加入老妖婆的调查行动组的?”乔治想问题显然要更复杂一点,他没忘挥了挥魔杖,把匕首擦干净之后变回了手套,递给卡珊德拉。

“没有胁迫,但确实是我家里人的要求。”卡珊德拉没有接过,反而把另一只手套也褪去了,“魔法部现在的形势很不妙,乌姆里奇是支持黑暗势力的那方,正面和她起冲突绝对是不明智的。没错,我就是在说波特和布莱克……布莱克教授。”

“难怪邓布利多从暑假开始就重组了凤凰社,他早就知道魔法部那边靠不住——”

“——难怪乌姆里奇在学校里横行霸道还能得到魔法部的支持,我要吐了弗雷德。”

“凤凰社?”卡珊德拉捕捉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

“没错,”乔治解释说,“这算是个,嗯,从上一次战争时期就成立的反抗食死徒恐怖行动的组织,我们整整一个暑假都待在凤凰社的基地里,所以你的猫头鹰才会没法将你的回礼送到我们手上。”

卡珊德拉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凤凰社……她早该明白的,邓布利多不能直接出面对抗伏地魔,不代表他没有组建自己的势力。

“你们难道不好奇我的伤疤吗?”

“呃,我本来想问问为什么带着手套的,”弗雷德坦诚地说,“但是我觉得现在没必要知道了,女巫总是爱美的——顺带一提,我觉得你的伤疤酷毙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树状雕纹的利希滕贝格疤痕有一种奇异的美丽,而且是浅淡的粉色,甚至会让人误以为是特殊刺青。

卡珊德拉怔怔地抬头看着他们。

她轻轻地把自己纤细的手搭在了双胞胎的手上。没有了手套的阻隔,他们手掌上因为长年握持球棒的粗茧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那种微痒的感觉顺着神经末梢一直传递到心底。

“这不是普通的瘢痕,是被雷鸟的闪电风暴击中之后的产物。”卡珊德拉轻声说,她的回忆被拉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天。

……

她在祖父母的身边长大,加比总是觉得巫师的魔法虽然神奇,但是论起便捷程度,和麻瓜发明的机械也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因为亚尔曼和加比不想教出第二个像她父亲一样的孩子,在“麻瓜和巫师都是这个星球的孩子”这种观念的影响之下,卡珊德拉对于种族之间的差异认知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变得模糊。

到八岁的时候,她甚至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巫师天赋,发现这一点时,赫尔伯特出离愤怒——他从自己父母那里带走了卡珊德拉,因为担心她是个不光彩的哑炮。

她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用生气而失望的眼光看着她,在她的生活中,一切顺风顺水,任何要求都能被满足,她根本不需要调动体内的魔力,不是吗?

小孩子对于大人的情绪和态度总是格外敏感,卡珊德拉意识到父亲可能不喜欢自己的那一刻,她就开始讨厌上了家庭聚餐,也讨厌上了他永远挂在嘴边的“血统”那一套。

而赫尔伯特甚至开始思考,如果她没有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他会不会成为魔法部和纯血圈子的笑柄——在这种日渐迫切的焦虑下,他听说隆巴顿家的疯子阿尔吉采用了一些特殊的过激手段,激发出了小巫师的魔力暴动,于是携妻女一起踏上了前往美国的巫师邮轮。

那是卡珊德拉十岁的夏天,她虽然不太亲近父母,但是难以抵挡出远门的诱惑,赫尔伯特和露西娅带着她去往了亚利桑那州的自由旷野区。

那里不仅有着形态奇异、险峻绮丽的巨大峡谷,更是很多神奇动物的产地,比如雷鸟和凤王鸟。

卡珊德拉依稀记得峡谷风光的壮美,几乎垂直的悬崖是晚霞般的深红,还有他父亲注视她时,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和亲切。他很少这么看她,他的视线落点常常是一些没有实体的东西,比如荣誉、权力、声望……

再接下来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卡珊德拉的回忆里全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极速远离的悬崖,斑斓的色块几乎变成了模糊的血红。

她在坠落,从五百英尺坠落。

极速下降的感觉让心脏有种失重的奇异感觉,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踏空了,脑海中最后浮现的念头却是幸好没有和祖父母一起来美国,她害怕让他们难过。

但是最糟的情况没有发生,因为亚利桑那州的守护神感应到了即将发生的危险,来到了她的身边。

再下一秒,是一片绚烂的蓝白色电光——

一只雷鸟极速飞到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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