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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没有再强迫她。
还不等陶令仪说话,燕臻便等不及地自我剖白,“簌簌,从前都是我不好,总是做让你不喜欢的事,所以现在你才会这么抗拒。”
“你不要怕,只要你不喜欢这些事,我一辈子都不做,只让你开心,好不好?”
“你……”
这样的承诺,再度让陶令仪惊讶住了。
她不是单纯天真的闺中女子,经历过情/事,也懂得男女相处,那些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燕臻却说,他一辈子都不做。
陶令仪愣怔之后,忍不住问:“你不想要子嗣吗?”
燕臻却一脸疑问地看着她,“我不是早答应你,不会再逼你生孩子了吗?女人生孩子就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你的身子骨原本就比寻常人弱一些,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去换子嗣。”
陶令仪道:“可是,你不是说过,不会有旁的女人?”
燕臻看着陶令仪的眸子,无奈地揉了揉她的长发,而后郑重道:“从前我是做过很多混账事,说过很多混账话,但是簌簌,我爱你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变过。”
“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女子,不会因为任何事选妃纳妾,包括子嗣。”
“可是,子嗣呢?”
若是寻常人家,夫妻两个人关在院子里,想怎么过日子就过了,不会有任何人说什么。
但是燕臻不同,他是一个皇帝,除了治理江山,还有一个职责,就是为皇室绵延子嗣,选出一位优秀的储君。
她提出自己的担心,燕臻却早就想好了似的,开口道:“待你我成婚之后,我会让人从燕氏宗族里挑选一个合适的孩子,立在太子,让他继承皇位。”
“可是那样……”
这回,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先被燕臻打断,“好了,没有可是。”
他的语气十分认真,“簌簌,对于你而言,我永远只是燕臻,我想娶你,是因为我爱你,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任何原因。”
“我自然也是想要子嗣的,可是若你不想,那就不生,我不会用皇帝皇后的身份和责任去压你。”
“皇后是我求你来做的,那些重担,原本就不必你来承担。”
陶令仪轻蹭着燕臻的身子,将他环住,“谢谢你愿意说这些。”
也谢谢你,懂得我的害怕。
后半句话藏在心里,陶令仪没有说出来,但是燕臻仿佛已经听懂了似的,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耳侧,“谢谢你愿意等我明白。”
虽然他的理解迟来了很久,但是好在,还不算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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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养好了伤,已经是五天之后了,燕臻问她还想不想学骑马,陶令仪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痛苦,而且这几日上药的情景。
修长的双腿藏在裙下,还忍不住轻颤,她伸手揪着裙摆,仿佛能摸到一片水迹。
这几日榻上的床单换得实在太勤,她忍不住恼自己没出息,燕臻却总是笑着说,那是她太兴奋。
她想要抬腿踹他,却没有力气。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不敢面对营帐跟前伺候的宫人了。
于是,陶令仪果断摇了摇头。
燕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他轻叹道:“好吧,既然如此,我派人将你送回昌平县。”
她现在的身份没人知道,燕臻与她合计之后,还是决定先将她送回昌平县,然后由她再决定,是回长安,还是再去下一个地方。
他不愿替陶令仪做决定,也不想逼她做决定。
陶令仪知道燕臻在想什么,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其实自从答应燕臻之后,她便发现燕臻比之从前,改变的实在不止一点半点。
就说他每日紧绷着身子去洗冷水澡,已经叫她又惊又愧,但同时还有一丝感动。
在心底盘踞多年的阴影似乎在慢慢消散。
这世上或许有很多人愿意为着一份喜欢而赴汤蹈火,为爱不远万里。
可是愿意忍耐克制至此,已足以让陶令仪感觉到他的炽热和诚切。
所以,她其实早已决定,这一次就跟着燕臻回长安。
实际上,这一年以来,她在每次收到燕臻的信,不是烦豫,而是惊喜和习惯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心头的松动。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实在没必要再蹉跎下去,陶令仪不愿再矫情犹豫。
更何况,回了长安,也会再有机会出来。
一人远行,虽然自由,可有时也会感觉孤单,若是身边能多一个人陪着,或许也是一件乐事。
不过,她暂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燕臻,毕竟燕臻离开昌平之后,还要再巡视冀州的其他几个县。
若是她告诉了燕臻,他必定迫不及待地要将她接到身边,虽然不惧回京,可是她也不想面对下属和官员们打量的目光。
回了昌平县,仍是住在离开之前的客栈里,只不过燕臻临走之前已经叫人将整个楼层都包下来,如今整个四楼十二间屋子,就只睡了她和阿英两个人。
客栈里轻悄悄的,陶令仪赶了一天的路,匆匆吃了晚膳就睡下了,直到第二日早晨起身才打水沐浴,洗去了一身疲惫。
阿英替她铺床的时候,忍不住道:“小娘子,你这次回来,仿佛比从前高兴了不少。”
虽然阿英也跟着去了燕云大营,但其实后面几日都被带到了其他帐篷,没有见到陶令仪,自然也不知道陶令仪和燕臻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陶令仪抿唇轻笑,而后问道:“怎么,我以前就不高兴?”
阿英摇了摇头,纠结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娘子从前就很美,现在好像更有精气神了,没有愁绪拢着。”
心结一点点解开,愁绪自然在慢慢消散。
陶令仪沐浴过后,换了衣裳与阿英到一楼大堂用早膳,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她忽然道:“这几天来我一直闷在营帐里,都没有怎么出门,阿英,陪我出去走走吧。”
阿英自然说好,先上楼取了帷幔,然后陶令仪到街市上逛街。
虽然离开昌平没多久,但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人间烟火气了,陶令仪在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些,她穿梭在人群中,并不觉得来往的叫卖吆喝吵闹。
两人走到一家汤饼铺子,陶令仪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两眼。
倒不是饿了,只是那铺子的名字,她从前在长安也看到过。
阿英见她停下,问:“娘子,怎么了?”
陶令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着阿英,问:“阿英,我们这些年去了这么多地方,你有没有哪里特别喜欢?”
阿英一愣,摇了摇头。
而后她看着陶令仪的表情,问道:“娘子呢?”
陶令仪也摇了摇头,“从前没有离开长安的时候,总觉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