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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以前,你们没少背着我暗通曲款吧。阿乐,我竟是不知,你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我的人也敢觊觎。”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曾经受过他照拂,不忍他再身陷囹圄。”

“身陷囹圄?”萧无渡愤怒拂袖,掌风将詹台乐重重地掀翻在地,又是吐出一口鲜血:“好一个身陷囹圄!我可以许他无上荣华,万人之上的位置,让无数人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虔诚地跪拜在地,这样,也算身陷囹圄吗?”

……都说了谁想跟你回魔宗啊救命!

不等江宴秋狠狠吐槽,萧无渡要将人打横抱起,甚至已经揽住了江宴秋的腰。

然后被师玄琴一剑挑开。

这位不知活了多少岁数的大魔微微挑眉:“刚刚那一剑,可不简单啊……小仙师,是你认识的人?”

这位被封印了整整九百年,那时候郁含朝还没出生呢,不了解也情有可原。

江宴秋点头:“算是……我半个师尊吧。”

师玄琴眼睛微微眯起:“不简单,着实不简单——当今的修真界,光论剑意,估计没有比这人更强悍的了吧。兔崽子,看在我算是你半个老祖宗的份儿上,现在跑还来得及——小心直接被人一剑斩喽。”

说完,他竟是原地腾空,迅速遁走了。

江宴秋:“……”

师玄琴临走前难得大发善心,萧无渡却似被戳中痛处一般:“谁怕他?只要把宴秋带走,我便开启魔宗的护山阵法,饶是乘虚境大能,也休想打破将人带出去。”

卧槽,江宴秋挣扎得更厉害了!

什么护山大阵那么邪门!那剑尊大人岂不是也没有办法吗!

不行,绝对不能被老狗逼抓住!

然而,萧无渡已经因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生出了警惕之心,准备速战速决,不再此处慢慢叙旧了。

他一手揽着江宴秋的腰身,一手迅速画了道传送阵法!

竟是准备直接带人瞬移到魔宗!

詹台乐目眦欲裂:“——不!”他不顾伤势,就想扑上前打断萧无渡。

但伏龙境画阵,哪里是他阻止得了的?

萧无渡只是分神操纵一缕魔气,边让詹台乐重新倒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宴秋眼见阵法即将成形,更是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然而萧无渡对付他一个凝元境的反抗,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了!

阵法已经微微放出白光,江宴秋有些绝望。

呜呜呜白穆清!主角受你人呢!你对象疯了啊!剑尊大人呢!剑尊大人怎么还没找到路QAQ白光大盛,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轰!

一声巨响如惊雷般,近在耳边炸响!

江宴秋眼皮微微颤动,试探性地微眯起一只眼。

这动静……是已经到魔宗了吗?

……不是!

他们还在原地!

江宴秋微微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大!

硝烟散去。

他右手边,近在咫尺之处,只余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巨大天坑,以及被炸得灰飞烟灭,半点不剩的阵法。

同样灰飞烟灭的…

…还有萧无渡的半只手臂!

他画阵的那只手,竟是从袖管以下空空荡荡,不翼而飞,只余一个血肉模糊、白骨横出的断面!

江宴秋:“!”

他微长着嘴,下意识朝天空中看去。

碧空之上。

厚厚笼罩的乌云仿佛都因那一剑散去,露出无垠的、星河浩瀚的苍穹。

一个人,一把剑。

下摆猎猎作响,仿佛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神明,俯视着世间的一切。

——剑尊郁含朝。

那张脸仿佛鬼斧神工般精心雕琢,染着霜雪的裾袍翻飞,那身影无比冷漠又威严,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眼眸中藏着几分极力压抑的暴怒,即便人称“天道的化身”,也有这样愤怒的时刻。

只是看向江宴秋时,他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嘴唇微抿,似是松了口气。

这点微小的变化,在这样紧张又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包括江宴秋本人,都未分神留意。

萧无渡捂着断臂,眼神中充满恨意:“郁、含、朝!你又要坏我什么好事!”

仿佛被抢走宝物的疯狗或巨龙,他彻底失去理智,提着辟邪就迎了上去。

郁含朝轻轻抬起一只手。

然后向下一按。

只是无比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佛重若千金。

萧无渡便似被一股无形的大力重重拍落在地,压出又一个深深的大坑。

“宵小鼠辈,也敢作恶。”

竟是一个眼神都欠奉。

江宴秋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呜呜呜呜剑尊大人!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你的半个小徒弟差点就要被抓回魔宗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QAQ只是一个瞬间,江宴秋眼前一白,便坠入了一个冷冽的怀抱。

……是松叶,和夜以继日的风雪的味道。

是剑尊的味道。

他一只手揽着江宴秋,将他带离萧无渡的身边。

随着身后的夜风,那股清冽的冷香更重了。

仿佛殒剑峰上经年不化的积雪,还掺杂着他带去的檀香气味。

不知为何,江宴秋突然鼻头一酸,感觉有点委屈,又感觉很安心。

“抱歉,”郁含朝低声道:“我来迟了。”

要是以前,江宴秋绝对会连连摆手说“剑尊您已经很及时了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

但或许是今晚一波三折的惊变和惊吓麻木了他的神经。

他竟然扁了扁嘴:“剑尊大人,您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呜呜呜黄花菜都快凉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昆仑的大家了。

带些抱怨的话刚说出口,江宴秋便瞬间被冷风吹清醒了。

他刚刚都对剑尊说了什么!

……他怎么敢的啊!

剑尊不会怒极之下直接把他丢出去吧!

却不曾想,郁含朝低着头,小心检查他的伤势,竟是有些几不可查的慌乱和无措:“抱歉……都是我的错,没及时……”

他突然停住话头。

有些羞于启齿。

因为只要江宴秋回去之后细究便会发现,所有弟子的命铃,都是在玄武峰上,由当日执手的真人一同看管。

而殒剑峰离玄武峰……也不过就这里到上玄宗那么远吧。

到底是怎样的巧合,才能让日理万机的堂堂剑尊,“意外”路过玄武峰,意外踏进存放着弟子命铃的大殿,再意外地发现数千名弟子中,江宴秋的那盏命铃急速晃动?

于是郁含朝明智地闭上了嘴。

不过很快,他脸色重新阴沉了下来。

“你腰上的伤,是谁干的?”

他总是古井无波,因为久居上位,不免带上些冷漠威严的脸庞,还是第一次出现今日这般肃穆到有些恐怖的神色。

……不光是肃穆。

甚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惶恐。

江宴秋甚至有些怀疑,要是他说出那个名字,下一秒,始作俑者就要被寒霜大卸八块再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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