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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气息,马不停蹄地赶回昆仑,听到竹香苑熟悉的欢声笑语……

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这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没有任何语言能描绘他听到消息那一瞬间的后怕。

如果宴秋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恐怕会原地入魔,再将萧衍之和释真的骨灰找出来,挫骨扬灰吧。

他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正在打胡牌。

围着江宴秋的床搭了一张四四方方的麻将桌。

一屋子人跟谢轻言面面相觑。

不知为何,带头组织打牌的师兄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这都快入夏了,不应该啊。

江宴秋刚想熟稔地招呼谢轻言坐下,就见许久不见的少年,眼眶“腾”地红了。

江宴秋:“……!”

他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之前那任务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少年面色白净,带着股干净又青涩的少年气,此时眼眶微红,带着点委屈地看向江宴秋,简直把人心都快看化了。

江宴秋连忙下床把人拉过来,一把将刚刚赖在他豆袋沙发上不走的同门拍走,柔声细语道:“到底怎么了轻言?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轻言这两年个子疯窜,都快比他高半个头了,当年刚进仙山时单薄的胸膛也结实了起来,衣服布料下的身材非常紧实。

但在江宴秋心里,谢轻言还是当年那个倔强地看着他,瘦削单薄、被人欺负到极致才反抗的小可怜。

谢轻言黑黢黢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眶还泛着红:“为什么不跟我说。”

江宴秋一下子没听懂:“……什么?”

谢轻言倔强道:“你当初接下去阙城的任务,为什么没跟我说。”

他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阙城那个玄阶任务规定要两人以上,江宴秋却没找他,而是转头跟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组了队,甚至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江宴秋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当时你已经不在仙山了,其他人又都有事,小师叔也是意外跟他组上队的。”

谢轻言却不依不饶,执着道:“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明明才是跟你相处了这么久,最知根知底、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他这话一出,周围默默围观的师姐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江宴秋:“……”

真不能怪他秒懂。

他一脸黑线:“别别别,轻言还小呢,别带坏了人家。”

师姐激动地捂住嘴,比了个“了解”、“都懂”的手势。

江宴秋:“……”

不敢想到底懂了什么。

谢轻言情绪这么激动,他只得安抚道:“没有的事,要不是你恰巧出任务,我肯定第一时间找你啊。”

还没等谢轻言神色缓和,他又道:“不过小师叔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博学多智,见多识广,也帮了我很多,要不是……我还想把他约出来跟你们见见,大家一起喝喝酒的。”

他的语气不无遗憾。

可惜了,小师叔的真实身份,是剑尊的身外化身。

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当即被他掐灭了小火苗。

谢轻言嘴角正要扬起的笑容僵在了原地:“……小师叔?”

江宴秋心里有鬼,不欲多谈,岔开话题道:“好了好了,说说你这次的任务,雪域荒原之行还顺利吗?怪好不好打?有没有受伤?”

谢轻言眼眸微微垂下:“你那小师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宴秋:“……”

你这孩子,怎么这茬还过不去了呢。

他无奈道:“是个很好的人,可惜……”他惆怅道:“他为了对付大魔头,已经……已经牺牲了。”

抱歉了剑尊大人,他在心中默默双手合十。

毕竟“郁慈”在外人眼中,已经化为万道灵光,身死道消了。

他是郁含朝身外化身的事,也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

“……这样啊,”谢轻言眼眸低垂,轻声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那表情,可完全不是这么说的。

好在江宴秋还在兀自心虚着,并未留意他的表情。

那神情,甚至透着一股微妙的愉悦。

毕竟一个死人,能跟活人争什么呢。

谢轻言漫不经心地把江宴秋侧脸不小心掉下的一缕鬓发整理好。

已死之人,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地狱,逢年过节被眼前之人缅怀一下,就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

第97章

是夜。

江宴秋一只手抱着雪团,睡得死死的。

雪团真是一只好猫。

冬暖夏凉居家旅行必备的变温暖手宝。

冬天的时候,猫猫热乎乎的身体总是勾引着冷冰冰的人类,将整张脸都埋进小猫咪毛茸茸暖呼呼的肚皮。

而到了夏日,雪团的体温竟然比他还低,冰冰凉凉的,惯得江宴秋到哪儿都想揣着猫。

虽然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一想到这里毕竟是昆仑,能喷火吐冰碴子的大猫都存在,他的雪团只不过是只冬暖夏凉能变温的小猫咪而已,小猫咪又有什么错呢。

于是一入夏,江宴秋越发肆无忌惮了。

蝉鸣在竹林响起,他热得把薄被都踹掉了,宽松的丝质睡衣也松松垮垮,甚至露出了一截圆润的肩头。

凉爽舒适的雪团被他抱在胸前,甚至睡梦中还无意识地蹭了蹭。

……奇怪,怎么越来越热了。

江宴秋眉头微蹙,在他的梦里,自己就像一张大饼,还是砂糖馅儿的,被架在炉子上翻来覆去地烤,手指尖泛红滚烫,甚至骨髓都泛着热意。

雪团发烧了吗……

……不对,好像是他自己!

江宴秋努力强迫自己清醒了一些,却依然无法睁开双眼。

他好像陷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

天地为铜炉,万物为薪火。

而他,似乎就是那个被炙烤着的倒霉蛋。

……不对,他好像真的是一颗蛋!

周围一片白茫茫空落落,伸出手臂,只能触碰到乳白色的蛋壳内壁。

他好像……变成了一只鸡崽?

伸出的“手”不是手,而是一截毛茸茸的金红色小翅膀,短短胖胖的幼嫩翅膀,让人十分怀疑这幅圆滚滚的身体,能不能靠这么肥的翅膀飞起来。

好热啊……到底是谁在煮鸡蛋……

江宴秋百无聊赖地用短短的翅膀尖尖戳着蛋壳内壁。

忽然,他听到似乎有人在焦急地呼喊自己的名字。

那音节泛着一股奇特的韵律,不是他已知的任何一种文字或语言,他也很确定自己从未在别处听到过。

“……放我过去!”

“你有什么脸面见他?有什么脸面喊他的名字?你连他的命都护不住!”

“你到底……还要祸害他祸害到什么时候?!”

……

那些声音无比嘈杂又听不真切,似乎还带着痛彻心扉的悔恨和绝望,恨不得将人深深地拖陷入沼泽,与他一同坠落到地狱。

江宴秋本来就被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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