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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孝顺贤妃?那不是司马昭之心,全京城皆知,奔着讨好五公主去的!?他以前人傻钱多,不仅孝顺五公主亲娘贤妃,连带着对五公主弟弟十一皇子也宽和几分,二人虽未打过交道,但他没少私下托人给十一皇子送贵重礼物。

贤妃要真看重他,也不至于大半年他没往对方跟前凑,对方就没想起他这人存在。

眼下突然想见他这个孝顺孩子,很难不让人多琢磨。

可谁让人家是主子娘娘呢?话都那么说了,舒朗不想去也得走一趟。

有一说一,宫里的规矩多又严,舒朗感觉进来一趟,人就跟被绳子五花大绑一般,浑身不得劲儿,这才是他不爱来这地方的根本原因。

他好歹也是个外男,贤妃不可能在寝宫见他。侍女一路将他往小花园领。

路上十三皇子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风风火火跑来跟他汇合。

见着他就跟八百年没见的亲人一样,生拉硬拽,亲热的不得了,非要做一回东道主,带他参观皇宫,很明显就是来截胡的。

几个侍女左右为难,舒朗将人拉到角落,低声问:“你究竟要干嘛?”

十三皇子朝他挤眉弄眼,动作夸张,围着他转了两圈儿,这才叉腰道:

“我瞧瞧你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现在整个宫里都知道,是你让父皇下了昨日那两道圣旨。啧啧,我说荣二,本殿下真没看出你竟有这能耐?”

十三皇子搓手,试探道:

“若不,你也叫父皇下旨,让本殿下出宫开府?要是能再给十万两的安家费就更好了!”

舒朗一巴掌拍在十三皇子脑门儿上,指着自己鼻尖道:

“都什么烂七八糟的?我要有那能耐,第一个叫陛下收回成命,这辈子再也不想去国子学被祭酒扯着耳朵背书了!”

十三皇子摸着下巴琢磨:

“也是啊,可现在宫里都传遍了,大家都说是你说动父皇给你兄长和母亲谋取利益的,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想咬一口你这大肥羊呢,估计今儿贤妃召你也是如此,那你岂不是危险了?”

舒朗整理好被他扯乱的衣袖,心说这都什么事儿啊?陛下葫芦里到底要卖何等药,非得把他一咸鱼放火上烤一烤,想叫他翻身还是咋的?

咸鱼翻身,那不还是咸鱼吗?

作者有话说:

宝们端午放假快乐哈~~

第45章 我竟不知

待见着贤妃, 舒朗察觉对方的目的不止十三皇子说的那般简单。

外人都道五公主一身清冷气质与贤妃一般无二,眼下舒朗瞧着,五公主的冷是真的冷, 是对谁都爱答不理瞧不上眼的冷。贤妃的冷是分时间分人的冷,好比眼下,贤妃眼神没有太多情绪, 可面上带出几分温和慈爱,拉着舒朗坐下, 像个家里真正的长辈一般,轻声与他道:

“你这孩子,打从病了一场后便不愿进宫, 可是姨母有哪里做的不好叫你吃了心?听下头人讲, 你近来连燕燕和老十一都不大往来了,可是他们二人做了什么对你不对?朋友之间何需如此?这些时日姨母身子一直不大爽利, 精力不济, 眼下好不容易能出门走走, 来,你有何委屈皆与姨母说, 姨母给你做主!”

早年贤妃陈玉荷与柳寄雨没嫁人那会儿, 关系亲密过一阵子, 这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 因此贤妃在舒朗跟前自称姨母,也未有人觉得哪里不对。

舒朗不去追究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只一副老实样子,实话实说:

“以前仗着年纪小时常出入后宫, 眼看着翻过年就十七了, 再随意往您这儿跑, 言官怕是要将弹劾折子烧到我父亲坟头去,叫他老人家半夜爬出来管教于我。

再有年初那场大病,我身子骨一直没好利落,先是在寺里住了几月,后蒙圣上恩典,进入国子学,一日不得清闲。倒不是与两位殿下以及您生疏了,纯粹是没时间罢了。

再者您也说了我与两位殿下是朋友,我忙的没空寻他们,他们也不主动来寻我,可见是没真心将我当朋友的。两位殿下不愿与我真心相交也无碍,还有十三殿下呢。往后这茬您别再提了,免得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

贤妃面色微不可查的一僵,似她这般八面玲珑的人物,一时竟品不出舒朗这话是意有所指还是纯粹的心直口快缺心眼儿。

以往她说身子不好,舒朗定然第一时间关心她的身体,无心其他,这招百试不爽,哪里会如眼下这般,说些不轻不重叫她不喜的话?

舒朗自然感受到贤妃若有似无的打量,但那又如何?

你贤妃身子不爽利,我还差点儿死了呢,咱两到底谁才是真正身体不好需要被关注的那个?你们娘三哪做的不好,心里没数?原身送出去那么多贵重礼物,就换来他重伤之际你们随大流打发下人上门探望?

还想我顺着你的话头继续当大冤种,那是万万不能了。

贤妃面色变化只在一瞬,很快语气中又带上几分关切,似是怕提及舒朗心事叫他难堪一般,握住他的手宽慰道:

“这一年来你成熟了许多,姨母是过来人,晓得你是经历诸多磨难,心境才有了这般大改变。好孩子,姨母明白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论是过继还是父母和离,亦或者你母亲与安乐侯突如其来的婚事,对你而言都是极大打击,你会有此改变也在情理之中。

在姨母这里,你无需遮掩,你什么委屈都能对姨母说,回头姨母也好好劝劝你母亲,叫她勿要太偏心。”

清冷的贤妃娘娘,是出了名的惜字如金,若是外头人见到她如此温声细语的和人说这么多话,指定要替被她偏爱的对象受宠若惊。

以往舒朗最吃这一套,这让他觉得他在贤妃这里是特殊的,让他误以为贤妃已经默认了他和五公主之间的情谊。

眼下舒朗只将手从贤妃手里抽出,一副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的样子,疑惑道:

“我有什么委屈可受的?这一年不晓得有多开心!过继后祖母偏心我,什么好东西都给我留着,府里就我和祖母两个主子,再也没人处处约束。

大哥和母亲一如既往的疼爱,二叔也无法顶着父亲的名头恶心我,安乐侯就更不用说了,为了讨好母亲,对我再三忍让,从物质到关怀,处处做的比二叔当初更有父亲的样子。如此一来,何来委屈一说?”

贤妃这出话,原本是真心实意觉得依照舒朗的性子,在经历了这么多对寻常人来说憋屈至极之事,肯定对周围人心怀怨怼,她只需稍加引导,便能叫他放下心防。谁知被舒朗如此反问,她细细思量后,竟惊觉舒朗说的是实情。

这就有些棘手了。

士别三日,贤妃不能将舒朗当成昔日的小傻子对待,于是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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