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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

“可不是,太子哥哥说, 或许花孔雀一开始的计划比眼下更疯狂, 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 是抱着与国王同归于尽的想法去的, 届时我们被迫下水,肯定会蒙受不明损失。

不过现下好了,花孔雀有救了,便会惜命, 所以主动选择了示弱与我们寻求合作。这几日小朝会, 父皇与太子哥哥召集心腹重臣, 为着此事吵的不可开交,该是有个定论了。”

十三皇子与舒朗行在东宫殿前,十三垂着脑袋,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有气无力道。

舒朗见状顿足,担忧道:“十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若我帮你瞧瞧?”

十三满不在乎的摆手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咱们私下调查花孔雀的事,我被太子哥哥罚跪,今儿早上才结束。你大哥下手不比太子哥哥轻吧?瞅瞅你这脸色,能比我好哪儿去?”

舒朗被噎的没话说。

确实,荣舒堂昨日逮住机会,对他一顿盘问,责他胆大包天,什么篓子都敢试着捅一捅,为此念叨了半晚上。舒朗听的耳朵嗡嗡作响,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还不敢表现出半点儿敷衍。好不容易眯了一个时辰,梦里都是大哥的念经声,结果天刚亮就被诏进宫,他现下感觉脚底都在打飘。

乃至于荣舒堂为何不问他一身医术究竟从何而来的事,舒朗都是今早躺被窝里才想起的。

倒是累的十三被太子殿下责罚,舒朗心里怪过意不去。

十三很是不在意,这些年他大错没有,小错不断,三五不时被太子哥哥打手板,跪佛堂,已成家常便饭,这点儿小事算得了什么?幸好他现在年纪大了,太子哥哥为着他的体面着想,不再叫人打他屁股。

两人行至大殿门口,十三脚步一转,往后殿而去,叮嘱道:

“花孔雀还在里头和太子哥哥说话,你自己进去吧,我可不想瞧见他那张讨人厌的脸。”

难得见十三对一个人的爱恨全写在脸上,舒朗觉得挺可爱,忍不住摇头。

刚从殿内出来的二王子只远远地瞧见了一个背影,便认出那神气的人是十三,他也觉得很有意思,出声道:

“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气,能得如此活泼讨喜的弟弟相伴左右,日子定不会寂寞,真是羡慕不来。”

舒朗转身见是他,拱手行礼后道:

“您谈完了?”

二王子笑的开怀肆意,叫来往宫女都红了脸,爽朗声音传进舒朗耳里:

“是啊,很快便要回去了呢,算起来,本王已有五年不曾踏足故土,真是叫人怀念啊!”

两人站在东宫廊下,眺望四处,旌旗招展,守卫森严,目之所及,庄严又大气,许是这个场景叫二王子想起什么,一时打开了话匣子:

“说起来,风还未曾认真谢过二郎的救命之恩。”

舒朗果断承认:

“是的,您没谢过!您要记不住也没关系,我会时时提醒您想起来的。”

二王子用折扇戳戳舒朗胳膊:“按照你们中原人的习俗,这时候不是应该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吗?”

舒朗嫌弃的离他远了一步,反问道:“然后您就可以趁势说,‘既如此,本王便不多客气了’,把这救命之恩顺嘴就给抹了?”

“本王不是那样的人!”

“你是!”

“你在侮辱本王的人品!”

“你没有人品这种东西!”

两人这头一碰面就吵个不停,亲自送二王子出来的秋蓬公公没忍住听乐了。

二王子无奈拱手道:“秋公公,可否行个方便,叫小王与二郎说点儿私密话?”

秋蓬公公一挥手,周围宫人全部悄无声息的退下,给两人充足的交谈空间。

舒朗眼角微抽,心说这心也太大了,整个东宫对太子殿下而言能有什么秘密?不会以为四周没人,这边的对话太子殿下就没法儿知晓吧?

还是说,这话本就是他想说给太子听的?

二王子见舒朗沉思,趁其不备,给他来了个脑瓜崩儿,在舒朗发脾气前,抢先开口道:

“在十岁之前,一直以为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恩爱的父母,唾手可得的王位,权势无双的舅舅。不管多珍贵的东西,只要开口,便有无数人帮我寻来。

直到我十岁那年,身为镇国大将军的舅舅身受重伤,一切都变了。

镇国将军府到了舅舅这一代,就剩他与我母亲兄妹两相依为命。舅舅多年征战沙场,夫妻聚少离多,婚后多年膝下无子,好不容易舅母怀了身孕,自是千珍万重。

外人只知晓舅舅那场伤势因抢救及时,很快便恢复元气,其实无人晓得,舅母也在混乱中被刺客所伤,没了孩子,舅舅更因那场意外导致无法生育。将军府里两子一女,皆是舅舅为稳定人心,从别处收养来的。”

舒朗打断还欲滔滔不绝的二王子。

“相信这种事在烈火国知道的人也不超过一掌之数吧,您就这么告诉我,合适吗?”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舒朗并不是很想听。

二王子被他嫌弃的表情逗乐,笑了好一阵才停下,语气幽幽:

“二郎你说的没错,这事原本只有我舅舅与舅母知晓,可后来被我父皇埋在将军府的探子发现了端倪。”

舒朗眼皮子一跳,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瞬间便有了原因。

果然,就听二王子道:

“烈火国几乎每一任国王骨子里都流淌着镇国将军府的血液,可每一任国王在坐上那个位置后,都曾试图摆脱将军府的控制,做个独揽大权,说一不二的君主。

到我父王手里,迎娶我母后进宫前,先封了左相家的姑娘做贵妃,让左相家的女儿在母后之前生下庶长子,便是他做出的一点反抗。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反抗到此为止,也就只能闹出点不痛不痒的笑话。

可谁叫他知晓了将军府可能断子绝孙的消息呢!这可不就是老天送到他手里的机会嘛,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我与母后下慢性毒药,待我与母后没了,将军府最后的血脉也便没了。他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达到历代祖先到死都没达成的目的。”

二王子伸出细长苍白的手,在阳光下松开又合拢,似是抓住什么一般,身形萧瑟,面色苍白,喃喃道:

“二郎,我舅舅在我十岁那年受伤,我十一岁中毒,十二岁察觉身体出了问题,直到十四岁才在舅舅的帮助下确定中毒,打那之后便辗转各国,寻找解毒的法子,至今已有五年,你知道日日等死是何等绝望吗?”

舒朗毫不客气的戳穿他:

“别演了,你一心想弄死你爹,私底下辗转各国,忙的跟陀螺似的,哪儿有空绝望?”

寻常人年纪轻轻,未及弱冠,能日夜苦读,学得一肚子笔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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