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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们告别说:“今天太晚了,回去就不要用功了,早点睡觉,知道吗?”

“知道了。”阿朝是最开心的一个,对她挤眉弄眼说,“姐姐,我问过了。”

“你问了什么?”

“我问靳哥哥,可不可以喊他姐夫,他说可以!”阿朝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包,只凭眼睛,就能看出,厚度颇为可观,“还奖励了我一个改口的大红包。”

可阿朝知道,红包不能乱收,所以特意拿出来,请示宋荔晚。

宋荔晚看他期待的神情,有些啼笑皆非:“给你你就留下,不准乱花钱。”

“我肯定不乱花!我都存起来,将来咱们可以和姐夫,一起再去迪士尼玩。”

他改口极快,听得宋荔晚心情有些复杂,车子缓缓开走,宋荔晚还站在门前,远远地望着,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住手臂,扯了过来,狠狠地按在了门前的罗马柱上。

门口的路灯投下冰冷雪白的一片光束,灯泡内,飞虫正绕着这点滴的光明凌乱地舞动着,靳长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半张英俊雍容的面孔藏在影中,冷漠而锋利,似乎刚刚的温柔和煦,只是一张面具,此刻已经被他扯了下来。

宋荔晚的背脊撞得有些疼,勉强要面上不露出惧意,扬起下颌声音冷硬地问他说:“你发什么疯?”

他没有说话,视线晦暗,莫名地,令人心头发紧。

宋荔晚想要回避他的视线,可他掐住她的下颌,声音有些阴晴不定的冷和淡:“你那个妹妹,好像很怕我?”

宋荔晚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索性实话实说:“我也怕你,靳长殊,谁会不怕你?”

他漆黑的眼眸点光不现,映着她,将她深深地刻到骨子里。春深夏初,风一吹起,夜晚又泛起了挥不去的凉意,他的指骨,碾过她的耳珠,慢条斯理地,落在她的颈上。

她的颈子纤细,如同玫瑰花枝,不过一握,稍一用力,便能断在掌中。

宋荔晚微微有些喘息,在他掌中艰难地动了动,手握在他的腕上,却只被他的腕骨硌得生疼。

他总算放松了一点力道,指腹抚弄着她泛着玫瑰花色的唇角,双手捧着她的面颊,缓慢而着迷地,将一个吻重重落了下来。

最开始,被掠夺的是呼吸和空气,而后是她的意识,他吻得太深,似乎要融化她的大脑,要她只能随着他,而沉沦起舞。

柔软起伏的身体,贴近了,裙摆下风光绮丽,布帛被撕裂了,发出一声清冽的声响,冷风吹拂过来,宋荔晚微微回过神来,声音里带上一丝惊恐:“靳长殊……你不会是想在这儿……”

“不行吗?”

他像是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在说怎样的荒唐话,手指沿着雪山巅上,最引人遐思的那一点峰峦,缓缓地落入了光与影的罅隙之中,探那无法言说的旖旎境地。

“不是已经不怕我了?”

他原来,全听到了!

宋荔晚一瞬间,有些毛骨悚然,那些落在身上,绒毛似的温热,被冷汗濡湿了,冻得要人清醒。

他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贴着她,缓缓地拨弄难描难绘的方寸之间。

冷和怕,加上热,混成了令人面红耳赤的酥麻,电流似的自背脊,一路通到了尾椎骨。

宋荔晚唇角,无法遏制地溢出一声娇哼,腰肢处三寸,无法克制地软了下去,她的视线有些乱了,映着高光的穹苍,还有面前,近在咫尺的他。

可余光里,忽然亮起一点光来,宋荔晚瞳孔猛地一收,看到竟然是送弟弟妹妹走的那辆车,又开了回来。

“他们回来了!”她的声音都在发颤,“靳长殊,你放开我!”

可他偏偏不放,禁锢着她,一只手掐住她的后颈,重重地吻了过来,羞辱的意味,却比情丨欲更浓。

宋荔晚又羞又恼,抬手挣扎,指尖划过他的面颊,他嘶了一声,微微一顿,宋荔晚趁机,将他推开了,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裙摆衣襟,一面警觉地看向了他。

他站在那里,一片冰冷而凝重的阴影笼在他的面上,面颊上,正缓缓滚落一颗赤红色的血珠,石榴籽似的,在苍白的肌肤上,有种不祥的冶艳之色。

察觉到宋荔晚的注视,靳长殊长而浓重的睫羽缓缓抬起,漫不经心地以指腹,将那颗血珠拭去。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他语调中带着一点冷酷的笑意,一字一句,令人胆寒地淡淡道,“只要你乖乖的,你的弟弟妹妹们,都会有光明灿烂的未来,可如果你不听话……”

“荔晚,我的宽容,并不是谁都能够拥有。”

作者有话说:

靳狗好疯(小声

? 第36章

36

一个吻, 落在她的额上,不过一触, 便已离去。

他的温度, 自她的身侧离开,夜风惊扰,也将那一点微乎其微的温暖带走。

宋荔晚眼底的泪光, 在冰冷的灯光下闪烁着星星般的明亮。车子已经在她面前停下,她深吸口气,轻轻将泪擦去, 带着笑迎了上去。

原来是阿朝的作业本落在了这里, 还好夜色深重,众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等将弟弟妹妹送走, 宋荔晚回到屋内,却见靳长殊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这里空空荡荡, 又成了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夜里, 宋荔晚睡得并不踏实, 辗转反侧,总在反复思忖着靳长殊的那句话。

天光微微亮起,她方才勉强入睡, 却又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宋荔晚眉心皱起涟漪,挣扎着睁开眼来, 有些昏沉地按下了接听键后, 却只是听到了第一句话, 睡意便荡然无存。

-

手术室门前。

灯光冰冷。

无论什么身份的人, 来到此处,都是同样一张仓皇无措的面孔。医院的墙壁,听过无数比祷告室的圣经更加虔诚的祈祷。

一阵急切的足音响起,长长的走廊尽头,宋荔晚赶来时,等在门口的护士连忙迎了上来,语速极快地告知她说:“你是病人家属吗?他遭遇车祸,现在大出血,情况十分危险。”

“我是病人家属。”到了这种时候,宋荔晚反倒冷静下来,同样很快地回答说,“我是他的姐姐,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你弟弟是RH阴性血,也就是熊猫血,现在医院血库存量不够,你和他的血型相匹配吗?”

宋荔晚一愣:“我……我们不是亲生姐弟。”

护士也愣住了,旋即又问:“那他的父母呢?”

“他是孤儿。”

走廊间的空气,像是凝固住了,温度太低,冻得人几乎颤抖,护士口罩下的脸色难看起来,只来得及留下一句:“临时抽调可能来不及了。”

便转身就往另一边飞快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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