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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看……”
那道声音更近了,就在小幼崽面前。
“尤娜娜躲开。”远处,眼隼的声音传来。
黑乌鸦施施然偏了下头,脑门翎羽翕开。
猩红之眸,玄鸦三眼睁开。
轰隆!
万物湮灭,恶念消融。
黑暗,瞬息破除消退。
只有稚嫩的小奶音,欢喜快活的响起。
“父父,你是专门来找娜娜的吗?”
小幼崽激动到原地跺脚,嘿嘿哈,娜娜的美梦成真啦!
三眼乌鸦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打量小娜娜。
第一次,祂离她这么近。
但,高兴不过三秒。
小娜娜努力搂住下滑的乌鸦,她看一眼乌鸦,视线挪开,又再看一眼。
随后,她可可怜怜的小声说——
“父父,你太重了,娜娜抱不动……”
祂:“……”
第019章
眼隼眉头紧皱。
他蹲在失去眼睛的女人面前, 血泊从脚尖淌过。
女人身体上没有恶念,但鲜血淋漓的眼眶里,却附着强烈的恶念。
那恶念从眼眶渗透进去,飞快侵蚀女人的精神。
眼隼拿木仓管戳了下女人, 对方没太大的反应。
他联系附近的机动后遣队:“东安全区, 三点钟位置,发现初级感染者, 速来处理。”
这种初级感染者, 送到医院里进行精神仪恶念剥离,后续再经心理咨询师梳理, 一般半个月就能恢复过来。
命是保住了,不过从此失去了眼睛。
“……救我……救……”女人气若游丝, 虚弱的呼救着, “眼睛……我的眼睛……”
啪。
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抓住眼隼裤管,女人抬起头来, 散落的乱发下, 是一张明艳又眼熟的脸。
透过“鹰”的视野,眼隼一眼就认出。
这女人,正是最近在安全区很火的女明星。
她因为有一双秋水明眸, 不管注视谁都雾蒙蒙的,慵懒又深情, 所以目前星途坦荡, 红火的如日中天。
现在看来, 一切的问题根源, 都出在她那双眼睛上。
从来, 与虎谋皮者, 不会有好下场。
眼隼抬脚后退,西装裤管染上一抹血色。
他表情淡漠的说:“救不了,你的眼睛是被重度感染者剜去的,想活命就别再心存妄想。”
意志坚定,心存信仰,清心少欲,即便是普通人,也不会轻易被恶念挑动。
说到底,还是想要的太多,心性太不纯粹。
周围的黑暗褪去,白昼的光亮重新洒落下来,狭长的巷子也变的清晰起来。
他俯视着女人,蒙着眼的白布下,是见惯了这幕的沉静。
“不……”女人拒绝接受,“我是很火的明星,你救我你救我,我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没有这双眼睛,她的人生就完了。
眼隼平波无澜,恶念自人的情绪中产生。
当恶念太多,恶意太浓,恶种就此诞生,形成感染源。
感染源存在扩张本能,会反过来感染健康的人,周而复始,形成无法斩断的循环。
“稍后,会有人对你进行心理健康检查。”眼隼漠然的收了手木仓。
他说完这话,将位置让给匆匆赶来的清道夫,转身朝尤娜娜走去。
只要人还活着,无论是谁都会有负面情绪。
无法避免,无法杜绝。
以致于,恶种永远都清除不干净。
如同莫比乌斯环,起点到终点,只是一道周而复始的循环。
兴许,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最后只有……毁灭。
眼隼抬起头来,面朝巷子外的方向。
盛大暖阳下,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幼崽,极乖的站在车门口。
刹那,因为阳光照射不到的冷寒,在看到软乎乎小幼崽时,似冰雪消融。
再是无望,可只要还有孩子和种子,那就是希望……
似是察觉到注视,小崽崽抬头瞄了一眼,接着又飞快低下头,折腾手上捧着的乌鸦。
青年轻勾嘴角,心头微……
等等?
乌鸦?
眼隼终于察觉到不对,他迅速连接上鹰眼。
视力卓越的金色鹰眼,虚虚眯着看过去。
那确实是……一只乌鸦!
眼隼懵:“???”
哪来的乌鸦?
还被尤娜娜捧着,不飞走也不挣扎。
而小幼崽像是得了新奇的玩具,正新鲜感兴趣得很。
她拉拉乌鸦的翅膀尖,探头去看乌鸦翅膀底下。
乌鸦偏头,拿黑色的喙轻轻啄她手背一下。
小娜娜蹭的缩回手,站的笔直继续捧着乌鸦,力图证明刚才扒拉翅膀的人不是自己。
只是,那小表情怎么看都很心虚。
不过,到底是小幼崽,年纪小定性差。
安静了没一会,她又低下头,脑袋凑过去,很近的去看乌鸦脑袋。
乌鸦脑袋上,羽毛细密厚实,完全看不到下面的皮层。
小娜娜似乎忘了还捧着乌鸦,她抬手就抓住乌鸦脑袋,伸出手指头去扒拉脑门。
手不够用,她就噘起小嘴鼓起腮帮子吹羽毛。
那架势,像是乌鸦在脑袋上藏了宝石,小幼崽非要找出来不可。
甜软的奶香味,挟裹着小幼崽吹气的唾沫星子,当头就淋了乌鸦一脑门。
最要命的,小娜娜动作太快,乌鸦猛地被吊住脑袋,身下骤然悬空。
就像是,被掐住咽喉的鹌鹑,整个身体都被吊起来了。
祂:“……”
眼隼:“……”
她边找边嘀咕:“怎么没有?我刚才看到了,父父这里还有一只眼睛,是红色的。”
唰。
乌鸦伸展开翅膀,甩头挣脱小幼崽的手,哗啦啦的飞起来。
这一次,祂汲取经验,主动减轻重量,谨慎的落在小幼崽肩膀上。
这个位置,小幼崽胳膊短,不容易扒拉到。
果然,娜娜偏头去看乌鸦,双手不太好伸过去,遂才作罢。
“小娜,”眼隼三步并两步,“哪来的乌鸦?刚才没事吧?”
尤娜娜摇头,偏头瞥了乌鸦一眼,奶气的问:“眼隼老师,清除任务都完成了吗?”
本能的,她不想跟老师说,乌鸦就是父父。
她知道,父父和其他小朋友的父父,是不一样的。
在保育院,她不会哭不会笑,一个人捏陶泥,就被其他小朋友说成是小怪物。
要是其他人知道父父是乌鸦,也会说父父是怪物。
娜娜不想父父被说成是怪物。
不过,小幼崽完全不会掩饰心思,瞅着眼隼的小眼神,就纠结又犹豫。
瞒着老师有了小秘密,呜呜呜,娜娜好像干坏事了。
眼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