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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似乎在出神。
徐池洲问:“小幼崽,你的治愈能力呢?”
娜娜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娜娜的不是治愈。”
她救不了盛冰澜。
“艹!”徐池洲暴躁的骂了声,等医疗队赶来盛冰澜怕是都死硬了。
想了想,他对枪炮师道:“今年狩猎月,我以治字队队长身份,确保你们第四区最少有一个金种子名额,只要你救人。”
枪师小暴:“你认为我会连一个金种子身份都保不住?”
徐池洲疤痕耸动,很凶狠的笑了:“你现在能保住,但一会就不好说了。”
他指了指尤娜娜三人:“他们三个再加上我呢?你能保的住?”
小暴震惊:“你这是作弊。”
徐池洲冷笑:“和一条人命比起来,作弊算什么?这里的监控是我的人盯着。”
他摸出根香烟咬着:“二区也有精神催眠师,保管你什么都不记得。”
嗡嗡嗡。
核反应堆发出快速运转的声音,彰显着小暴不平静的内心。
片刻,他几乎是咬牙道:“我救,希望徐大队长说话算话。”
徐池洲暗自松了口气:“当然,我保第四区最少一个金种子名额,其他你能抢到几个,算你自己本事。”
小暴也松了口气,他用起先大腿的零件,临时组了枚体外心脏起搏器。
盛冰澜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至少两个小时内,她的命也吊住了。
“两个小时,”徐池洲用牙齿磨着烟嘴,“足够了。”
多目的黑暗,猛然剧烈翻滚。
然,黑暗中的艾蒂,只在眨眼之间,就适应了黑暗。
她脚边的嫉妒恶念扑腾而出,宛如一匹饿狼,揪着黑暗就吞。
多目尖叫:“它要吃我!徐池洲快让我回去!”
邪种对恶种,天然存在等级压制。
多目龟缩回徐池洲身体里,瑟瑟发抖的说什么都不出来了。
徐池洲皱起眉头:“艾蒂束手就擒,我会向上面申请,你可以去研究部配合研究,留你一条性命。”
艾蒂恍若未闻,她满脑子都是,小娜看到了,全都让小娜看到了……
最不堪,最坏的一面,怎么能让小娜看到呢?
小娜,会不会很失望?
尤娜娜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她怀里抱着乌鸦,目不转睛地看着艾蒂。
“艾艾,”片刻后,她开口喊道,“你被坏玩具带坏了吗?”
艾蒂颤抖起来,她脸色苍白的吓人。
好半天,她才慢慢转头看向了尤娜娜。
她张了张唇:“小……小娜……我……”
她想解释,但盛冰澜还躺在那里,她解释不了。
“我,”漆黑如陈墨的眼睛,泛起了红,“是不是,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这话还是问出了口。
从未有任何一刻,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坏掉了。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坏掉了,治不好的那种。
小幼崽认真思考起来,她隐约感觉到,这个问题对艾蒂来说很重要。
所以,娜娜要很认真的回答。
现场,随着小幼崽的思考,陷入了安静。
徐池洲悄悄发了几条消息出去,并暗自挪动到艾蒂身后,堵了她的退路。
小娜娜将和艾蒂相识以来的点滴,全都回忆了一遍。
末了,她茫然的问乌鸦:“父父,娜娜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上次检测精神的时候,她做了选择站到徐队长那边,那今天是不是枪炮师和盛冰澜都不会差点死掉。
艾艾,被坏玩具带坏了。
乌鸦丝毫不意外:“从人类角度的对错标准来说,是的,你做错了。”
小幼崽睁大了眼睛,浓烈的内疚涌了上来。
乌鸦:“在人类里,你的行为等同于包庇。”
娜娜抿起了小嘴,不自觉搂紧了乌鸦。
祂看着小幼崽又说:“但从我的角度,没有对错标准,你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娜娜困惑了,什么是没有对错?
祂:“我认为,做你想做的事比较重要。”
小幼崽隐隐觉得,父父的话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又很对的样子。
她低声说:“院长以前说,好孩子做了错事就要改正……”
院长说有对错,父父说没有对错。
小幼崽反而更困惑了。
乌鸦伸展翅膀,带漂亮翎羽的翅膀尖轻轻搭在小幼崽手背。
祂:“我不是人类,我教不了你人类的准则,只能告诉你大众意义上的理论,你遵循与否,在我这里都不重要。”
祂在意的,是小幼崽本身,无关任何人类标准。
乌鸦看着像囚徒一样,绝望等待的艾蒂。
祂的声音,平静的在小幼崽心里流淌:“所以你要是问我意见,我认为你的心意最重要。”
其他的一切,光明和黑暗,新生和死亡,都不及眼前小幼崽生命的热烈。
祂希望她按自己真实的心意行事,祂希望她在人类短暂的寿命里,活出生命的璀璨多姿。
祂想看她耀眼的样子,祂想看她眼里一直有光的模样。
穿越亘古的存在,洞穿时间和空间的存在,对一只人类小幼崽,生出了殷殷的小期待。
小娜娜怔然,父父说娜娜才是最重要的……
一霎那,小幼崽模模糊糊就懂了一点。
她的心意,当然是想要艾艾不变坏,想要艾艾和以前一样好。
可是,她又知道,艾艾好像回不去了。
“父父,”小幼崽的声音很轻,“娜娜和父父不一样,娜娜和艾艾是人类,周围也都是人类,恶种和邪种是要被清除的。”
大灾变之后,这是很重要的规则。
她黑亮的眼睛注视着父父,茫然褪去,懵懂消失,转而出现的是清明。
“娜娜应该遵守的。”小小年纪的幼崽,其实很聪明,“娜娜是人,艾艾也是人,我们应该像在保育院那样,遵守院长定的规矩,才可以安全长大。”
祂养的人类小幼崽,只要是理解了的东西,真的很会举一反三。
乌鸦挺起胸脯,豆豆眼和幼崽的一样黑亮。
小幼崽薅了把乌鸦脑袋:“父父也很好,虽然娜娜好多都听不懂,但父父超厉害的!”
小崽儿不明厉觉,先崇拜一通再说。
乌鸦拿翅膀尖拍了拍小幼崽的手:“你也很聪明,最聪明的小幼崽。”
父父的夸奖,像一剂强心针,让小幼崽立刻就有了勇气。
“有父父,”她心里重新欢喜起来,“娜娜什么都不怕!”
乌鸦偏头,小幼崽似乎更自信了。
于是,三分钟过后,小幼崽开口了。
“艾艾,”她慢吞吞喊出这个名字,边想边说,“我父父说,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