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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只都可怜巴巴的。

奶猫小四也焉的, 尾巴夹着, 怂巴巴的看看黑猫又看看黄昏，不自觉朝小幼崽身边靠了靠, 似乎想要寻求保护。

然, 小幼崽低头看它一眼，小四耳朵一抖, 顿时就连胡须都垮了。

哦，饭票幼崽都自身难保。

小四想趴地上, 黑猫一尾巴抽过来。

它蹭的蹲坐好, 还唰的前肢举起来，像是投降的架势，跟小幼崽如出一辙。

两只都蹲在墙角, 面壁思过。

就, 凄凄惨惨戚戚，好不可怜。

黄昏斟酌着字句：“所以，你们吃了一队清道夫的食物？”

小幼崽偷瞄父父一眼, 唰的指着小四：“是小四先动的手，它把人家的肉干刨出来了, 娜娜拒绝过了, 但是……但是他们就是要喂……”

娜娜能有什么办法呢？娜娜还是只小幼崽呢。

小四都惊呆了：“？？！！”

渣渣饭票幼崽, 你可没少吃！

黑猫严肃的蹲坐在黄昏脚边, 时不时尾巴尖点地, 非常有大家长的风范。

小四：“咪咪咪。”

黑猫看它一眼, 尾巴唰的第三次抽过去。

小四一抖，连忙后肢站立的更笔直了。

黄昏屈指轻敲饭桌：“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的食物有毒呢？”

小幼崽呆了呆：“可是，娜娜救了他们呀。”

黄昏摇头：“清道夫只是装备精良的普通人，如果是能活得下去的普通人，谁会去冒着生命危险当清道夫？”

“而你是金种子，未来的强大神选者，你所站立的高度，是他们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他说着走到小幼崽面前：“你现在还是脆弱的小幼崽。”

“神选者的职责，是清除恶种邪种，复兴大灾变之前的荣光，保护普通人类。”

“你只需要站在远处保护就够了，不需要和他们走的太近。”

……

尤娜娜还是不太懂：“为什么不能走的太近？”

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吗？

黄昏蹲下身，摸着小幼崽毛茸茸的脑袋：“还记得艾蒂最开始吗？她嫉妒你，但好在她也喜欢你，所以直到最后，她也想要保护你。”

“但是普通人，嫉妒了就会伤害，嫉妒了就会毁灭，嫉妒了就会玷污。”

“而且，”黄昏顿了顿，深邃的赤瞳幽沉如许，“你这次去晚了，有两名清道夫被感染清除了，这是客观事实，但他们的家人可能不会那么想。”

小幼崽的表情逐渐认真了，父父的话她不能完全听懂，但她本能的知道，父父在教她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她努力记住，并努力思考跟上父父的节奏。

黄昏：“他们的家人朋友可能会怨恨你去晚了，明明你那么厉害，明明是你接了救援任务，你能救其他人，但为什么就不能再快一点，连两人一起救下？”

“所以，他们会说，尤娜娜你就是故意的。”

小幼崽脸一白：“没有！娜娜没有故意，娜娜跑得已经很快了，娜娜……”

小幼崽急了，急到跺小脚急到脸红，急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黄昏手放在她头顶，稍稍用力一按，小幼崽顿时就安静了。

她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委屈又可怜：“父父，娜娜真的跑的很快了。”

如果那两个人听了清道夫队长的话，精神坚定住，只要再坚定一小会，娜娜就可以救他们。

“我知道，” 黄昏眸光深邃，“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你接到任务就跑很快去救援了。”

听父父这么说，小幼崽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

“但是，”黄昏话锋一转，“不可避免的，仍旧会有少部分人不会那么想，他们会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想你。”

小幼崽呆了呆，白嫩小脸上忽的就浮起了小难过。

“父父，”小幼崽低下头，小呆毛恹恹的，“怎么才可以让他们不那么想我？”

黄昏问她：“为什么想要他们不那么想？”

小幼崽握着他的食指：“娜娜……娜娜……”

她想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

黄昏似乎叹了口气：“想想你以前在保育院的时候，没有人和你做朋友，你每天一个人捏陶泥，其他人笑话你是小怪物，说你不会哭不会笑。”

“你那时候，会难过吗？”

小幼崽摇头：“不难过的，娜娜有陶泥玩偶。”

她可以和陶泥玩偶一起玩的，还有黑猫猫。

黄昏又问：“那为什么，你现在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了呢？”

娜娜沉默了，脸上充满了茫然。

她不懂，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自己变了吗？明明她还是尤娜娜啊。

她低声问：“父父，是不是娜娜变的不好了？”

黄昏把人抱起来，他坐回饭桌边，让小幼崽坐自己大腿上。

他道：“有变化，但不管变好变坏，那都是你，这代表长大了，我希望你高兴的看待它，而不是单纯的以好和坏来定义。”

娜娜似懂非懂点头：“所以，娜娜只需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管其他人就可以了吗？”

黄昏勾了勾嘴角：“是的，我记得你说过，在保育院你告诉别人月亮是红色的，所有人都不信，他们说你撒谎，但你当时仍旧坚定认为，月亮是红色的。”

小幼崽想了想：“对哦，娜娜是看到了红月亮，娜娜和黑猫猫都看到了。”

所以，尽管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依旧不改口。

“就要这样，”黄昏摸了摸她的小发包，“不用管别人，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嗯！”小幼崽重重点头，又圆又黑的大眼睛亮的像是有两团永不熄灭的焰火，“娜娜赶去救援，已经用全身力气在跑了，十名清道夫，娜娜救了八个人，娜娜觉得自己没有错。”

“那两名感染者被清除，不关娜娜的事。”

“如果有人怪娜娜，娜娜不听他们的话，不理他们就是了，娜娜不会因为他们不开心。”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很快就领悟了黄昏的教导。

赤瞳缓缓亮澄起来，像是冬夜里的烬火，红的如岩浆，焰的似星河。

黄昏仿佛看到，小幼崽不仅眼里有光，在她身上也有光在闪耀。

那般的耀眼，那般的洁白，那般的让他欢喜。

是的，就是欢喜！

在这具人类的化身里，陌生的、温暖的、涓涓细流的情感，像初春融化的溪流，沿着冰冻的山脉，叮叮咚咚的流淌下来。

这就是人类的情绪。

黄昏微微出神，主意志里，这股看似微不足道的情绪，堪比母性感染般强烈，如同瘟疫的速度，在祂的意志深处，感染每一丝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