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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清醒了。
四十秒钟后，礼堂里的普通人开始陆续恢复理智。
普通人只觉得脑袋有点晕乎，零碎的片段偶尔闪过，却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至此，“黄昏效应”消退。
礼堂众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小幼崽身上。
这一切，其实只发生十五分钟里。
秦冰再看小幼崽的眼神，也莫名跟着复杂起来。
她朝小幼崽伸出手：“圣灵予你祝福。”
小娜娜懵懵的把手搭上去，想了想又很客气的道了句：“谢谢。”
秦冰点了点头，她另一指尖点到眉心红点：“光，转接圣灵。”
人工智能光：“遵命，秦冰阁下，为您转接圣灵阁下。”
机械音落下，台前的大屏幕上，滋滋闪过电流。
下刻，一银发银眉的幼崽影像出现在屏幕上。
那银发幼崽大约七八岁年纪，长长的银发被金色的太阳冠绾在脑后，他的眉心是金色的太阳纹。
分明是稚嫩的脸，可却十分没有表情，就像是精致的木头人。
他睁开眼，银白的睫羽下，也是一双银灰色的眼瞳。
瞳色非常淡，淡的连看过来的视线都是浅淡的。
圣灵一眼就看到了小幼崽，两只幼崽隔着屏幕，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小幼崽歪头，这就是父父说的，那个笨到被人卖来卖去的圣灵？
果然，跟娜娜一样都还是幼崽呢！
圣灵开口：“尤娜娜，予你祝福。”
平平淡淡的几个字，落小幼崽耳朵里，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小幼崽只拧起小眉头，圣灵这么笨，他给娜娜祝福，会不会把娜娜也变笨了？
小娜娜不想要，但她又觉得现在拒绝不太好。
正在小幼崽犹豫的时候，秦冰单膝蹲下，她握起小幼崽的手，按在眉心红点。
登时，小幼崽视野一晃，耳朵里听到哗啦的水流声。
她定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大礼堂了，而是站在座空荡开阔的大殿里。
大殿很冷清，四根高高的罗马柱支撑，殿外云雾缭绕，似有霞光斜射进来，大殿在很高很高的地方。
“很早，我就想见你一面。”圣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幼崽回头，就看到霞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宽大的太阳座上，坐着的银发圣灵。
娜娜四处看了看：“我父父呢？”
圣灵：“这是我的住所，我用能力带你精神体前来，你本身仍旧在庆典礼堂。”
娜娜懂了，趁现在没人，她赶紧说：“我能不要你的祝福吗？你不要给娜娜祝福了。”
圣灵困惑：“为什么？”
外面的人，都会能得到中央城圣灵的优待而荣幸。
小幼崽看他一眼，对着手指头嘀咕道：“娜娜要了会变笨的，变笨了就会像你一样被人卖来卖去的，父父会担心的。”
圣灵：“？？？”
什么卖来卖去？
“总之，”小幼崽不耐挥手，“娜娜不要你的祝福。”
娜娜有父父的祝福。
圣灵没说话了，他撩了撩身上的白袍子，一点一点的从高高的太阳椅上滑下来。
他的动作笨拙，四肢协调能力有点差，小幼崽看他摇晃的还差点摔下来。
娜娜点头，父父说的对，这只圣灵笨笨的。
圣灵挪了半点，脚尖还是够不到地面。
小幼崽实在看不过眼，跺脚蹦的过去，抓住圣灵的手，带着他咚的跳下来。
她很嫌弃：“你跟我父父说的一样笨。”
圣灵呆了呆，浅色的眼瞳茫然了瞬：“你父父？黄昏？”
小幼崽点头：“对的哦，我父父是黄昏，我父父是最强神选者，他超级厉害的，娜娜以后也会像父父那样厉害。”
圣灵摇头：“黄昏不是你父亲，你没有父亲。”
闻言，小幼崽更嫌弃他了。
所有人都知道，娜娜的父父是黄昏，这只圣灵却不知道。
圣灵浅灰的眼瞳，忽的像星辰一眼缓慢旋转。
他看着尤娜娜就说：“你自深渊中诞生，从黑暗中来，也终将往黑暗去。”
顿了顿，他又说：“你没有人类父亲，也没有任何人类母亲能孕育你，你的孕育者是……”
他说到这里，本就白的脸霎时更白了。
圣灵在预言。
他抓住尤娜娜的手，眼瞳中的星辰旋转的更快了：“你的孕育者是……”
“娜娜不喜欢你！”小幼崽猛地甩开圣灵的手。
她带敌意的盯着圣灵：“我就有父父，你的话娜娜才不会信！”
她明明就有父父的，怎么可能没有呢？
圣灵皱眉：“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黑暗，比任何一只恶种一只邪种，都来的多的黑暗。”
“尤娜娜，你会变的比谁都恶。”
这样的话，另小幼崽非常生气。
她气到小脸涨红，气到咚咚跺脚，气到小呆毛都直挺挺的。
“你乱说！”小幼崽想打人，“娜娜是保育院得大红花最多的小朋友，院长和父父还有学院的老师，都说娜娜是最乖最听话的。”
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喊：“娜娜才不会变黑变恶。”
小幼崽气不过，又补充了句：“你变黑变坏了，娜娜也不会变！”
圣灵摇头，他好似没有生气的情绪，也不懂小幼崽生气的点。
“我是先知，我只会说预知到的，”他客观的说出事实，“还有，我不会变黑变恶。”
他只会，跟着这个世界一起灭亡。
小崽儿从来没有很讨厌过谁，但现在她决定要讨厌圣灵了。
她奶唧唧的宣布：“我要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你，就算你邀请我来中央城，我也不会来的。”
圣灵讶然：“我没想过要邀请你来。”
小幼崽：“……”
更讨厌圣灵了！
她忍了忍，结果没忍住，咚咚跑上前，很没礼貌的抬脚踹了他小腿一下。
尤娜娜：“讨厌你。”
圣灵没防备，被踹的一屁股蹲坐冰冷的地上。
他睁大了眼睛，精致的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连别银色长发的太阳冠也歪了。
小幼崽站他面前，双手叉着小肥腰，趾高气扬的奶哼道：“哼，你再说娜娜的坏话，娜娜就打你。”
说完了，她又赶紧补一句：“我父父的坏话也不准说。”
圣灵木呆呆的点头：“哦，我不说你们坏话。”
见对方真不说了，头一回干这种不讲道理的坏事，还欺负人了，小幼崽难的有丢丢内疚。
她伸手把圣灵拉起来：“你真的好笨，娜娜踢你，你为什么不躲开？”
圣灵茫然：“要躲吗？”
尤娜娜：“……”
父父，他真的太笨啦！
不说坏话的圣灵，小幼崽看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