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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他双手握住小幼崽的脚,用力将她往上一推。
尤娜娜又往前了八百米的高度,而黄昏站立在原处没动。
地面,秦冰赶紧安排:“接应第二组,快……”
苏教授拦住他:“你仔细看,黄昏没下来。”
光投影的画面上,滋滋的电流闪过后,黄昏就像是一樽定格在那里的雕塑,静静的抬头凝望着。
一时间,秦冰心情复杂极了。
小幼崽的心情也很复杂。
她抿着小嘴巴,回看了父父一眼,抓住小包里的金怀表兔子,用力往头顶扔。
褐色的树洞出现,她启动鞋底的助推器,像一只翩然的蝴蝶,接连从不断出现的树洞里钻进去再钻出来。
接连十次后,尤娜娜距离血门更进了。
金怀表兔子能力耗尽,小兔子噗叽一声,像肥皂泡一样破碎消失。
助推器幽蓝的火焰还在灼灼燃烧,小幼崽在加速Buff的加持下,升空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一开始,光还能捕捉到她的身影,但半分钟过后,光捕捉到的画面,就成了模糊的一片光影,根本就看不到小幼崽的身影。
地面上,无人能看清她。
半空中的黄昏,仍旧是凝望的姿势。
近了,更近了。
尤娜娜已经感觉到了血门的压迫,那股她并不陌生的气势。
轰隆,轰隆隆!
随着小幼崽的靠近,血门竟是响起惊雷般的轰鸣声。
众人就看到,巨大的血门起起伏伏的扭动起来,门内盘踞的深渊恶念,翻滚着化为恐惧的一只黑色大手。
那大手拦在门口,阻挡尤娜娜的靠近。
然,小幼崽绷紧了脸,奶喝了一声:“让开。”
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奶糯的并无威慑力,可从小幼崽嘴里喝出来,竟是让那只大手僵了一僵。
趁这机会,小幼崽又往前突进了几百米。
这下,她更靠近血门了,近到仿佛触手可及。
小幼崽手往腰上一抹,取下锁扣用力往前一掷。
金属系神选者铸造出来的锁扣,在夜色和猩红之间泛出冷白的寒芒,就像是溅落到火星里的冰晶。
嗡!
血门在震动,宽大的门框连同门板一起都在动起来,就像是在无声的示威咆哮。
“啪嗒”锁扣一碰到血门,立时弹出蜘蛛状的机械节肢,死死的抓住门。
并且,从底部射出一圈尖锐利刺,企图扎到门里面去,牢固的贴住。
血门震动的越发明显了,整体都让下压了几分。
那只恶念所化的大手,此时像蒲扇一样拍下来。
咔嚓。
巨手将锁扣拍的粉碎。
点点银光的金属粉末,簌簌就往下掉落。
小幼崽皱起眉头,她再次摸出锁扣,这一次没有直接将锁扣丢过去,而是翻手现出一根金色的刺猬尖刺。
她将尖刺穿过锁扣的小孔,尖刺末端软趴趴的弯曲扭了圈,依次将锁扣连接起来。
然后,小幼崽直视那只大手。
粉嘟嘟的小脸,此时绷的面无表情。
她举起尖刺:“你拍我的尖刺,我就扎你!”
说完,她再次扬手投掷过去。
咻!
绝对穿刺,发动!
金色的尖刺,在翻滚的恶念黑雾面前,像一道灿烂的流星,直直扎进血门里。
如同钢针扎豆腐,整根尖刺悉数没入,深深的埋进猩红的门板里头,只留锁扣一点银芒在外闪烁。
黑色的大手五指握紧又松开,如此几次后,竟是很忌惮的模样,丝毫不敢去拍小幼崽的尖刺。
小幼崽奶哼了声,她如法炮制,一连将十枚锁扣全都钉了上去。
一体深扎其中的,还有她的十根刺猬尖刺。
金色的尖刺,如鲠在喉般另血门再次发出阵阵咆哮。
那黑手扑腾了下,原地消散了。
层层深渊恶念,一圈圈翻滚着,似滔天海啸,带着磅礴的气势,像是立刻就要拍打下来,将小幼崽吞没。
然而,小幼崽只淡淡看了眼,扭头转身就往下降落。
娜娜的任务完成了,娜娜要去找父父!
血门:“……”
幽蓝渐变的蝴蝶翅膀舒展,洋洋洒洒的蓝色磷粉,萦绕着她盘旋。
小幼崽眨眼就到了凝望的黄昏面前,她嘴巴扁起来:“父父……”
父父更老了。
黄昏点了点头,他的外表老到只有平时的一半高,单从五官来看,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唯有那双赤瞳不变。
他颤巍巍的朝小幼崽伸出手:“辛苦宝宝带我下去。”
那手皮肤干皱,手背的青筋和血管,紧贴在骨头上,全都鼓起的清晰可见。
还有色泽不一的老人斑,在那皮肤上一块块的,似岁月用刀子刻下的痕迹。
小幼崽眼圈登时就红了。
她抬手飞快抹了把眼睛,小心翼翼牵起父父干枯的手,用很慢很慢的速度往下飞。
每飞一小段距离,她就回头看看黄昏。
黄昏无奈:“不用担心我,给我点时间,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小幼崽再绷不住了:“父父骗人!你的手冰冰凉的,娜娜还听不到你的心跳了。”
只有,只有死掉了的人才没有心跳!
娜娜懂这个!
黄昏怔了下,没想到小幼崽这么敏锐。
他只得说实话:“宝宝,这具化身早就不行了……”
话还没说完,小幼崽眼睛更红了,那是随时都会出哭出来的模样。
黄昏用了力气,反握住小幼崽的手。
他低声哄道:“宝宝不难过,没有这具化身,我还可以用乌鸦的形态在你身边。”
小幼崽扑进他怀里,压抑的轻抽了一声。
“娜娜,”小奶音带着哭腔,说的断断续续,“娜娜……娜娜就想……就想要这样……的……父父嘛……”
这样的父父,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还会被所有的人看到。
所有的人都知道,黄昏是尤娜娜的父父,这么厉害的父父是尤娜娜家的!
纵使,她清楚的知道,父父并不会真的就“死”去,可那股亲近之人没有心跳,并可能会一睡不醒的恐慌,还是不由自主的另小幼崽害怕。
她紧紧的抓住黄昏松垮的制服外套,像只树袋熊崽崽,恨不得挂到他身上就不分开。
黄昏沉默了会,他艰难抬手摸了摸怀里毛茸茸的小脑壳。
哎……
似有若无的叹息,在夜风中飘荡。
小幼崽就听父父呢喃轻语:“好。”
她愣了下,赶紧抬头看他。
那双赤瞳闭上了,银白的睫羽轻轻颤动,下一刻小幼崽就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
她蹭就把耳朵贴上去,努力去听父父的心跳。
咚。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