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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前,似乎原本要进来,犹豫了一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再转眼,邢光川依然向楼下仰望,目光一直追随着许砾。
严瑾嘉攥紧了手,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再多待一秒都会窒息。
“外貌出众有什么用,假如口碑不好性格也烂,一样会不招人喜欢。”
这句话许砾经常挂在嘴边,严瑾嘉听到后只觉得自己更悲哀,用另一个角度来分析其中含义,每一个字都是对他的讽刺。
毕业欢送会结束,许砾提前在后台堵住严瑾嘉,开口闭口的目的仍是出国那件事。
严瑾嘉下意识张望四周,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邢光川似乎很久没有跟在许砾身边,心里不禁失落,自己辛苦排练的话剧,在舞台上的认真演绎,邢光川到最后也没来观看。
也许即将面临分别,严瑾嘉变得有些躁动,他打断许砾的磨叨,鼓起勇气问:“你和邢光川是怎么认识的?”
许砾微顿,好似记不太清楚。“你知道的,那些学弟学妹经常缠着我一起玩,好像有一次喝酒,他就主动找我搭讪。”
严瑾嘉扯出苍白笑容,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邢光川那么轻浮,怎么可能不注意到漂亮的许砾。
许砾现在没工夫在意邢光川,当初愿意和他走在一起,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邢光川太出众了,可同时也很难攻破,看似热情,却从未有过什么越轨之举,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的亲近,他后来找自己的次数少之又少。
“光川比较慢热,不过他很会照顾人的感受,虽然有点缠人。”
许砾观察着严瑾嘉的脸色,从不认为他比自己有希望,但早已习惯性的寻求肯定,需要做出某些行动来证明。
“先别说这个了,瑾嘉,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出国,我只有这一个愿望,这对我很重要,对你来说也很容易,你连这都不帮我吗?”
严瑾嘉越听越心冷,就算许砾不提,他也曾劝说了父亲无数次,甚至后来父亲动了怒,都要取消对许砾的资助。
除了难过,更多的是气愤,气许砾将个人利益凌驾于彼此情谊之上,气他分明具有优秀的条件,却一次又一次靠走捷径毁了那份能力。
严瑾嘉认真说:“你的愿望实现不了,和我帮不帮你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我容易,我希望下次你自己和我爸爸面谈。”
许砾很会看人脸色,意识到再无回旋可能,就选择了以退为进。
“瑾嘉我也不想为难你,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吗?我们从小就要好,当年那种事我被无辜牵扯,我都没有埋怨过你的,既然我没办法和你一起走,那我毕业后去睿诚,这点小事你一定可以做主。”
许砾暗自筹谋,只要他能顺利进入睿诚,到时候依托严瑾嘉这层关系,必定会优先获得调派国外的资格。
严瑾嘉深深望着许砾,已身心交瘁,更失望透顶,最后承诺会竭尽全力说服父亲。
许砾笑着搂住他,此时才显露不舍,竟有些发自内心。“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瑾嘉我会想你的,说真的我很羡慕你,头脑好,拥有正常的身体,从小衣食无忧,想要什么都有。”
严瑾嘉不再作声,他在心里默默想:我并不是什么都能拥有,我得不到我喜欢的人。
别离总会激起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严瑾嘉答应了同学的邀约,无论情分深浅,相聚于毕业的最后一夜。
“我这几年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跟班长告白,我今天!就要说我喜欢你。”
体委醉得口齿不清,拿了一瓶酒,自顾自吹了干净。
众人笑闹一团,喝多了不少人,也说哭了所有人。
或许是因为共情心理,严瑾嘉胸口也酸涩难忍,他一杯接一杯灌酒,那些苦涩的液体装满了他整颗心。
窗外街灯闪熠,让他想起了初见邢光川的那天,一样的彩灯霓虹,同样的燥热夜中。
“邢光川……”
旁边的同学闻声接话:“邢光川?那是谁啊?”
严瑾嘉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仿佛着魔一般,身体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却一脸泫然欲泣,不断重复着邢光川的名字。
还好在场的有篮球队成员,以为有什么紧急事,就把邢光川的联系方式给了严瑾嘉。
酒精让所有情绪最大化,会驱使着人追求心中所望。
直到站在宿舍楼下,严瑾嘉才慢慢找回了一些理智,他捂着狂跳的心脏,拨出了那串号码。
无人接听,但身后隐约传来了铃声,由远及近。
严瑾嘉激动地回眸,看到邢光川于夜色中走来,嘴边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俊朗的面庞逐渐被路灯照亮。
“邢光川。”和往日不同,声音微颤,软了几分气势。“我有话跟你说,能打扰一会吗?”
邢光川默不作声看来,将染满鲜血的手悄悄藏在身后。
天边划过闪电,伴有低微闷雷。
严瑾嘉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太紧张了,以至于没察觉到邢光川的异常。“其实前几天,我看到你搂着一个女生出去,如果你喜欢许砾,那这样做有点不好,不要三心二意。”
严瑾嘉羞红了脸,觉得自己很卑鄙,借着为许砾打抱不平的名义,偷偷享受邢光川的注视。
三心二意,这个词对邢光川来说无比可笑,他扔掉了烟,盯着远处开口。“我喜欢学长?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想操他的喜欢?”
严瑾嘉一愣。“不是……我对你以前是有点偏见,我跟你道歉,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了,我想和你保持联系,当朋友可以吗?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会记得我吗?”
受到酒精影响,说到最后已语无伦次,听起来就像个想横刀夺爱又做作的婊子。
严瑾嘉攥紧双手,他心里焦躁难安,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就不该冲动之下找来。“抱歉,你忘了吧,不要因为我感到困扰。”
天边暗沉翻涌,偶有闪电掠过,好比探监室内昏黑的小铁窗,看不到希望,尽是令人作呕的烦闷躁狂。
已经带来了困扰,又虚情假意的劝解开导,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这是邢光川最厌恶的伎俩。
“一个两个的,真他妈恶心到让我想死,一个婊子自己先出轨了,还用同等的罪惩治别人,要死怎么不一起去死,还说什么都是为了我。”
邢光川的脸仿佛在抽动,压着嗓子呢喃可怕话语,他像被邪灵附体,浅淡的眼瞳在路灯下更显惊悚。
惊雷骤响,严瑾嘉吓得后退一步,他怔怔盯着邢光川,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可怖。
“邢光川……对不起,我……我现在就走,你忘了我吧。”
严瑾嘉被猛然拽了回来,他后背抵着冰冷灯箱,面对着他一直期盼的目光,里面却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