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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联系呀?每天好多消息。”他歪着脑袋眼神困惑,仍是当年那个一脸无害的少年。
手机是十几年前的老款,孙甜盯着屏幕上的对话,内容和当年所见一字不差。“为什么你会有你爸的手……”
很快,她错乱的大脑恢复片刻清明,眼珠从屏幕缓缓移向邢光川,呆滞片刻,就像见鬼一般往后缩了缩,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恐。
她回忆过去,和丈夫邢晁结婚十余载,对方性格软弱老实,别说脏字,连重话都不曾说过,那个婊子……那个婊子……只有邢光川会用这种侮辱词句形容她。
“是你……”孙甜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布满血丝的眼珠不断晃动,神态看上去更为诡异。
邢光川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是你太蠢,不仅脑子有问题还容易相信男人,你爱我爸什么啊?你那是爱吗?你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婊子。”
当年的孙甜为排遣寂寞,常在背地里干着无节操底线的苟且事,邢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此以往难忍内心苦楚,在公司女职员的慰藉下同样做了越轨之举,渐渐发展为情人关系。
在知道邢晁打算和情妇私奔后,邢光川用一模一样的手机拷贝了他那部的数据,对聊天内容加以更改,在背后推波助澜诱导孙甜受到刺激发疯,促使她犯下弥天大罪。
孙语当晚会登门作客,是邢光川提前进行了联络,才让自己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里被解救。
“是……都是你!”
面对邢光川平静的视线,孙甜的歇斯底里瞬间爆发,她捶打着玻璃激烈咆哮,面目狰狞扭曲,如爬出地狱的厉鬼。
“你害死你爸爸!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全部都是你做的你毁了我毁了所有人,你就是个杀人犯!你怎么不出生的时候就死,当时好痛苦好痛苦,下面疼的很可怕,老公不关心我,你爸爸死了,每天都找我……”
从可怕的怒吼转为惊悚的窃窃私语,嘴里不断发出颠三倒四的词句,念咒一般,下一秒眼神呆滞涣散,双目圆睁,张大的嘴巴喷出口水,孙甜彻底疯了。
探监室不允许带入通讯设备,狱警却对此视而不见,甚至在几分钟前就退到了监区门后,显然收到了特别指令。
墙壁上方的小窗散入稀薄光线,无法照亮阴冷的逼仄监室,被玻璃隔开的区域仿佛两端世界,同样置身黑暗,却是无可比拟的境地。
邢光川直勾勾盯着某处,像在对孙甜说话,又像自语。“我爸唯一的错,就是不该起了离开的念头,他想自己解脱,凭什么?”
邢晁那些天宛如慈父般的举动,只是为了减少内心的罪恶感,连眼底即将解脱的喜悦都藏不住。
见邢光川起身要离开,孙甜忽然敲了敲玻璃,她仿佛回光返照,不再发疯嘶喊,像个正常人一样温柔微笑。
“怪……你是个怪物,我生出的怪物,我们一样,我的下场的就是怪物的将来……”
邢光川仔细聆听一会,凑近玻璃上的传声孔洞,小声说:“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没任何人让你做那些事,要怪只能怪你那个时候没一起死。”
他抬手遮了遮,说悄悄话一般。“折磨你和杨杰午这种人渣,只是让我偶尔高兴的慰藉品,我不会沉溺在抛弃人性的快感里,为一晌贪欢,让自己终生葬送在肮脏监狱里发臭。”
这是对孙甜的嘲讽,也是在证明他们的不同,邢光川拥有超强的自控力,他所做的每一件离经叛道的举动,都成为日后某件事的助推要素。
他可以将对方捧到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可以把人逼到疯魔的绝境,随心所欲操控,甚至假装共情。
“妈妈。”邢光川声音柔软,好似不舍。“谢谢你陪我度过愉快时光,我现在找到最适合我的爱人了,祝你安好。”
孙甜又哭又笑的嘶喊隐匿于灰暗中,钢筋围网交织牢笼,如同怪物的獠牙挡住了阳光。
于邢光川而言,孙甜是个很矛盾的存在,他既想摆脱又想将其折磨致死,但严瑾嘉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方略。
除了孙甜之外,邢光川第一次被某个人强烈牵动情绪,所带来的影响却完全不同,孙甜无视道德伦理的行径会放大他心中的阴暗,而严瑾嘉睥睨众生般的冷傲姿态,竟然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恶欲,不受控制产生服从心理。
冲动、快感、欲念,只集中于严瑾嘉一人。
他的宝贝偷偷准备了出国事宜,甚至邀请他面见了家人,邢光川藏着内心喜悦,和严父的首次见面在做戏中结束,直到离开当天,才进行了正式的交锋。
那个狡猾奸诈的老头,诉说着为人父亲的苦衷,有意抛出语言陷阱。
“小嘉从小娇生惯养,我舍不得让他吃一点苦,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有我这个父亲在背后撑着,把他养成如今的性格,看起来强势,其实对待感情很单纯,容易被居心叵测的人迷惑,又心软,对随处可见的蚂蚁也能生出一时的怜悯。”
邢光川耐心聆听,很赞同地点头。“小嘉是很厉害,他能靠自己的本事驾驭任何事物,不过有些东西是双向的,就像蚂蚁虽渺小卑微,却记仇也念情,被招惹了会不惜一切还击,有了忠诚对象,就会穷尽一生追随。”
严父双眼噙笑,对于这种比方姑且也表示认同。“是啊,就算是该死的虫子也不能低估,当初是看在小嘉的面子上,我才同意吊着许砾的命,那孩子也命苦,就那么悄声无息消失了。”
他叹息一声,语气尽显无奈。“事已至此,我只能佩服你有先见之明,现在的年轻人够狠够果断,相信小嘉会理解你为他做的一切。”
整间屋子只有邢光川和严父俩人,他回应得游刃有余:“严先生刚才也说了,遇到任何困难,都有你这个父亲在背后撑着,小嘉变成现在的健康状态,才是多亏你的成全,谢谢你在背后的默默付出。”
严父静静看他一会,态度比最初真挚了许多,似有意开诚布公。“我们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小嘉能平安活着,既然同乘一条船,就是互相担保,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小嘉。”
邢光川闻言一脸茫然。“严先生误会了,你和我并不存在合作关系,我可怜的母亲只是被利用,做了有些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他做状思索,似有些惋惜:“说起来那晚守夜的人功不可没,我母亲闯入病房逗留了那么久,他恰巧能错开,又及时控住了局面,还有那支高浓度麻醉剂,听说是杨杰午差人送给我母亲,如果能找到那个中间人,说不定就能追踪到杨杰午,可惜了,警方那边办事效率太低。”
严父笑着问:“杨杰午真的可以被找到吗?”
邢光川的神色滴水不露,只说:“那要取决于严先生对警方的施压强度。”
双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