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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频频往房子里看,对他的话显然不信。
直接就朝里面喊:“请问里面是江白辞先生吗?您在家吗?我们受人之托,来拜访您。”
男孩开始紧张了,在一众大人面前早落了下风,他突然暴躁地大喊大叫起来,也听不出到底在喊些什么。然后就莽撞地朝那些人撞过去,跟个无头苍蝇似地乱撞乱打,也不知道他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脾气,又这么大力气。这是什么熊孩子,要真把他带回满园还得了,只怕不出一天就要逼得江先生亲自收拾他不可。
小孩的声音尖锐刺耳,外面这么大动静,终于也把屋里的人吵地跑了出来。他急急忙忙,脸上尽是惊恐,“别碰我儿子!”
他总算是露面了,现在的江少爷跟十年前的状态是不能比了,他长高了一些,人也结实了一些。只是常年生活在这落后的环境里,人的精气神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真人比照片里还要清瘦,脸色也不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的眼神黯淡,看着很没精神,整个人都透着股颓废的死气。连那头发丝都像是枯萎的干草,恹恹地贴在额头上。
“爸爸。”男孩大声叫起来,马上朝着自己的爸爸冲过去。父子俩站在一起,都紧张地看着这群陌生来客。
为首的男人高兴坏了,忙不迭道:“江少爷,您好,总算是找到你了。”
刚才在屋子里就意识到了什么,现在怔愣一刻,江白辞的脸又变得唰白,拉着小男孩就要走,“你们认错人了。”
说着就一转身,可马上又被跑过来的男人拦住,他一擦额头上的汗,态度十分恭敬,“不可能的,没有认错,我们找了您很久,您就是江白辞先生。受您父亲的托付,这次就是来请您回去的。”
“闭嘴!”江白辞突然暴躁起来,咬牙切齿的愤怒,“滚,你们都滚!”
“江少爷,能好好聊一下吗?我们也不知道您跟令尊有什么矛盾,但现在真的是紧急情况。您一直在这种地方,肯定什么消息都听不到。”说到这里男人就顿了一下,又换上一种沉重的语气,“自从你出走,江先生的身体就不太好了,之后更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江先生就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希望还能见您一面。”
“我们真的找了您很久,江先生要不是身体原因他一定会亲自过来。知道我们有了您的消息,江先生才能勉强坐起床,现在他天天等在医院,就盼着能见到您。”
他说的沉重又动听,把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热切期待都跃然而出,更要紧的是这位父亲可能就要不久于人世,临终前的唯一愿望就是想再见一面自己那离家许久的儿子。
如果真的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实属是人间憾事了。可江白辞听了,竟然恶狠狠地一笑,那张惨白的脸还恢复了一点血色,透着残忍的兴奋,“要死了啊!可惜了,怎么现在才死,要死就死远一点。”
谁也没料到他会这样说,真让其他人都不知所措起来。然后小男孩也鹦鹉学舌,大叫道:“死远一点!”
“江遂!”江白辞不忘呵斥他,“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江遂撇嘴,顽劣的孩子对着父亲才会收敛几分,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然后瞪着眼睛唬人。
“就这样,请回吧。”
第2章 前传:隔代遗传
“江少爷,您不能在这个时候赌气,江先生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危急。”
这时候江白辞却又来了兴趣,冷冷地说:“那你说说,现在他怎么危急了?”
“这。”对方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情况再说严重一点了,只能道:“江先生已经是癌症晚期,医生都束手无策,多治一天也不过再拖一天。现在江先生全靠一口气在撑着,就是为了等你回去。”
“好,那你现在见到我了,你回去告诉他,等他真的死了,我想起来的时候会去他坟上拜一拜的。”
他不止是人冷清,说出的话更是冷到极点,这让男人也听不过去了,“江少爷,父子一场,你这样说也实在是太不顾情面了。你自己也是当父亲的人了,这些话当着孩子的面说合适吗?”
江白辞这才如梦初醒,低头一看自己的小儿子,顿时是羞愧难当,握紧了儿子的手,急着就要回去。
“江少爷。”男人可不管这么多,硬是不管不顾地追上去,挤到人家家里,嘴里还不在不停地说:“江少爷,您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是最紧要的时候,你就不打算回去主持大局吗?”
江白辞却为这话笑的不行,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样,“继承?谁要他那些脏钱!”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清澈,但就是冰冷刺骨,让人不适。情和钱都打动不了他,真油盐不进,难道这次真要空着手回去?这可不行,千辛万苦才找到这来,这样回去怎么跟江先生交代!实在不行,就是绑也要把人绑回去。
他回头让人守好这里,再又跟上去。江白辞已经走到屋里了,而这个家的情况真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说是家徒四壁一点都不夸张。才走进去就一股阴冷的气息,甚至比在外面还要冷,粗糙的白泥墙,坑坑洼洼的砖地,仅有的那几张板凳桌子都旧的不成样子。这么点空间一览无余,也没看到有什么家电,小男孩到了家就席地而坐,两只手在地上拨来拨去,玩着几个玻璃弹珠,那就是他唯一的玩具了。
说出去谁会信,堂堂的江家大少爷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光景,明明回去就能继承一切,却偏偏要窝在这种地方受罪,父子间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就非要赌气。
江白辞连杯茶也不倒,站在门边上,开口就是逐客令,“看够了,你可以回去了。”
男人脚下一转,却朝着小男孩走过去,弯下腰跟他说话:“刚才听你爸爸说,你叫江遂是吗?”
江遂也不搭理他,又听他问:“你今年几岁了,上学了吗?”
男孩不耐烦地就要回嘴,可一看爸爸就在,只能慢慢道:“八岁了,不上学。”
男人心领神会,他掏出手机握住,又去跟江白辞说话,这次他把突破口转向了江遂,用他的儿子开头,“江少爷,你自己可以赌气,你可以一辈子都呆在这里,那你儿子怎么办?你也要他在这种地方过下去,八岁了还没办法上学,以后他靠什么养活自己?您自己都过的这样清贫,你们靠什么生活,你又能照顾他多久?说句不好听的,令公子的个性您也看到了,没有正规的教育,你指望他以后能变成什么样的人?”
这话说的刺耳,却是不争的事实。江遂的教育问题一直都是江白辞心口的一根刺。他没办法离开这里,江遂就只能像个野孩子似的生活,看他成天跑上跑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