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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下去了……”

“谁吓你了,我吓你了?”

电光火石的,小孩发挥了所有的智慧,终于聪明了,终于知道该怎么说。他马上改口,大哭道:“我自己跑过来玩的,我自己摔下去的。”

这个答案让他满意,因为听到他笑了。江满山撑着下巴笑了两声,再慢腾腾地伸出一只脚。江遂马上伸长手,抓住他的救命稻草,大口地呼吸,拼了命地蹬水,抓住他的脚爬到了岸上。

身体一碰到实在的地面,江遂立刻瘫软在地,他真的彻底脱力,湿淋淋的像一坨被抛上岸的抹布,脸贴着地,无力地吐水。

那只救了他的脚还站在他脸的旁边,他的腿上也被抓成湿淋淋一团,足见江遂的恐惧和求生欲。现在他上岸了,他还在怕,更怕身边的这个爷爷。

“知道怎么跟人说?”

模模糊糊的,又劫后余生,江遂就算不知道他这句话追根究底的意思,还是听话地点头,嘴巴机械地张动,说他满意的答案,“知道,知道。”

“小心点。”上头叹了一声,又低沉下来,漫不经心却狠毒的话,“以后别靠近游泳池,我是真忍不住想看你淹死。”

江遂咬紧牙,这回哭的可以感受到眼泪,淌到唇边上,恶心的要命。

第9章 前传:隔代遗传

江遂已经缩在房间好些时候不肯出去了,管家喊过他几次,可见他瑟缩在床上不肯见人的模样,再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已经听保镖说了昨天的事,别说小孩子了,连他听来都心有余悸。江满山为人太狷狂,也太可怕,谁能猜到他下一步又想做什么?管家心里可怜着江遂,可表面上也不会有其他动作,他不想下一个掉进游泳池里的人变成他。

江遂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已经过了一天,可他的身上却还是这么冷,好像还泡在游泳池的水里,他都还在往下沉,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都是水。他拼命挣扎,岸上有一个人在看他,却不救他,还在嘲笑他。

太可怕了,那张脸,太吓人了。他想要他死,真的想要他死。

“死”这个字,只听爸爸说过而已,可爸爸解释的不透彻,甚至不愿意多说。他知道的是,妈妈那样是死了,村里那个突然倒地的伯伯,是死了。然后他这样的,也是死。死原来一点都不宁静,死竟然可怕成这样!

江遂哆嗦着哭泣,所以这样,所以爸爸才不愿意回来。

爸爸呢,已经好多天没见到爸爸了,爸爸会不会已经被爷爷淹死了?

江遂这一想,更觉得是如坠深渊,他这僵硬的身体才能稍微动作,手用力抓,蠕动着要下床,身体上的知觉在一点点恢复,他努力的是想要爬出这个深渊。

房门又开了,这次的脚步声沉稳,一步步朝着床边来。江遂一刹那就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他的心都被吊起了。这不是管家伯伯,也不是爸爸,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江遂甩开被子,跳下床就要跑。

后颈立刻就被一只手拎住,接着又被扔上床。幸亏床垫柔软,不至于又伤了他。江遂直往后退,退到后背抵住墙,退无可退了,人在瑟瑟发抖。

江满山站在床头,好笑地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躲在房里干什么,跟我玩赌气?”

“不赌气!”就算双手直发抖,江遂还是鼓足勇气喊了出来,“爸爸呢,爸爸呢!”他实在怕他的恐惧成了真,万一爸爸也被他淹死了呢。

听他口口声声的“爸爸”,江满山的表情是真的不悦,皱过了眉,但很快又轻笑了出来,“刚好,我就为这事来找你的。”

江遂不解,还是满眼恐惧地看着他。

江满山直接在床沿坐下了,他叠起一条腿,身姿板正,姿态闲适,那股威严和贵气实在的让人不敢逼视,违抗他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江遂瑟瑟发抖,只看他的唇一张一合,听他说:“你想不想以后的日子过的舒服一点?”

江遂抿着唇不说话,只双手抓紧了被子,暗暗蓄势着,随时都准备逃。

江满山把腿放下,换了个坐姿,一手撑上床,身子微向前倾,这样目光森冷地跟他对视,“你去,去跟小辞说,你要留在这里,你不要回去过苦日子。你要说‘爸爸你也要听爷爷的话,多顺从爷爷,这样才不会吃苦。’”他说着,又笑了起来,暧昧了几分,“你要说‘爷爷是因为太爱你了,做这些事也很正常。’”

他的每个字江遂都听不懂,他根本云里雾里,似乎是想让他当说客的意思。可这些话连江遂都听的这么不舒服,又怎么能跟爸爸说。

他本能的拒绝江满山的要求,他摇头,表示拒绝。

江满山在床沿上挪动,又靠近了些,他的手掌一把握住江遂的后脑,“这些天,你吃的、用的、穿的,我亏待你了,嗯?你不说,那你是想回去,吃不饱,穿不暖,去过连猪狗都不如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是真的很苦,也不知道江白辞是怎么能忍下来的。而江遂从出生就这样,他从小见的就是这样,习惯成了自然,真这样下去过一辈子其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偏偏的,他竟然回到了江家,享受到了从未接触过的生活。这些崭新的,飘在云端上,如天堂一般的物质享受,已经把他彻底俘虏。由奢入俭难,还是从极富贵到极贫穷,再滚到泥里去,太难了。

果然江遂脸色发白了,在犹豫。

“你要想走,自己走也可以,自己滚回去。”

江遂伸手乱打,哭的直喊:“我要爸爸,你抢我爸爸,你还要赶我走,我要告诉爸爸!”

江满山的瞳孔猛然收紧,表情变得更加可怖,他掐着江遂的后颈把人拉近,阴森森的气息像利剑,“还本末倒置了,你给我弄弄清楚,是你,跟你那成了死鬼的妈,你们联手抢走了我的儿子。我还要养着你,我不能动你,要把我的财产都给你,你还在这里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说完就嫌弃地甩开,把人重重地一按,江遂就一头扎在床上,还想爬起来再抗争一番,却根本力不从心。

“自己去,去跟小辞说,给我演的像一点,别哭哭啼啼的,一脸倒霉样。”

江满山说完就离开了房间,他的脚步声离开了,可那威逼的气息还在。甚至化成了实物,一寸寸地往江遂的身体里逼。

江遂抽泣了一会儿,才抬手抹掉眼泪,颤微微地下床,然后开门出去。

管家就在门口等他,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擦干净脸,然后带他去了那个奇怪的房间。江遂只在第一天来的时候见过,明明那时候满屋子的消毒水味,明明爷爷虚弱地躺在床上都睁不开眼,可结果到了现在,变化竟可以这样大……

江遂推门走进了房间,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已经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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